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调皮的小公主
等两人交谈完之后，
才想起一旁的江临云，
“云儿，快过来让母妃瞧瞧。”
江临云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了锦盒，便走上前说道：
“母妃，生辰快乐！这是儿臣给你准备的小礼物......”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太监高唱：
“陛下驾到——”
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此时，
他们满室的人都忙起身迎驾，
只见明黄色的身影携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进来。
皇帝身着常服，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身边的小公主不过七八岁，梳着双环髻，缀着满脑袋的珍珠，
正是皇帝最宠爱的十七公主——江临安。
“淑妃，今日气色甚好。”
皇帝抬手免了众人的礼，目光扫过案上的桂花糕，“这是林将军家带来的？闻着就香。”
淑贵妃笑着福身：“劳陛下挂心，这可是阿蛮特地从城东最有名的糕点铺，特地买的。”
她看向江临安，柔声道，“临安也来了，快过来让姨母瞧瞧。”
江临安却拧着眉躲在皇帝身后，眼珠滴溜溜地转，
忽然瞥见江临云手上的锦盒，
她挣脱皇帝的手就跑了过去，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锦盒中的螺钿梳：
“这是什么亮晶晶的玩意儿？”
螺钿梳在晨光里泛着虹彩，
江临安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抓：“这个好看，给我！”
江临云下意识地按住锦盒，
原主虽然不经常来皇宫，却也记得这位公主。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十七公主向来被宠得无法无天，
去年在御花园抢了十三公主的玉佩，皇帝也只笑着说“孩子心性”。
最主要的是她的母妃，萧贵妃，
去年的时候，他还记得萧贵妃刻意打坏了母妃最喜爱的琉璃盏。
所以他的记忆才如此深刻。
“公主，这是我给母妃的寿礼。”
江临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十七公主江临安被他按住手，顿时涨红了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
“父皇！他不给我！我就要那个发光的梳子！”
皇帝皱了皱眉，却还是温声哄道：
“临安乖，那是你十一哥给淑妃姨母的礼物，父皇回头让工匠给你做个更好的。”
“不要！我就要这个！”
十七公主江临安蹬着腿，泪珠滚得满脸都是，“姨母的东西凭什么比我的好看？我就要抢！”
淑贵妃忙走过去想扶她，却被十七公主江临安一把推开：“别碰我！你的旧木梳丑死了，配不上这个好梳子！”
这话戳得淑贵妃脸色一白，
江临云和三皇子江临峰听的咬牙切齿。
林夫人刚要开口，
却被林伯远拉住了，
他们是外臣，怎好插手皇家事。
江临云弯腰，看着地上撒泼的江临安，心里都快被气乐了：
“公主，想要这梳子也不难。”
他拿起螺钿梳，压了压心中的火气。
他总不能，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置气吧，
所以他便挤出了笑容，又继续说道，
“看见这梳子上的牡丹了吗？它是照着母妃宫里的桂树花苞画的，公主知道桂花开什么样吗？”
江临安愣了愣，哭声小了些：
“不就是黄色的小花吗？”
“不对！”
江临云蹲下身，将梳子举到她眼前，
“你看这花瓣的纹路，活灵活现，你问问是不是还能闻到一点儿桂花香？”
他说完，就把梳子递到江临安鼻子，让她闻闻，
“公主若能说出三种桂花的用处，我便找工匠照着这梳子的样子，给你做个更好的，好不好？”
江临安被他说得忘了哭，眨巴着眼：
“桂花能做什么？”
“能做桂花糕，能泡茶，还能……”
十七公主江临安掰着手指头正高兴的说着，
这时，
阿蛮抢先说道，“能...能做头油！”
“我也知道！”
江临安立刻站起来，拍着胸脯，“还能酿桂花酒！我见过父皇喝！”
皇帝在一旁看得发笑：
“哦？那临安说说，这梳子该给谁？”
江临安瞅了瞅淑贵妃鬓边的旧木梳，
