第111章 白墩墩身死!
烛火早已在激烈的纠缠中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混合着女子的幽香。
白灵溪衣衫凌乱,双手正无力地撑在门棂上,承受着疾风骤雨般的吹打。
细密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渗出,濡湿了鬓角。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异样声音咽回喉咙,只余下破碎的急促呼吸。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夜里炸响,也重重敲在白灵溪的心尖上。
门外,传来了白墩墩带着几分讨好的嗓音。
“灵溪妹妹,你睡下了吗?”
一瞬间,白灵溪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怎么会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我、我已经睡了。”
白灵溪强迫自己开口回应门外的声音,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白灵溪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住地摇着头。
然而,暴雨的吹打根本不会因此而停止。
“呵呵,也没什么事。”
门外的白墩墩并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就是想着,明日你我便要成婚了,心里欢喜,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
灵溪妹妹,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怪,是生病了吗?”
白灵溪死死咬着牙关,理智的弦几乎要绷断了。
“没……没有。”
她断断续续地回应,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只是有些乏了,有话日后再说吧。”
“哦。”
白墩墩似乎有些失望,但并未离开。
“灵溪妹妹,明日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我知道你或许还不习惯,但我保证,日后定会好好待你,让你成为狐族最幸福的女子。”
他还在门外絮絮叨叨地表着忠心,说着那些令白灵溪作呕的情话。
而白灵溪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悬崖边缘跳舞,随时都可能坠落。
终于,在白墩墩转身离开之际,她彻底绷不住了。
白灵溪整个人猛地向后弓起,仿佛濒死的天鹅,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气,紧紧贴在了门棂上。
为了不让自己滑落,她的十指猛地向前刺出。
噗嗤——
油窗纸被她修长的指尖瞬间刺破,十指死死抠住了门棂上坚硬的格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潮水般的愉悦席卷了她空白的大脑,让她无意识地、用带着哭腔的、极致满足后的慵懒沙哑嗓音,吐出了两个字。
“满了。”
……
翌日。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狐族部落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狐族都沉浸在大婚的喜庆氛围之中,到处挂满了红灯笼,灯笼里燃烧着狐族特有的妖火,发出柔和的粉色光芒。
屋檐下缠绕着鲜艳的红绸,随风飘动间发出簌簌的声响。
广场上,狐妖们穿着艳丽衣裙,载歌载舞,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一处布置得极尽奢华的宫殿之中,床上铺着红色的鸳鸯锦被,被褥上绣着九尾狐交颈的图案。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银质的酒壶,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牡丹花纹。
白灵溪端坐在梳妆台前,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裙摆曳地,绣着繁复的祥云纹路。
她的银色长发被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脸上却没有丝毫新娘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她的指尖捏着一个小巧的黑色瓷瓶,这是羲前辈交给她的锁灵蚀骨散。
此毒无色无味,一旦服下,数息之内便会封禁全身灵力,在痛苦中被毒素侵蚀五脏六腑,最终七窍流血而亡,就算是炼虚期修士也无法抵挡。
“白玄风,白墩墩,你们逼我至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白灵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拔开瓷瓶的塞子,将瓶中的黑色粉末尽数倒入酒壶之中。
粉末遇酒即溶,瞬间消失无踪,看不出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她将瓷瓶藏入袖中,整理了一下嫁衣的裙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紧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白墩墩醉醺醺的叫喊。
“灵溪妹妹!哥哥来啦!”
白灵溪眼神一凝,迅速拿起桌上的红盖头,盖在自己的头上,快步走到床边坐下。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做出一副娇羞等待的模样。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白墩墩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红色的新郎服,脸上布满了油腻的笑容,走路摇摇晃晃,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灵溪妹妹,嗝——”
白墩墩打了个酒嗝,目光色眯眯地扫过房间,当看到端坐在床边的白灵溪时,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你穿着嫁衣真好看。”
他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白灵溪走去。
走到床边,他毫不客气地伸出肥厚的手,一把掀开了白灵溪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落下的瞬间,白灵溪绝美的脸庞映入白墩墩眼中。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瞳孔中却带着一丝冰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嘿嘿,灵溪妹妹,你真漂亮……”
白墩墩看得直流口水,伸出肥厚的手就想抚摸白灵溪的脸颊。
“快让哥哥亲一口,等洞房之后,哥哥就把所有的宝贝都给你。”
就在白墩墩的手即将碰到白灵溪脸颊的瞬间,白灵溪猛地抬起脚,玉足抵住了他的胸口。
“急什么,还没喝合卺酒呢,喝了合卺酒,才算真正的夫妻。”
白墩墩被她抵得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可一想到喝过合卺酒就是夫妻,他又嘿嘿笑道。
“对对对,喝合卺酒,喝了你就是我白墩墩的女人了。”
白灵溪从床上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分别给两个酒杯倒满酒。
她端起其中一杯递到白墩墩面前,语气平静。
“喝吧。”
白墩墩的目光死死盯着白灵溪的脸,根本没有注意到酒有任何异样。
他一把抢过酒杯,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甚至还砸了砸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酒,灵溪妹妹,现在可以让我亲一口了吧?”
他说着,再次朝着白灵溪扑了过来,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
就在白墩墩的双手即将抱住白灵溪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喉咙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般。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丹田处传来,体内的妖力如同被冻结了一般,瞬间无法调动。
“呃……”
白墩墩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扭曲。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紧接着又迅速发黑,嘴唇发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怎、怎么回事……”
白墩墩的声音变得沙哑,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充满妖力的手掌,此刻竟然开始微微抽搐,指甲缝中渗出黑色的血液。
他猛地抬头看向白灵溪,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白灵溪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她将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
酒杯被摔得粉碎,酒杯中的酒液洒了一地,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她根本没喝那杯酒,两人自然也成不了夫妻。
“当然是我们的合卺酒,只不过我在酒里放了锁灵蚀骨散。”
“锁灵蚀骨散!”
白墩墩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可是二品丹药!
“毒妇,你这个毒妇!”
他嘶吼着,想要冲上去抓住白灵溪,却因为毒素发作,身体一软,反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等死,必须去找父亲,只有父亲才能救他。
“父亲,救我!”
白墩墩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跑去,他的双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然而,就在他即将跑出房门的瞬间,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大脚猛地踹了过来,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
噗——
白墩墩喷出一口黑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楚枫的身影从门外迈步而入,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杀意。
“没人能救得了你。”
白墩墩躺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当看到楚枫时,眼中又惊又怒。
“楚枫,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早就勾结好了!”
他的嘶吼声越来越微弱,毒素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身体正在被一点点侵蚀,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枫走到白灵溪身边。
“夫君!”
白灵溪见到楚枫,眼中瞬间迸发出欣喜的光芒,所有的冰冷都消失不见。
她快步扑进楚枫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忘情地吻上了他的唇。
楚枫轻轻拥住她的腰肢,红烛摇曳,映照着他们身影。
白墩墩躺在地上,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涌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他看着眼前拥吻的两人,眼中充满了不甘,他的新娘正在别人的怀里……
伴随着灵溪略微急促的呼吸声,白蹲一蹲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最终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
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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