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点银子
不只是老村长心里清楚，
其他村民也都明白，他们早已没了退路，
要么被官府抓去问罪，要么藏起来与世无争，要么就只能落草为寇。
“大伙儿都回去收拾收拾，进山吧。”老村长说完，转身便走。
暮色漫上来时，
牛村的血腥味，被山风卷着往村外飘，却吹不散空气中那股化不开的凝重。
众人知道越早动身越安全，所以能带的东西并不多，
他们只带了一些吃食，和常用的锅碗瓢盆，最后还有刚才杀掉的一些马肉，
村民很久没有吃肉了，难得周庆等人送来几匹马，他们自然都全部杀了分给所有人，
收拾好行囊，很快所有人便在村口聚齐。
村口的石碾子上，血渍早已发黑，
旁边的二柱正往布袋里塞干粮，手抖得厉害，
布袋口的麻绳缠了三回，都没系紧，
见众人渐渐走远，他急得用牙咬着绳头，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长长的队伍里，
村长走在最前头。
他年轻时曾路过一处地方，那里有个挺大的溶洞，离这儿不算远，翻几座山就到。
这是昨天众人决意反抗时，商量好的退路。
就在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赶路时……
大周皇城，
秋雨小筑。
江临云把最后一点银子花光了，正无聊地翻着书、啜着茶，
汲取着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在这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林大壮斩杀7人，获得杀戮点7……”
“叮！刑者斩杀6人，获得杀戮点6……”
“叮！林昭斩杀2人，获得杀戮点2……”
“叮！林柱斩杀2人，获得杀戮点2……”
“叮！林海斩杀1人，获得杀戮点1……”
……
江临云瞥向系统界面，发现从属界面多了15人，
“看来他们是找到帮手了。”
没一会儿，杀戮点就涨到了50。
琢磨了片刻，
他便关掉系统。
如今，林大壮三人的实力，现在基本无敌，犯不着为他们操心，
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搞点银子花。
“香皂？白糖？造纸术？印刷术？高度白酒？实在不行，卖几首诗词？……”
前边几样要本钱不说，材料也不好弄。
诗词他又没记住多少？
体质虽然变强了，但记忆力却没跟着长，
他想了半天，
只记全了《咏鹅》和《锄禾》，
其他的只剩些零碎的句子。
江临云拉不下脸面去问他三皇兄江临峰要，
想到这里江临云不由得叹气：
“都穿越到古代了，挣钱咋还这么难？”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奔波日子，一股火直冲天灵盖：
“MD！都穿越了，还有系统傍身，我还能唯唯诺诺？老子不受这委屈！”
瞬间想通后，
江临云顿时有了主意，既然白天的生意做不了，
他便打算干点晚上做的生意——别想歪。
“小安子！”
“殿下！”
小安子小跑过来。
“没事了，你下去吧。”
小安子不解的又退下。
江临云本想让小安子备身黑衣，夜里去某位大臣府上“瞧瞧”，
但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改了主意自己动手。
秋雨小筑不大，
找了几个时辰，他也没见着全黑的衣裳，
他索性寻来一件不常穿的衣裳，往桶里加满水扔进去，
又去书房搬来砚台，磨了满满一砚台墨倒进去染色。
等衣裳彻底变黑，才捞出来晾在不起眼的角落。
“大功告成，就等晾干了。”
他心里嘀咕，
反正没人看见，就算弄砸了也不打紧。
当天深夜，
江临云悄悄穿上那身用墨汁染黑的衣裳出了府。
此时的他包裹严实，只露出了一双大眼，全身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别说，挺黑的！
刚出府门，
他就把50点杀戮点，分别加了30点体质，20点精神，
江临云
体质39.92+（成年人为1）
精神21.28+（成年人为1）
可用杀戮点0
......
加完属性，他轻轻一跃，就跳上两层高的房顶不说，
而且他感觉自身，对力量的掌控，更是炉火纯青，
他不知道是20多点的精神力，起的作用，还是系统的用作。
仿佛这种掌控，天生就该如此。
刷！
一个纵身，
他便越过房顶，落到另一处屋檐，
脚下的瓦片，连丝声响都没有。
而且他此时速度快得惊人，两侧景物飞速后退，几乎快要破音速。
江临云像一道黑闪电，时而在皇城屋顶穿梭，时而在路上狂奔。
嗖！！
他在一个打更人身旁穿过时，嘴上的面巾被风吹起，
这名打更人，只看见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过去，随后就是一阵风吹过。
瞬间，一股凉气，从头凉到脚底板，
吓得他，扔掉了铜锣，一边跑一边大叫：
“鬼啊！”
江临云并不知道他的举动，差点吓尿一名打更人。
......
