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当年的车祸,确实是我策划的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听见这个消息,叶霜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骤然松弛,眼眶发热。
自从魏墨池昏迷以来的焦虑、愧疚与煎熬,在这一刻尽数化作难以言喻的狂喜,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
她猛地抬眼看向陆知笺,先前被两难抉择压得沉甸甸的心,此刻豁然清明。
“陆知笺,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她的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定,眼底再无半分犹豫。
曾经的委曲求全、隐忍退让,在魏墨池为她挡刀的瞬间,在他躺病床昏迷不醒的日夜,早已消磨殆尽。
她要的从来不是依附谁的牢笼,而是自由与心安,而这些,陆知笺从未给过,也永远给不了。
说完,叶霜不再看陆知笺的神色,起身便要走。
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待,只想立刻飞到医院,守在魏墨池身边,亲眼看着他睁开眼。
“叶霜,你不想救魏墨池了吗?”
陆知笺并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见叶霜欢喜的模样,也知道魏墨池大概率是醒了。
他英俊的脸上布满阴鸷,眼底翻涌着怒火与浓烈的妒意。
此刻,他名义上的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让他怎能不嫉妒!
叶霜脚步未停,只是背对着他冷声道:“陆知笺,我与你之间,除了离婚,再无其他可能。”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陆知笺的视线。
他猛地抬手,将手边的紫砂茶具狠狠扫落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响刺耳尖锐,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碎裂的骄傲。
“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
魏墨池明明已经命悬一线,能救他的只有自己和叶霜的孩子,叶霜怎么还敢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
“周晨!”
陆知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隔着门板都能让人心头发颤。
“老板。”
周晨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看着满地狼藉和陆知笺阴沉可怖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去查!”
陆知笺咬牙切齿,“查清楚部队派来的军医背景,查魏墨池的具体治疗方案,他的真实病情,所有细节,一点都不能漏!”
遗传性基因病是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他绝不相信魏墨池能就这么轻易脱险。
“是,陆总。”周晨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退下,转身立刻安排人手去调查。
卧室内,只剩下陆知笺一人,他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叶霜的车绝尘而去,眼底的妒火与戾气愈发浓重。
-
医院的走廊里,叶霜几乎是一路小跑进的病房。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清脆,映照着她此刻迫切的心情。
她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跳动都在呼喊着魏墨池的名字。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叶霜的脚步骤然放缓。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医疗仪器轻微的运作声。
军医们已经完成了治疗,正收拾着器械,看到叶霜进来,为首的医生点了点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叶霜会意,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魏墨池的脸上,驱散了些许苍白。
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不再像之前那般紧蹙,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有力。
叶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
魏念安趴在床边,小手紧紧握着魏墨池的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醒来的瞬间。
感受到叶霜的到来,她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小声道:“姨姨,医生叔叔说爸爸很快就醒了。”
叶霜点点头,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我们再等等。”
就在这时,魏墨池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叶霜的心猛地一提,瞬间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魏念安也察觉到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小声喊:“爸爸!爸爸!”
又过了几秒,魏墨池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深邃而温润的眼眸,带着刚苏醒时的些许迷茫,目光在病房内逡巡片刻,最终落在了叶霜脸上。
当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牵挂与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小霜,让你担心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依旧清晰地传入叶霜耳中。
叶霜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她连忙别过脸,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才转回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墨池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暖,又有些心疼。
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发现手臂还有些无力,只能轻轻动了动手指,声音依旧沙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爸爸!”
魏念安扑进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胳膊,哽咽道,“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魏墨池心中柔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对不起,让念安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林砚识趣地退到门口,给三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魏墨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叶霜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眷恋。
叶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连忙转移话题:“军医说你的急性发作已经控制住了,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魏墨池轻轻点头,视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轻声问:“温明秋的事,处理好了?”
