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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火种不是烧出来的


五日后卯时三刻,药鉴司当值的小吏撞开云知夏的院门时,她正蹲在药圃里给新栽的紫苏苗培土。

晨露沾湿了青布裙角,听见"楚大人居所走水"的急报,她指尖的泥点"啪"地落在叶心。

"带路。"她扯下腰间的药囊甩给陈小栓,广袖扫过沾露的篱笆,带落一串白色的木香花。

楚昭南的院子在太医院后巷,朱漆门半掩着,门缝里漏出焦糊的纸灰。

云知夏踹门的力道比平日重了三分,门板"哐当"撞在墙根,满院的烟火气裹着未燃尽的书灰扑面而来——东厢的檀木书架烧得只剩焦炭,地上的《黄帝内经》抄本蜷成黑蝴蝶,连房梁上悬的"悬壶济世"木匾都塌了半块,正压在一具焦黑的药碾子上。

"王妃!"跟来的捕快指着案几喊。

云知夏跨过满地残页,案上那半枚"仁"字医牌正泛着暗红。

烧熔的金漆在牌角凝成小瘤,像滴凝固的血。

牌下压着张纸,字迹被烟火熏得模糊,却能辨出"我以火醒世,火却烧尽了我"的歪斜笔锋。

她指尖抚过残牌边缘的豁口,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大理寺见到的楚昭南。

那男人从前总把医袍洗得泛白,如今囚衣皱成咸菜干,见了她却笑:"云姑娘,你说医道该是实证的,我信了。"

"他昨日巳时去大理寺自首,说放火烧了自己的医书。"捕快压低声音,"可老狱卒说,他在牢里背了一宿《太医典》,背到'清瘟汤'那章突然哭了。"

云知夏将残牌收进袖中,转身时瞥见墙角未燃尽的《本草拾遗》,书页间夹着半朵干枯的紫菀——那是林九娘咽气前攥在手心的药,楚昭南捡来夹了二十年。

"收了这些残页。"她对陈小栓道,"烧过的医书,更要仔细抄录。"

辰时二刻,圣旨到的时候,云知夏正在药鉴司擦那枚新授的金印。

檀香裹着墨香从门缝钻进来,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前院:"着设药理实证院,隶药鉴司,主理云氏,调户部三库......"

她没接那串明黄的圣旨,只把金印往案上一按,红泥在"药理实证院"五个字上晕开。

赵典簿捧着新制的院牌站在廊下,银须被风掀起:"王妃不去谢恩?"

"谢什么?"云知夏抄起案头的狼毫,在草庐前的青石碑上重重刻下"医道不私,传于众人","皇帝要的是人心,我要的是规矩。"

日头偏西时,草庐前的空地上围了上百人。

陈小栓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手里的《药理记录册》被攥出褶皱。

他望着台下穿粗布短打的流民、攥着药锄的药农,还有三个穿着太医院青衫的年轻医官,喉结动了动:"血清......每日一剂,连用三日。"

"好!"老陶头的妻子举着盏新灯挤到前排,灯芯是用她丈夫生前的药囊布做的,"我男人说,这灯得传下去。"

云知夏接过灯,灯油在瓷盏里晃出细碎的光。

她将灯放在药炉旁,炉里的青焰"呼"地窜高半尺,映得"传火灯"三个字亮堂堂的:"从今天起,每晚两盏灯时,这里教识字、记病、辨药。"她扫过台下发亮的眼睛,"你们记的不是我的话,是病人的命。"

赵典簿带着三个医官跪了下去,最年轻的那个膝盖磕在青石板上:"我们愿随王妃,重写医书!"

"起来。"云知夏伸手拉他,"要写就写自己的药典,别学那些老古董。"

月上柳梢时,萧临渊的玄色大氅扫开草庐的竹帘。

他腰间的玄铁剑碰在门框上,发出清越的响。

云知夏正给传火灯添油,抬头见他手里捏着卷染了雪水的密报:"户部三库的紫藤香,全运去了北境军营。"

她的指尖顿在灯芯上,油星子溅在腕间的疤痕上。

那是重生时原主留下的割腕旧伤,现在被新生的皮肤盖成淡粉:"他们还想烧一次?"

"你烧了太医院的规矩,烧了楚昭南的信仰。"萧临渊将密报递给她,烛火在他眼底跳动,"下一步,要烧谁?"

云知夏将密报投进药炉,青焰"轰"地裹住纸页,"霜髓计划"四个字刚露半角就被烧成灰。

她取出新刻的实证院印信,在案上的《新药典》首页重重按下:"烧到最后,不是人,是制度。"

药炉的火舌舔着炉壁,传火灯的光漫过整间草庐。

窗外,百名学徒正借着月光在石板上练字,"活"字歪歪扭扭却笔力千钧。

云知夏登上楼顶,望着京城万家灯火,轻声道:"娘,我建的不是家,是火种。"

北境的雪下得急,黑甲骑兵的马蹄踏碎半尺厚的积雪。

为首的将领裹着狐裘,袖中一卷"霜髓密档"被捂得温热。

他抬头望向南边,嘴角扯出冷笑:"实证院?

等太医院的药库烧干净了,看她拿什么传火。"

药鉴司的更夫敲响三更时,太医院后巷的药库突然腾起浓烟。

守库的老卒提着水桶往火场跑,却见库门大开,三十七种疫病用药的封条被撕得粉碎,火星正从装着紫菀的陶瓮里往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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