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尼伯龙根之门
封龙庭总部，作战指挥室。
零将一份报告放在路明非面前，声音清冷：“恺撒·加图索申请加入此次西伯利亚行动。”
路明非从地图上抬起头，有些意外：“理由？”
“诺诺。”零的回答言简意赅。
路明非了然。
经历过陈家清理事件以及加图索家族肃清事件，恺撒与诺诺的关系已然不同，他想参与进来确保诺诺的安全，情理之中。
“批准。行动人员最终名单确定：路明非，零，陈墨瞳，楚子航，夏弥，再加上恺撒。”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即将参与行动的几位核心成员，语气沉稳地交代任务背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混血种社会中存在一个名为‘末日派’的秘密组织。”
“他们行事诡秘，有迹象表明，他们背后的投资人可能已经背离了人类阵营。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确认该组织在西伯利亚基地的具体情况，评估威胁等级，为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好先手准备。”
众人领命。
无人察觉的维度。
玄白的意识正审视着自己系统面板上那串闪闪发光的数字——88万积分。
距离重塑实体、真正“复活”的目标，仅剩一步之遥。
他暗自思索：【这次行动，我就不多插手了。明非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我手把手拉扯的衰仔，他有了自己的伙伴，自己的判断，能独当一面。】
【等我真正拥有身体，迟早也要离开……是时候让他完全习惯没有‘系统’指引，去过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了。】
玄白决定，在这次行动中不过分干预，尽量保持沉默。
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只需要静待发酵，世界线就会自然偏移。
崽子长大了，他这个老父亲该放手就要放手。
路明非应该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西伯利亚，靠近北极圈的某处空旷冰原。
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天地间只剩下刺骨的白与压抑的灰。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冻土，卷起细碎的冰晶，气温低得吓人。
一行人穿着厚重的防寒服，踩着及膝的积雪，艰难地抵达预定坐标点。
周围是望不到头的枯寂森林和起伏的雪丘，没有任何人类文明的痕迹。
恺撒正站在一旁，用雪擦拭着狄克推多刀刃上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发生了战斗？”
诺诺在卡塞尔冰窖里见识过恺撒的战斗力，并不认为恺撒会轻易受伤。
恺撒招手打招呼，指了指不远处雪地里一团庞大的白色身影：“刚落地就遇到个‘欢迎仪式’，一头不太友好的北极熊。解决了。”
楚子航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夏弥低声道：“感知到了吗？”
夏弥闭目凝神片刻，黄金瞳在雪地的反光中显得格外明亮。
她眉头微蹙：“嗯，很强的空间重叠感。这里确实存在一个尼伯龙根，但是……很特殊，构造非常稳固，甚至带着一种排外的意志。强行骇入需要时间。”
天色渐暗，气温进一步下降。
骇人尼伯龙根的事情暂时没有进展。
众人选择了一处背风的雪坡，开始搭建临时营地。
帐篷很快支起，便携式加热器发出轻微的嗡鸣，难以驱散刺骨寒意。
路明非坐在自己的帐篷里，看着外面逐渐被暮色吞噬的荒原，沉默不语。
零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我会陪着你。”零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专注且坚定。
路明非接过咖啡，暖意透过杯壁传来，他笑了笑，真诚地说：“谢谢，零。”
他伸手握住零的手，两人无言，好像老夫老妻。
路明非在脑海中询问：“玄白，这个尼伯龙根，夏弥也没法进入吗？”
玄白回答：【和奥丁的情况不一样，‘末日派’为了躲避尼德霍格的大清算，必然要选择最坚固的地堡。】
【楚子航身上有奥丁的印记，进入祂的尼伯龙根就跟逛商场一样，只要门店有开张就能进。】
【这个尼伯龙根更像是高端会所，需要会员邀请，你才能加入。】
“这样啊。”路明非无奈。
现在只能等待夏弥传来好消息，看看什么时候能找到“高端会所”的后门。
时间在等待和戒备中悄然流逝。
一天，两天，三天……
夏弥几乎不眠不休地尝试与那个隐藏的尼伯龙根建立连接，但进展微乎其微。
那层空间壁垒似乎坚不可摧，如同最精密的保险库，拒绝着一切外来的探知。
第三天的傍晚，楚子航找到面色有些疲惫的夏弥，低声询问：“需要休息一下吗？我们物资充足，时间上并不着急。”
“你吞噬了奥丁的龙骨十字，理论上对尼伯龙根应该有更强的权限才对。”
夏弥的脸色有些古怪，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锁地下室’的事情吗？”
楚子航一愣，耳根微微发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你要是真喜欢的话……”
夏弥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想什么呢！我是说，这里的情况，和‘锁地下室’那个比喻很像！”
诺顿诽谤我！
什么叫做七宗罪“se欲”对应的是我？分明对应楚子航！
“这尼伯龙根就像是一个被从内部牢牢锁住的地下室，而‘钥匙’，或者说‘地下室的主人’，就在里面，并且明确地拒绝我们进入。”
“除了受邀的人，其他人都被拒绝。”
她顿了顿，黄金瞳中闪过忌惮：“而且，我感觉很奇怪……这个尼伯龙根里，似乎也沉睡着一‘王’。气息很隐晦，但位格极高。我不敢强行骇入。”
“龙王？”楚子航只是有些惊讶，但说不上震撼。
龙王而已，见多了。
夏弥不语，只是向路明非帐篷的方向瞥了一眼。
不，不是四大君王，而是黑王、旧王的那个“王”！
她声音压得更低：“我不知道如果路明非进去，出来的……还是不是路明非。”
“什么意思？”楚子航错愕。
夏弥抿唇不语。
吞噬了奥丁之后，她已经站在了四大君王的顶点，但是面对“旧王”她依然没有半分把握。
越是掌握权柄和力量，便越清晰知晓黑王、旧王的伟岸强大。
骇入这个尼伯龙根，她不是完全办不到，至少不至于毫无进展。因为这个尼伯龙根是被动构建的，而且还留有后门。
让她迟疑的就是这一点：这盲盒里，会不会藏着另一半的“旧王”？假如“旧王”彻底复苏，路明非还是路明非吗？
就在这时，一直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落下细碎的雪花。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便密集起来，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的白色之中。
夏弥若有所感，缓缓抬起头，望着漫天飞雪，瞳孔骤然收缩，低声呢喃：
“祂……已经发出邀请了。”
楚子航心头猛地一紧，瞬间联想到了夏弥刚才的话——“地下室的主人”就在其中！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就朝着路明非的帐篷狂奔而去，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路明非！”
他高呼，一把掀开帐篷的门帘。
帐篷里，只有零安静地坐在那里。
加热器依旧在运作，但原本属于路明非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零抬起头，看向一脸急切的楚子航，面无表情，声音悠远：
“他已经，踏上那条路了。”
帐篷外，风雪渐疾，似乎要将所有的足迹和痕迹都彻底掩埋。
茫茫雪原之上，一道冰封大门兀然耸立，无人察觉时，好像恒古立定此门扉，恭迎至尊，为特定之人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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