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欢天喜地徐主任

林默和李老倌坐在客厅里，正讨论着蛊医与现代医学结合的可能性，窗外的夜色渐浓。

而城市另一端，徐主任家的客厅里，气氛却像是紧绷的弦。

徐主任刚洗漱完，穿着松垮的棉质睡衣，正弯腰收拾沙发上散落的报纸，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来电显示上陈秘书长五个字，手一抖，报纸哗啦散了一地。

“陈……陈助理？”他慌忙抓起手机，指尖还沾着没擦干的水珠，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这位陈敬山秘书长，可是张省长身边最得力的人，平时连见一面都难，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徐主任心里七上八下，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

“徐主任，近来省医心外科的工作，还顺利？”

陈助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和的像冬日里晒透的棉被，看着软和，实则分量十足。

徐主任连忙挺直腰板，哪怕对方看不见，也摆出最恭敬的姿态：“顺利！顺利！托陈助理和张省长的福，科室里一切都好，最近还收了几个复杂病例，手术都很成功。”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飞快盘算，陈助理突然来电，难道是为了林默？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被盯上了？

“顺利就好。”陈助理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徐主任的心跳更快了。

“我听张省长提过，你做事很细致，对下属也多有照顾，尤其是对林默医生，很上心。”

提到林默，徐主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应该的！林医生是个好苗子，肯学又踏实，我们做前辈的，多提点几句是应该的。再说了，林医生是张省长关注的人，我肯定不能让他受委屈。”

他生怕陈助理误会自己是刻意讨好，话里话外都往工作上靠。

可陈助理接下来的话，却让徐主任瞬间僵在原地。

“细致的人，就该有更广阔的平台。”陈助理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一颗炸雷在徐主任耳边响起。

“省医副院长的位置，最近正好有空缺，你有没有兴趣，往上提一提？”

“副……副院长？”徐主任怀疑自己听错了，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

他今年五十八岁，在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八年，早就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退休前能混个正高职称就不错了，怎么突然就有了升副院长的机会？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脑子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陈……陈秘书长，您……您没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的人？”陈助理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笑意。

“省医需要你这样踏实做事的人。不过，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林默医生在省医的实习还没结束，你得确保他这几个月能安心学习，顺利完成实习任务。”

徐主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副院长的位置，竟和林默有关！

他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声音里满是激动：“陈秘书长您放心！别说林医生实习结束，就算他在省医待一辈子，我也保证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工作上我亲自带，生活上有任何需求，我随叫随到！”

“送佛送到西，”陈助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等林默顺利结束实习，你徐院长的任命，就能下来了。”

“谢谢陈秘书长！谢谢领导！”徐主任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眼眶瞬间红了。

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太多年，眼看就要退休，没想到还能迎来事业的第二春。

挂了电话，他捏着还发烫的手机，手还在不停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这不是委屈的泪，是狂喜，是激动，是终于熬出头的释然。

“老婆！老婆！咱们下馆子去！”徐主任像个孩子似的，攥着手机冲进主卧，连门都忘了敲。

主卧里，徐主任的老婆正裹着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好气地扔过来一个枕头：“下个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疯？”

枕头砸在徐主任身上，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接住，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将老婆抱进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浴室的湿气，却不妨碍那股子兴奋劲儿透过体温传过去：“老婆！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能让你大半夜不睡觉？”女人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推了推他的胸口，语气依旧带着起床气，“我明天还得去买菜呢，别闹了。”

“我要升副院长了！”徐主任把脸埋在老婆颈窝里，像个小孩似的。

“陈大秘书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等林默实习结束，我就是省医的副院长了！以后你就是真真正正的院长夫人，再也不用跟我挤这老房子，咱们换个大平层，买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包！”

女人愣住了，揉着眼睛的手停在半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啥？副院长？你没做梦吧？”

她知道自家男人在主任位置上卡了多少年，也知道升副院长有多难，怎么会突然天上掉馅饼？

“是真的！”徐主任掏出手机，把通话记录给老婆看，“你看，陈秘书长的电话！”

女人看着屏幕上“陈大秘书长”的名字，终于信了，眼眶也红了。

这些年，她跟着徐主任省吃俭用，看着他为了工作熬白了头发，为了职称四处奔走，心里都疼。

现在终于熬出头了，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徐主任的脖子，眼泪掉在他的睡衣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以后啊，”徐主任轻轻摩挲着老婆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就在家享清福，不用再早起去菜市场砍价，也不用为了省电费舍不得开空调。咱们儿子明年结婚，婚房的首付我也能轻松拿出来了。”

女人点了点头，却还是推了推他：“行了行了，知道你高兴。快换衣服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她挪到被窝另一边，那里的床单还带着凉意，却不妨碍她心里的暖意。

徐主任嘿嘿笑着，听话地去衣柜找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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