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做做正事也不是不行!
军区医院的病房。
沈知微左臂缠着绷带,靠在病床上,脸色还有点白。
顾砚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寸步不离,那眼神,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恨不得替她疼。
“喝水不?”
顾砚舟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问。
沈知微哭笑不得,“我就是胳膊划了一下,又不是瘫痪了,自己来就行。”
“别动!”
顾砚舟眉毛一竖,语气强硬,把吸管凑到她嘴边,“医生说了,静养!”
下午护士来换药,酒精棉擦过伤口,沈知微疼得下意识咬住嘴唇。
顾砚舟一看,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结实的胳膊伸到她嘴边,一脸严肃,“疼就咬这儿!我皮厚!”
小护士噗嗤一声笑出来,“顾参谋长,您这……我们这有止痛药……”
沈知微脸一红,推开他胳膊,“去你的!谁咬你!”
夜里,病房安静下来。
沈知微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白天那惊险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后怕劲儿上来了,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掉了出来。
顾砚舟正给她掖被角,一看她哭了,顿时慌了手脚,赶紧把人轻轻搂进怀里,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呢,以后我天天盯着你,绝不让你一个人待着!”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一遍遍重复,“不怕了啊,微微最勇敢了,今天要不是你。”
“工坊还不知道乱成啥样呢!比我手下那些愣头青强多了!”
第二天,病房可就热闹了。
部队领导带着果篮来了,握着沈知微没受伤的手使劲晃,“沈厂长!好样的!临危不惧,智勇双全。”
“我们要把你的事迹报上去,让大家都学习。”
沈知微被夸得不好意思,“领导您过奖了,我就是情急之下。”
“别谦虚!”领导大手一挥,“该表扬就得表扬,顾参谋长,你可得把媳妇儿照顾好了。”
领导刚走,军区大院相熟的家属们,工坊的女工们又呼啦啦来了一群。
鲜花,水果,鸡蛋糕堆满了床头柜。
“微微厂长,你可吓死我们了!”
“就是!当时你那一下石灰粉泼地,太帅了!”
“陈卫东那浑蛋,就该让他把牢底坐穿!”
李嫂嗓门最大,绘声绘色地跟后来的人描述,“你们是没看见,我们微微厂长,那叫一个镇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沈知微夸成了花。
正当气氛热烈时,顾砚舟出去接了个保卫科打来的电话,再回来时,他脸色有点沉。
大家看他表情不对,识趣地陆续告辞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
沈知微看他那样,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审讯不顺利?”
顾砚舟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眉头拧着,“陈卫东那混账,嘴硬得很,翻来覆去就是那套疯话,说没人指使,就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但保卫科的老张说,他们查了陈卫东出狱后的行踪,发现他前天晚上,在城西那个老刘头门口,跟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嘀咕了半天。”
“那剃头铺…离王秀娟她妹家,就隔两条胡同。”
沈知微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王秀娟?”
“对,就是她。”
顾砚舟脸色更沉了,手指摩挲着沈知微的手背,像是在梳理线索,“老张他们还打听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有邻居看见个侧影。”
“形容起来,很像王秀娟那个游手好闲的妹夫,张赖子。”
他抬眼看向沈知微,眼眸中带着温柔,“时间点太巧了,陈卫东刚出来,王秀娟的妹夫就跟他接触。”
“紧接着你就出事,这绝不是巧合。”
沈知微心口一阵发凉,“她这是贼心不死,上次没占到便宜,现在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借陈卫东这把疯刀来杀我!”
“而且她把自己摘得干净。”
顾砚舟冷笑一声,“指使妹夫出面,传几句挑拨的话,就算最后查到她妹夫头上,她也能推说不知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沈知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顾砚舟,“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逍遥法外,继续在背后使坏。”
顾砚舟沉吟片刻,“既然有了方向,就不能放过。”
“陈卫东那边嘴硬,不代表别人也硬,我让侦察兵出身的人去办这件事,从老刘头剃头铺和王秀娟妹妹家周边入手,悄悄打听,准能套出更多话来。”
“只要找到确凿证据,证明是王秀娟指使她妹夫怂恿陈卫东行凶,她就别想抵赖!”
·
这几天病房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沈知微的胳膊还吊着,人却快被各路慰问群众带来的水果点心给埋了。
顾砚舟黑着脸当起了门神,最后干脆立了条规矩。
探病可以,排队。
一次最多进两人,不得超过十分钟。
早上起来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波热心大嫂,病房里暂时清净下来。
顾砚舟削着苹果,手法笨拙,果皮断了好几次,沈知微看得直想笑。
“行了行了,顾大参谋长,再削下去这苹果就剩核儿了。”她忍不住调侃。
顾砚舟眉头拧着,把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她,语气郁闷了,“这帮人,比敌人侦察兵还难缠……净耽误正事。”
“正事?”
沈知微咬了一口苹果,眨眨眼,“你说调查那事儿?”
“嗯。”
顾砚舟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或者我们干干别的正事也行。”
他笑笑继续补充着,“进来汇报吧。”
警卫员一进病房门,先灌了半缸子凉白开,抹了把嘴才开始汇报。
“参谋长,嫂子。”小李眼睛亮晶晶的,“城西那老刘头剃头铺,我去了,给老刘头递了根好烟,唠了半下午嗑儿。”
顾砚舟瞪他一眼,“说重点。”
“是!”
小李一挺胸,“老刘头记性不错!他说大概四五天前,确实有个戴旧帽子男的,在剃头铺门口跟一个人嘀咕了半天,老刘头当时还纳闷呢,这俩人不像一路的。”
沈知微忙问,“认出那戴帽子的是谁了吗?”
“就是那张赖子,他以前欠了一屁股赌债,见天儿被人堵门要账,可邪门的是,就前几天他突然把债还上了一部分。”
“还买了酒肉在家吃喝,邻居都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更关键的是,”
小李压低声音,“我顺着线索摸到张赖子家附近,找了个他家的老邻居闲聊。”
“那大娘说,就在陈卫东出事前一天晚上,她起夜时隐约看见王秀娟鬼鬼祟祟地从她妹家后门溜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布包,沉甸甸的。”
沈知微和顾砚舟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震。
顾砚舟立刻追问,“布包?看清什么样了吗?”
“大娘说天黑没看清具体,但看样子不像寻常物件。”小李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张赖子突然还债的钱,听说都是旧钞,连号的。”
顾砚舟眼神骤冷,指节轻轻敲击床沿,“看来,有人是急着要封口了。”
沈知微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砚舟,你说王秀娟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会不会张赖子手里还留着什么她怕见光的东西?”
病房里霎时安静下来,窗外一阵风过,卷起几片枯叶啪嗒打在玻璃上。
顾砚舟缓缓站起身。
“小李,立刻带两个人去盯紧张赖子。”他声音又低沉了些,“重点查他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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