“嗯,陈警官应该已经把她带走了。”
叶霜点头,提起温明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事。”
“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魏墨池看着她,语气真挚,“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叶霜心中一暖,鼻尖微微发酸。
在她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魏墨池一直陪着她,为她遮风挡雨,甚至不惜为她付出生命。
这份情谊,早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看着魏墨池苍白却依旧俊朗的脸,认真道:“魏墨池,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不用说谢谢。”
魏墨池打断她,眼中满是眷恋,“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叶霜被他看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越来越烫,连忙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温暖而治愈。
“看来情况不错。”
病房门被推开,军医走了进来。
叶霜连忙收起心绪,站起身问道:“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军医笑了笑,说道:“魏先生恢复得很好,急性发作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他体内的变异基因并没有根除,这是遗传性的,后续还需要长期密切监测。”
“那……根治的办法呢?”
叶霜想到陆知笺之前说的话,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目前来看,血亲干细胞移植仍是根治的唯一途径。”
军医的语气带着一丝遗憾,“这次治疗只是缓解了急性症状,要想彻底根除变异基因,还是需要找到合适的血缘亲属进行干细胞移植。”
“他现在的情况还是转到军区医院休养更好,我去给他办理转院。”
目送军医离开,叶霜的心一沉再沉。
适合的血缘亲属移植干细胞吗?
魏念安不是魏墨池亲生的,陆知笺和陆慕白又……
难道,真要她再和陆知笺生一个孩子才能救得了魏墨池吗?
她看向魏墨池,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了?”
魏墨池察觉到叶霜的视线,看了过来。
看到叶霜皱着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一紧,轻声问:“在想什么?”
叶霜回过神,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在想陈景那边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魏墨池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却没有追问,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
他一手轻抚着魏念安的背,轻声道:“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霜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她走到床边坐下,将抽噎的魏念安抱在怀中,握住了魏墨池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的焦虑渐渐散去,暗自下了决心。
若真没有别的办法,她也只能和陆知笺再做一次试管婴儿了……
魏墨池的目光落到叶霜握着自己的手上,眼中闪过一抹情愫。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叶霜看着他从容的模样,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魏墨池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刺眼。
温明秋坐在审讯椅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早已没了往日的优雅与从容。
面对陈景的审讯,她依旧死鸭子嘴硬,拒不认罪。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温明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苏强的录音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谁知道他是不是被叶霜收买了,故意陷害我?”
“我根本没有指使任何人去害周慧!”
陈景看着她故作无辜的模样,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澜。
“温明秋,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他将一叠文件扔在她面前,“这是苏强的完整证词,详细说明了你当年如何找到他,如何指使老张制造车祸,又如何在事后威胁他封口。”
“这是当年车祸现场的痕迹鉴定报告,上面的痕迹与苏强若说完全吻合。”
“还有这些面,你给苏强打钱的资金流向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你说苏强和叶霜联手陷害你,那这些转账记录又怎么说?”
“你不会以为,这些钱从海外账户里过一遍,我们就找不到了吧?”
温明秋看着那一连串的流水账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些都查到了!
叶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竟然能把她逼到如此地步!
“不……这不是真的……”
温明秋摇着头,眼神涣散,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景面容严肃,“你收买苏强,制造车祸意外,谋害周慧,已成事实,我们已经向检察院提交了资料,你就在看守所里等着开庭吧。”
温明秋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她知道,再狡辩下去也没有用了,这些证据足以定她的罪。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周慧她凭什么就能嫁进叶家!”
陈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沉声道:“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明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年,我和叶振宏之间因为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怀了孩子。”
“后来,这事被周慧知道了,她和叶振宏离婚,带着叶霜离开了叶家。”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不甘,“她都离开叶家了,又后悔答应了要和叶振宏谈谈!”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复合,让我的女儿一辈子都是私生女!”
“所以,我找到了苏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制造一场车祸,把周慧给杀了……”
她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策划这场车祸,如何指使苏强在途中制造意外,又如何在事后威胁苏强不许泄露半个字。
这么多年来,这件事一直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上,如今说出来,她反而觉得有些解脱,却也更加绝望。
陈景一边听着,一边让书记员记录下来。
等温明秋说完,他拿起笔录,让她签字确认。
温明秋看着笔录上的内容,手抖得厉害,却还是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那一刻,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审讯椅上,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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