又看了看江临云手里的螺钿梳，
忽然把头上的珍珠钗摘下来，往淑贵妃手里一塞：“这个给姨母，比你的旧木梳亮。梳子……还是给姨母吧，她的桂花头油肯定香。”
淑贵妃握着那支沉甸甸的珍珠钗，愣神了一瞬。
皇帝朗声笑道：“这才是朕的好女儿。”
他看向江临云，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云儿如今倒是会哄孩子了。”
江临云刚要答话，
就见十七公主江临安拉着阿蛮的手：
“出去玩好不好？我带你去骑大马！”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出了门，倒像是亲姐妹。
殿内的气氛又暖了回来。
皇帝尝了块桂花糕，对林伯远道：“你们的大儿子呢？这次怎不见来？”
“回陛下！我让他跟长风去往边境历练了。”
皇帝拿着桂花糕的手突然一顿，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有你林家在，我大周西边...无忧矣。”
“还要多谢陛下，对林家的栽培。”
林家虽然是个侯府，地位却比一般的王府还要高。
就是因为林家世代镇守西边的云州，对抗蛮族。
“十一！你前往云州后，一定要听长风的话，有什么不懂就问。”
“是父皇，儿臣谨记。”
这位老父亲，现在知道关心他了。
不过，他不吃这一套。
原主被毒死之前，他怎么不关心？
所以他现在中毒的事情，江临云也不打算告诉他。
午后，
阳光斜斜地淌进殿里，给雕花的窗棂镀上一层暖金。
宴席散了，
皇帝带着江临安回了养心殿，
等到皇帝走后，
三皇兄江临峰有事，便也离开了。
此时，
林伯远夫妇也起身告辞，
临走时林夫人悄悄往江临云手里塞了个布包，低声道：
“里面是云州的舆图和几件御寒的棉絮，长风那孩子性子急，你多担待些。”
林长风是他二舅，只要不是对他太差。
江临云都不会计较什么。
他接过布包，
指尖触到里面硬挺的舆图边角，忙躬身道：“谢舅母。”
林伯远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沉沉：
“云州的风烈，不比京城，凡事多看多听，你母妃在京里，有你三哥和我们照拂，这个你无需担心。”
淑贵妃送他们到殿门口，
望着林家夫妇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过身，眼圈微微泛红。
“母妃。”
江临云上前扶住她，
“母妃无碍，只是母妃心疼你去云州，那你是出了名的苦寒，你自幼生活在皇城。也不知道你到那里习不习惯？”
“儿子在云州还有二舅的照料，定不会吃苦！您别担心...
再说了...不是还有两月才去吗？”
淑贵妃摇摇头，拉着他往内室走。
内室的妆台上，那支螺钿梳正静静躺在锦盒里，
晨光褪去后，虹彩淡了些，却更显温润。
她拿起梳子，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桂花纹路，轻声道：“这梳子白白的，真像……去年中秋，你在御花园折给我的那枝桂花。”
江临云记得，
去年中秋，萧贵妃打碎了母妃最喜爱的琉璃盏，闷闷不乐地坐在御花园的石阶上，
当时，他还偷偷折了枝开得最盛的桂花递过去，母妃当时笑了，笑的很开心。
虽然母妃在笑，但江临云却看见，母妃眼角有泪珠。
“母妃喜欢就好。”他轻声道。
“喜欢，”
淑贵妃把梳子放进妆奁最深处，锁上铜锁，
“将来等你娶了媳妇儿，我就把这梳子赐给她。”
她转身打开衣柜，从最下面翻出个紫檀木匣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衣衫，
“云州苦寒，我给你缝了几件夹袄，那边儿天冷风大，到时候多穿一点儿。”
江临云拿起一件，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喉间有些发紧：“母妃的手艺，还是那样的好。”
“还有这个。”
淑贵妃从脖子上取出一个挂坠，玉坠上刻的平安结，
“这是我入宫前，你外祖母给我的，说能辟邪。你带着。”
江临云望着母妃，
此刻母妃已经没有以前的风华绝代，
她脸上已经有些许皱纹了。
耳边的青丝，也泛起了些许白。
江临云去年的时候还没有看见。
显然宫里并不平静。
这一瞬间，江临云有了打算。
他兑换出了一把从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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