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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锅我背了,行不行?


钟声穿透钢筋水泥的丛林,像一滴墨落入清水,晕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凌晨三点,市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得像手术台。

我端着几乎冷掉的咖啡推门进去,周明远就坐在那片惨白里,双手交叠在金属桌面上,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他似乎在等待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审判。

墙上的监控还在无声地循环播放着罪证。

便利店劫杀案发生的那一夜,他的打卡记录和同事证词都证明他在图书馆值夜班,可这段闭路电视画面,却清晰无比地记录下他,或者说,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如何用一把水果刀,冷静利落地割开了店主的喉咙。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没有打开记录仪,浓郁的咖啡苦味在封闭空间里弥漫开。

我低声开口,声音被疲惫磨得有些沙哑:“第七次了,周明远,你连冤都不喊了?”

他缓缓抬头,那双眼睛空洞得像一口早已干涸的枯井,映不出半点光。

“喊有用吗,林警官?”他的声音更干,“我每次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在图书馆整理旧书,在家看电视,在公园喂猫……可你们每一次,都会拿出一段视频,告诉我,全世界都看见我在杀人。”

我沉默地盯着他,从他的瞳孔深处,我看到了一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

我从密封的证物袋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边缘泛黄的旧照片,推到他面前。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被大火熏黑的厨房,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只烧得焦黑的布偶,站在门口,笑容温婉。

而那个女人,是周明yuan的母亲。

那片厨房,是我林家的老宅。

周明远空洞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刺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照片,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我知道,缠绕了七条人命的线团,终于被我找到了线头。

这个锚点,足以撬动一切。

清晨六点,解剖室B区。

冰冷的空气里混杂着福尔马林和淡淡的血腥味。

我戴着橡胶手套,第三次站在第七具“死者”的尸体前。

刀口的角度、深度,颈动脉的切口,甚至血液喷溅在墙壁上的轨迹,都和前六起案件分毫不差,像是用尺子量着复刻出来的。

但尸僵程度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

她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更诡异的是,当我掀开死者的衣物,在她冰冷的胸口皮肤下,一道淡金色的咒文若隐若现,像纹身一样烙印在血肉之中。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那繁复而古老的纹路,我绝不会认错——那是我林家《镇魄九重封》里的最后一重封印,“赎罪印”。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像是被重锤敲响的古钟,无数尘封的童年片段如潮水般涌现。

母亲坐在摇篮边,轻轻晃着我,哼着一首我从未记全过的童谣。

这一次,在那片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我竟清晰地听见了一句歌词:“……血偿血,命抵命,少主莫逃……”

少主……是在叫我?

我猛地摘下血迹斑斑的手套,用牙齿狠狠咬破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我顾不上疼痛,抓过桌上的尸检报告,在空白的背面,用自己的血,飞快地画下一个扭曲复杂的阵法——“因果溯流阵”。

血迹构成的墨线刚一闭合,整张纸便如同被火烧灼般渗出更多的血珠,它们蠕动着,最终汇聚成了三个字:她看见了。

上午十点,市局档案室。

陈旧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调出了三十年前那场烧毁了我家老宅的火灾卷宗,一页页翻过去,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果然,在当日的值班记录里,最关键的一页被人齐刷刷地撕掉了。

正当我准备申请调阅封存的备份档案时,档案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小张警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汗水浸湿的手绘地图,嘴里语无伦次地喃喃着:“林哥……我没偷看……我真的没偷看……可那些字,那些画面,自己往我脑子里钻……第八个现场……是……是那家幼儿园……下一个……下一个死的是陈骁……”

他双眼失焦,瞳孔涣散,说话的腔调竟然带着一股五岁孩童般的奶气。

我心头狠狠一沉,这是最典型的因果反噬!

强行窥探不属于自己的轮回片段,灵魂会被打回最脆弱的“无知之始”。

我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常年浸泡在鸡血糯米里的铜钱,一把按在他的眉心,口中飞快地低声诵念《安魂引》。

冰凉的铜钱似乎起了作用,小张浑身一颤,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的手指指向墙上挂着的日历,声音凄厉:“月圆……就是今晚……林哥,他在等你……等你回去认亲!”

中午十二点,市图书馆地下书库。

这里是周明远值夜班的地方。

空气里浮动着旧书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我在他负责整理的区域里,逐一翻找。

最终,在一本厚重的《本地民俗志》的夹层中,我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页。

那是一张残谱,上面记载的,竟是我母亲留下的那份安神汤的改良配方。

而在配方末尾的角落,有一行娟秀却力透纸背的小字:“姑母遗方,可延通冥眼三刻,慎用。”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姑母……她在我幼年时就已失踪,杳无音信,怎么会留下这份改良笔记?

又是谁,把它精准地放在了这里,等着我来发现?

正当我心神剧震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书架的阴影里传来:“林少主,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猛然抬头,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缓缓走出。

他看起来斯文儒雅,笑容却让我遍体生寒。

是判师者乙。

“你父亲当年封山绝脉,立誓林家后人永不踏入此道,说‘宁可断了传承,也绝不许外人染指分毫’。”他慢步走到我面前,轻轻用指尖抚过书脊,眼神意味深长,“可你看,兜兜转转,你不是也亲自走回来了吗?”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还有,你母亲当年唱的,可不是什么摇篮曲,那是‘赎罪诗’。你们林家镇鬼千年,脚下踩着的怨与恨,早已堆积如山。这笔债,总得有人来还。”

深夜,我家的阳台上,晚风带着城市的喧嚣吹过。

我依照姑母留下的那半页残方,将几味早已绝迹的药材研磨成粉,加入龙尾枝的嫩芽,最后,用匕首划破掌心,滴入三滴心头血。

漆黑的药汁在小火的熬煮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腥香。

一直蜷缩在我脚边假寐的守碑兽,此刻虚弱地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忧虑:“少主,喝了它,你的确能短暂地看见那条连接阴阳的‘回廊’,但代价是……你的魂魄可能会被卷进去,再也走不出来。”

我没有回答它,只是端起那碗漆黑如墨的浓汤,望向远处城市的中心。

钟楼的方向一片静谧,第八声钟响的余音仿佛还未散尽。

手机从下午开始就再也没有响过,陈骁的头像,也再没有亮起。

我举起碗,对着倒映在汤药里自己那张苍白的脸,轻声说:“我不是想当英雄,我只是不想再看着别人,一个个替我去死。”

说完,我一饮而尽。

苦涩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像一条燃烧的火线直冲天灵盖。

刹那间,我的左眼视野轰然炸裂,整个世界被分解成亿万个闪烁的光影碎片。

每一片碎片里,都映照着同一个画面——周明远穿着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倒在血泊之中。

而在所有这些死亡画面的最尽头,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正抱着那只烧焦的布偶,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朝我看来。

与此同时,那首完整的童谣,终于在我脑海里清晰地响起:

“先生不来,阎王代临;少主不归,替身永生。”

我的左眼,世界早已分崩离析。

而在那片崩塌的现实尽头,城市东南角的那座废弃建筑,像一道流着脓血的伤口,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野里,贪婪地,无声地,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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