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叫玄白
绘梨衣那一声清脆又带着兴奋的“远航大大！”，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在场好几个人魂飞魄散。
楚子航首当其冲。
整个人像是被瞬间冻结，连呼吸都停滞了，只有额角滑落的冷汗证明时间还在流动。
夏弥和苏茜也惊呆了。
两人刚刚还在为共同喜欢“远航”的小说而姐妹情深，下一秒就发现“远航”竟在我身边？
而且还是楚子航？！
两人看向楚子航的眼神同样呆滞。
楚子航，你……
而隐藏在绘梨衣精神空间里的玄白，更是感觉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灵盖，差点没维持住精神体的稳定。
不是！什么情况？！我跳剧情了吗？！绘梨衣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知道“远航”就是楚子航？！
玄白震惊不亚于楚子航。
楚子航掉马甲是玄白计划中的事，但是！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是这种掉马方式。
就在气氛尴尬到几乎要凝固时，绘梨衣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连忙掩嘴轻笑，那双纯净的瑰红色眼眸里却闪过狡黠：“啊，抱歉抱歉。”
她用还带着些许口音，但已足够流畅的中文解释道。
“我最近刚刚开始学习中文，正好在看的一位很喜欢的网络作家，笔名就叫‘远航’。”
“刚刚听到楚先生的名字，忍不住就联想起来，真是失礼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着点小粉丝见到同名者的可爱冒失。
楚子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没关系。”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的衬衫恐怕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片。
他现在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原地消失。
一番寒暄和介绍后，双方移步至封龙庭临时总部的会议厅落座。
合作谈判本身异常顺利。
蛇岐八家脱离了卡塞尔，需要一个新的人才培养基地。
封龙庭的“稷下学宫”刚刚草创，正需要生源和合作伙伴。
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很快就框架性协议达成了共识。
期间，路明非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人工智能技术，表达了封龙庭对此的兴趣。
绘梨衣端起茶杯，唇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辉夜姬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尤其是在……网络信息的收集、筛选和分析方面，表现得尤为出色呢。”
她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楚子航一眼。
就是这一眼！
苏茜和夏弥瞬间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同时隐晦地看向楚子航，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师兄，我一眼就看出你是“远航”大大！
楚子航：……汗流浃背了。
他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靠疼痛来维持表面的镇定。
声音平稳无波，甚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封龙庭确实有意学习相关技术，希望能搭建起属于我们自己的、服务于大汉混血种秩序的人工智能体系。”
就好像完全没听懂绘梨衣的言外之意。
纯白精神空间里，玄白同样汗流浃背。
实锤了！这丫头绝对知道了！
她就是通过辉夜姬查的！
但问题是……她到底查到了多少？
玄白感觉头皮发麻。
坏坏坏！天天开盒别人，今日竟然惨遭反噬！
呜呜呜，玄白错了，玄白不该在网上口嗨的。
…………
当晚，蛇岐八家代表团下榻的酒店套房内。
绘梨衣开心地发现房间里竟然配备了最新的游戏主机和一堆游戏光碟。
她兴奋地呼唤：“好耶！坏孩子，出来打游戏！”
玄白的身影缓缓凝聚，这次是绘梨衣的复制的形态。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一个手柄，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问出了憋了一天的疑问：“绘梨衣……你是怎么知道‘远航’就是楚子航的？”
绘梨衣正在挑选游戏，闻言头也不抬，语气风轻云淡：“哦，那个啊。因为很喜欢他写的小说，所以就让辉夜姬稍微查了一下。”
她终于选好了游戏，放进主机，然后才转过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玄白，“副人格该不会怪我公器私用吧？”
玄白看着她那副“我很乖但我就是干了，而且下次还敢”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这丫头绝对不止查到了笔名和真名对应这么简单。
他沉默很久。
绘梨衣也不催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微光。
最终，玄白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与其让猜疑和误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某天突然爆发，不如趁现在坦诚。
总不可能真来个有口就是不说，诶，分分合合误会梗。
不行不行，那种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玄白脑溢血都会犯的。
“绘梨衣，”他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我要向你坦白。其实，在我之前所谓的‘沉睡’期间，我的意识并没有真的沉睡。而是暂时离开。”
绘梨衣只是静静听着。
“我必须以某种方式，去改变既定的‘世界线’，”玄白斟酌着词句，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世界的变动，会给我带来力量。这关乎到……我能否真正地、长久地存在下去。”
他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绘梨衣，等待着她的反应。
是惊讶？是愤怒？还是被欺骗的伤心？
绘梨衣看了他几秒，忽然凑近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个吻一触即分，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她声音轻柔。
对于“副人格”拥有自己的目标，她似乎并不意外。
“你暂时离开的事情，我知道的。”
绘梨衣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变小了些。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有时候会确实很想很想让你只陪着我一个人……但是，我会努力忍住的。”
玄白愣住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绘梨衣立刻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黄金瞳都亮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但是，有一点！”
“绝对，绝对，不能去给别人当‘第二人格’哦！”
她伸出手指强调。
“你是绘梨衣の绘梨衣！不能是其他人的！”
看着她那副像是守护最心爱玩具般的模样，玄白哭笑不得，郑重地点头保证：“嗯，我保证。”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去给其他人当第二人格。”
“我只是绘梨衣的第二人格。”
“这样可以吗？”
绘梨衣这才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是得到了最想要的承诺。
她开心地凑上来，亲吻一下玄白的下巴，然后依偎在他身边，撒娇般小声问道：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玄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信任和依赖的眼睛，轻声回答：
“玄白。”
“我叫玄白。”
“请多多指教咯，绘梨衣酱。”
绘梨衣也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嚯啦嚯啦，说得好像新婚夫妻哦。”
“那么，余生请多多指教哦，玄白君。”
尾音上翘，可爱俏皮又意味深长。
玄白：诶？不是？绘梨衣你……
绝了！
你从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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