半个时辰后，
等到他玩够了，才想起正事。
江临云本来想凭着脑海里零碎记忆，想想附近的大户。
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家府邸，灯火通明，飞檐翘角、一看就家底就殷实。
江里云几个起落，就落在这家府里的脊兽上，
到了府里，江临云才知道原来这家是户部侍郎的府邸
江临云向下看时发现，他脚下的院子，护院正提着灯笼走过，
腰间佩刀的铁环偶尔相撞，叮当作响。
江临云等那队人走远，脚尖在瓦片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落叶般飘进后院的葡萄架下。
“这侍郎倒会享受。”
他借着月光瞥了眼院中的假山鱼池，脚步不停绕到正房后窗。
指节敲了敲木窗，确认是实心松木，便从怀里摸出白天用发簪改的细钩，三两下挑开了窗闩。
屋里飘着檀香，梳妆台上的鎏金镜映出墙角那只描金大柜。
江临云摸黑走过去，手指刚搭上柜锁，外间突然传来翻身的动静。
他瞬间矮身躲进梳妆台与墙壁的夹缝，眼看着床幔被一只玉手掀开，侍郎夫人披衣起身，像是要去倒茶。
就在那夫人的裙摆擦过梳妆台时，江临云突然出手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往夹缝里带。
女人的惊呼声被闷在掌心，浑身僵得像块石头，直到头顶传来压低的声音：“要命就别动，钱在哪？”
侍郎夫人吓得腿一软，颤抖着抬手指向大柜最下层。
江临云松开手时，她已抖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影撬开柜锁，把一叠叠银票和几锭元宝塞进布袋。
最下边的房契、田契他没碰，因为这些东西短时间用不上。
“谢了。”
黑影冲她眨了眨眼，才转身从后窗翻出去，
临走前，还在侍郎府的厨房里顺了块腊肉。
等江临云抱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回到秋雨小筑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他把赃物往桌上一倒，
银票哗啦啦散了一地，最大的一张面额有五百两，仔细一数竟有五千多两。
和第一次杀人一样。
这次，也没什么感觉！
果然，他变强了，心里也变得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世界无敌，
属性点的追求，也没了之前的急迫，
“等休息一段时间，在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打算吧。”
此时，他开始有一些迷茫，
未来，称霸了这方大陆，又该干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便抛开了思绪。
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呵呵！又有银子花了，明天就去租个船，在湖里烤肉！”
至于先前没钱的窘迫，现在早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正当江临云乐呵时，
林大壮那边，
赶了一整夜山路，众人终于抵达村长说的那个溶洞。
牛村众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女人们忙着架火煮饭，
男人们则砍柴扎栅栏，防备野兽闯进来，
带娃的媳妇，就帮忙整理草药，和布包。
此时除了刑者与林昭，再没一个闲人。
林昭刚到溶洞，便对刑者小声道：
“殿下的任务，别忘了？”
“知道，大壮也记着，但你看看这些村民...，”
刑者点头，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一个新媳妇抱着襁褓里的娃，草鞋上沾满血污，
眼泪滴在娃脸上，娃却咯咯直笑，小手抓着她沾了泥的袖口。
这时林昭才反应过来，这十七个汉子中，不少都有家有口，
不像自己这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如果真跟着他们走了，那他们的家人可能会被饿死。
想到这里。
他沉默了，心里泛起一丝愧疚。
溶洞里，
众人吃过饭后，村长让人点了堆火。
“赶了一晚上山路，大伙儿都歇歇。洞里凉，都往火堆边靠靠，别冻着。”
说是歇着，其实没人睡得着。
一个老汉抱着锄头，声音发颤地问：
“官差要是进山搜咋办？”
“放心，就算真要找过来，估计也得好几天。”
村长让大家放宽心。
刑者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星子噼啪飞起来：
“村长说得对！所以这几天，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往后的出路，
而且，咱们的粮食支撑不了我们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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