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母子重逢
“对不起，崽崽，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尽量多陪陪你们。”
苏绾绾的声音是外人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又带着浓浓的歉疚。
她亲吻着儿子湿漉漉的小脸，心尖都跟着发颤。
她尝试着朝那两个小团子伸出手，声音放得更软了，像是生气惊扰了两个小精灵：
“团团，圆圆，来，到妈妈这里来。”
两个小家伙同步地眨了眨眼，胖乎乎的身子同步地往后缩了缩，
同步地伸出小短手指了指她，然后仰头看向一旁眼眶也有些发红的苏母身上，
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麻？”
苏母赶紧蹲下身子，轻声哄着：“宝贝们，这就是妈妈呀，宝宝们的妈妈回来了，快叫妈妈。”
团团和圆圆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步地把拇指塞进了嘴里，吮吸着，
继续用那种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苏绾绾。
苏绾绾的心，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酸涩得厉害。
她缺席孩子们成长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自己生的孩子们都不认识她了。
一腔在谈判桌上、在危机处理中淬炼得冷硬如铁的心肠，此刻在孩子们纯真而疏离的目光下，
柔软得一塌糊涂，也愧疚得无以复加。
她抱着依旧抽噎的旺崽，耐心地、一点点地挪到两个小团子面前，
没有强行去抱他们，而是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团团头顶柔软的绒毛。
“圆圆，我是妈妈呀。”她又看向团团，“团团，还记得妈妈吗？”
团团被她摸得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小猫，没有躲开。
圆圆则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
旺崽这时抬起哭花的小脸，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小大人似的对着两个弟弟道：
“这是妈妈！是我们的妈妈！快叫妈妈！！”
他还伸出小手，试图去拉弟弟们的手。
或许是哥哥的权威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苏绾绾身上那抹他们潜意识里熟悉的气息终于被唤醒，
团团盯着苏绾绾看了好几秒，突然松开了嘴里的拇指，咧开只长了几颗小米牙的嘴，
含糊地发出一个音：“……麻？”
虽然含糊不清，却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苏绾绾心头的阴霾。
她眼圈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哎！是妈妈！团团真棒！”
圆圆见哥哥叫了，他也学着松开拇指，奶声奶气地跟着叫：
“麻……麻……”
从那一刻起，苏绾绾觉得，什么谈判桌上的纵横捭阖，什么危机处理时的惊心动魄，
都比不上这两声含糊不清的“麻麻”来得珍贵。
她再也忍不住，将怀里的旺崽搂得更紧，同时伸出双臂，将两个终于认出她的小团子也一并圈进自己怀里。
三个温热的小身体填满了她的怀抱，也填满了她整个身心，那种实实在在的触感，
瞬间抚平了她所有因职责而紧绷的神经，也无限放大了她身为人母的亏欠感。
“对不起，宝贝们，妈妈回来了……妈妈以后，一定多抽时间陪你们……”
她喃喃低语，吻如同雨点般落在三个孩子的发顶、额头。
旺崽终于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泪眼，紧紧回抱住她。
团团和圆圆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怀抱的温暖与安全感，
不再抗拒，小脑袋在她怀里依赖地蹭了蹭。
苏父苏母在一旁看着这终于团聚的一幕，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渍。
窗外夜色渐浓，屋内灯火温馨。
苏绾绾抱着她的三个“小挂件”，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暂时将外面的风雨、肩头的重任都隔绝开来。
此刻，她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参赞，更不是那个守护国门的负责人，
而她只是一个终于被孩子们记起的、满怀愧疚与爱意的母亲。
而这短暂而珍贵的温馨，是她继续前行时，最柔软也最坚韧的铠甲。
***
两年后，西北，某绝密科研基地，“女娲计划”核心实验室。
巨大的环形屏幕墙上，数据如瀑布般奔流。
实验室正中央，一个约摸一人高的银白色金属柱体正在低功率运行，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柱体表面流光溢彩，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其中脉动。
苏绾绾穿着防静电服，站在控制台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参数变化。
这两年，她的职位已再次变动，如今是“女娲计划”总负责人之一，
负责这个关乎未来战略平衡的网络尖端项目的整体协调与安全。
“能量输出稳定，接口协议验证通过……准备第一次全链路压力测试。”她对着麦克风下令，声音冷静而清晰。
实验室里，数十名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各司其职，气氛紧张而有序。
就在测试进入到最关键阶段时，控制台一角，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指示灯突然急促闪烁起来，
并发出了低沉的警报声。
不是系统故障，而是最高级别的外部入侵预警！
几乎同一时间，苏绾绾的加密通讯器震动，传来“烛龙”小组现任负责人急促的声音：
“‘暗影’动手了！
三支精锐小队，伪装成勘测队，已突破外围第三警戒区，目标是实验室核心数据库！
内部……有他们的眼睛！”
果然来了。
苏绾绾眼神一凛，经过几年的沉淀，再次面对敌人的渗入，没有丝毫慌乱。
对方既然选择在这个节骨点发动攻击，显然对“女娲计划”的进度了如指掌。
内部的眼睛，恐怕还不止一双。
“启动‘堡垒’协议。
所有非核心人员，按预案进入安全掩体，安保部队，按B方案实施拦截。”
她语速极快，命令一条条下达，直达基地安保中枢和“烛龙”外围行动小组。
实验室内的灯光瞬间转为暗红色，厚重的合金闸门缓缓落下，将核心区与外界隔离。
科学家们在少量武装安保人员的护送下，迅速而镇定地撤离。
苏绾绾没有动。
她快速在控制台上输入一串指令，调出了基地的实时监控和防御系统界面。
屏幕上，可以看到多个区域正爆发激烈交火，入侵者装备精良，战术刁钻，
显然是受过严格特种作战训练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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