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些温柔如水的日子
没过多久，李老倌就回复了，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阿雅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们在超市呢！一会儿就回来。”
林默看着照片里阿雅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回复：“好啊！我现在就往回开，咱们一会儿小区门口见。”
关掉手机，林默握紧方向盘。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路边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像是一串糖葫芦，挂在街道两旁。
林默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是满足。
驶进水榭一品的地下停车场时，天边的晚霞已经把云层染成了暖融融的橘粉色。
他熄了火，刚解开安全带，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
是李老倌发来的微信：“默小子，我跟阿雅到家了，桌上给你留了吃的，赶紧上来。”
林默笑着回复“马上到。”
拎起搭在副驾的外套快步往电梯口走。
电梯门缓缓打开，还没出电梯，就听见家里传来阿雅清脆的笑声，混着李老倌哼的老调子，透着股烟火气。
推开门的瞬间，暖意裹着淡淡的炸鸡香味扑面而来，他抬眼一看，李老倌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膝盖上搭着件厚外套。
阿雅则趴在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个新的兔子布娃娃，耳朵上还系着粉丝带，显然是今天刚买的。
“回来啦？”
李老倌看见他，连忙掐灭烟头，起身时动作比平时快了些。
“今天去省医上班，没出什么岔子吧？那徐主任没给你穿小鞋吧？”
林默换着鞋，把外套搭在玄关的挂钩上，笑着摇头：
“挺顺利的，徐主任人挺实在，下午还带我上了台急性心梗的微创手术，挺成功的。科室里的同事也都挺友善。”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
李老倌松了口气，又坐回沙发，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温水。
林默走到阿雅身边，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
“阿雅，今天跟师父去哪儿玩了？还买了新娃娃。”
阿雅立刻扔下布娃娃，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腿边，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裤腿，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林默！我们去游乐园啦！还有戏院！游乐园里有旋转木马，马身上的毛是粉色的，跑起来还有音乐！李爷爷还陪我坐小火车了，他说自己不怕，结果抓着扶手的手都攥白了！”
林默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向李老倌，故意逗他：
“师父，您老还会陪孩子坐小火车啊？我还以为您只爱逛早市呢。”
李老倌的耳朵瞬间红了，眼神往窗外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支支吾吾地辩解：
“就…………就路过游乐园，阿雅盯着旋转木马不肯走，我才带她进去的。小火车那玩意儿晃得慌，我是怕她摔着，才抓着扶手的。”
“才不是！”阿雅立刻拆台，小嗓门清亮，“李爷爷坐小火车的时候，还闭眼睛了！后来我们去戏院，戏台上的叔叔阿姨穿的衣服有好多亮片，唱的调子好好听，李爷爷还跟着哼，结果跑调了，旁边的爷爷都在笑他！”
“你这小丫头！”
李老倌气得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阿雅灵活地往林默身后躲，抱着他的腿咯咯笑：
“林默救命！李爷爷欺负我！”
林默笑着把阿雅护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好了，师父跟你闹着玩呢。阿雅说得这么热闹，下次我休息，咱们再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
阿雅立刻点头，小脑袋点得像小鸡琢米：“好！还要坐旋转木马！”
李老倌哼了一声，别过脸，可嘴角却偷偷翘了翘。
林默没拆穿他，转身走向餐桌，这一看，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餐桌上摆着两个汉堡、一大盒炸鸡、两包薯条，还有两杯插着吸管的可乐，阿雅的小手正举着个炸鸡腿，油乎乎的小嘴还在不停啃着，嘴角沾了圈油光。
“师父，您这是…………”
林默都快气乐了，拿起一个汉堡翻了翻，面包胚还热乎着。
“您老都快快七十了，还跟孩子抢炸鸡吃？阿雅这么小，吃多了这些油炸的东西，容易不消化。”
李老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身子：
“这不是阿雅说从没吃过汉堡嘛，我就带她去快餐店买了。我就吃了一个汉堡，没多吃。”
“李爷爷骗人！”阿雅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地说，“李爷爷吃了两个汉堡，还吃了好多薯条！他说薯条蘸番茄酱最好吃，结果蘸了好多，都流到手上了！”
林默无奈地摇了摇头，抽了张纸巾，蹲下来给阿雅擦了擦嘴角的油：
“阿雅，这些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上火，还会长蛀牙。以后想吃了跟我说，我给你做烤箱版的炸鸡，比这个健康，好不好？”
阿雅眨了眨眼睛，用力点头：“好！林默做的肯定比这个好吃！”
李老倌也连忙附和：“对！默小子的手艺我知道，比快餐店的强多了。下次咱们不吃这个了，让默小子给咱们做可乐鸡翅。”
林默把剩下的炸鸡和汉堡放进冰箱，只留下几个鸡翅和半包薯条：
“这些今天先吃了，明天我去超市买食材，给你们做可乐鸡翅和烤薯条。”
三人坐在沙发上，阿雅抱着薯条盒，时不时递一根给林默，又塞一根给李老倌，小脸上满是满足。
林默跟李老倌聊着省医的事，从徐主任给自己安排的工位，到下午手术时遇到的细节，连王医生给自己讲的病例都细细说了一遍。
李老倌听得认真，时不时插一句：“那徐主任要是敢给你穿小鞋，你跟师父说，师父去医院找他理论！”
“师父，您就别操心了，徐主任人挺好的。”林默笑着说，“他还说以后有复杂的病例，让我多跟着学。”
正聊着，阿雅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里的薯条也掉在了地毯上。
林默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温的，没发烧，笑着说：“阿雅是不是困了？该去洗澡睡觉了。”
阿雅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却没动，小手还抓着林默的衣角。
林默刚想抱她去浴室，阿雅却突然松开手，自己从地毯上爬起来，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碎屑：
“阿雅自己洗！松罗爷爷说，长大了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林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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