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地为棋，神魔皆子，胜者执掌神格！
他赢了。
这两个字很轻，却好比两座太古神山，狠狠砸在了白袍男子的神魂之上。
“你！”
白袍男子那张俊美妖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那双燃烧着无尽怒火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囚笼之外，那道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慵懒身影。
“红莲，你竟敢为了区区一只蝼蚁，与我作对？”
“作对？”
红衣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无辜与戏谑。
“我只是一个，遵守游戏规则的裁判罢了。”
“倒是你，堂堂神殿的‘白执事’，连一场小小的赌局都输不起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们‘天机殿’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
白袍男子的呼吸，猛地一滞。
天机殿。
这三个字，好比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那即将爆发的滔天神威，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可以不在乎一只蝼蚁的死活。
他甚至可以不在乎，这场“收割”的成败。
可他不能不在乎，天机殿的规矩与颜面。
“好。”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算他赢。”
“那按照赌约，你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你的彩头了？”
红衣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白袍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苏辰，那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可他最终，还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屈辱。
无尽的屈辱，好比最恶毒的诅咒，啃食着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之心。
嗡。
一缕闪烁着莹莹白光，充满了无尽生机与玄奥道韵的本源神力，自他的指尖，缓缓浮现。
“去。”
他屈指一弹。
那道，足以让任何化神大能都为之疯狂的本源神力，便化作一道流光，不情不愿地落入了苏辰那具，早已破碎不堪的道体之内。
轰。
久旱逢甘霖。
苏辰那即将彻底崩溃的太上道体，在接触到那股本源神力的刹那，竟好比一个饿了亿万年的饕餮，发出了贪婪的咆哮。
干涸的经脉，在被重新滋养。
碎裂的骨骼，在寸寸重组。
那濒临消散的神魂，更是好比风中残烛，被重新注入了灯油，再次燃起了微弱，却又坚韧的火光。
那柄与他血肉相连的魔剑，其上即将黯淡的红莲纹路，也在那股力量的刺激下，再次亮起了妖异的光芒。
它竟是在主动，吞噬那股，来自更高层次的生命本源。
“够了！”
白袍男子发出一声惊怒的低吼。
他猛地切断了自己与那道本源神力的联系。
再多一丝，他的道基，都会因此受损。
“咯咯咯，真是小气。”
红衣女子的娇笑声，适时响起。
“不过，也勉强，够用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好了，彩头已经兑现。”
“那么，现在。”
“就该轮到，胜者的奖励时间了。”
奖励？
所有人的心头，都是猛地一跳。
白袍男子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红莲，你又想做什么？”
“别紧张。”
红衣女子的声音，充满了安抚。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赌约的第二条。”
“挑战者若胜利，不仅可以，活下来。”
“他还可以，向裁判，提出一个，在规则范围之内的愿望。”
“而我，作为这场游戏的裁判，自然要满足他。”
话音未落。
一道比之前那道本源神力，还要精纯，还要浩瀚百倍的红莲神力，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它没有落向苏辰。
而是直接，灌入了他手中那柄，正在哀鸣的魔剑之内。
铮！
一声响彻九霄的峥嵘剑鸣，轰然爆发。
那柄本已濒临崩溃的魔剑，在得到了那股同源神力的补充之后，竟好比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远古凶兽，发出了脱胎换骨般的兴奋嘶吼。
剑身之上，那漆黑的虚无，变得更加深邃。
那一道道妖异的红莲纹路，更是好比活了过来一般，在剑身之上，疯狂游走，交织，最终，竟是构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九瓣黑莲烙印。
一股足以，让神明都为之动容的禁忌锋芒，冲天而起。
“红莲！”
白袍男子发出一声，惊怒到极致的咆哮。
“你竟敢，用你的本源，去蕴养一把，亵渎了神明的凡铁？”
“你疯了吗！”
“或许吧。”
红衣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慵懒。
“谁让，我就是喜欢，看他桀骜不驯的样子呢？”
“而且……”
她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送出的这份‘奖励’，可不仅仅，是为他准备的。”
“同样，也是为你。”
“为第二幕好戏，准备的，一个小小的，开胃菜啊。”
第二幕？
白袍男子的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郁。
也就在此时。
苏辰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漆黑。
平静。
其中，再无半分，之前的疯狂与决绝。
有的，只是一种，好比深渊般的绝对的死寂。
以及，在那死寂的深处，一朵，正在缓缓摇曳的妖异黑莲。
他的伤，还未痊愈。
他的道体，依旧布满了裂痕。
可他整个人的气息，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柄，锋芒毕露，宁折不弯的绝世凶剑。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口，藏敛了所有锋芒，却能吞噬万物的归墟魔渊。
他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死寂的眼眸，平静地看向了九天之上，那个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白袍男子。
然后，他动了。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柄，已然，脱胎换骨的魔剑。
剑锋，遥遥，指向了对方。
没有言语。
可那动作，所代表的挑衅之意，却比世间任何恶毒的言语，都要来得更加直接，更加狂妄。
“你找死！”
白袍男子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不再顾忌什么神殿的规则，也不再理会红莲的警告。
他现在，只想将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神明威严的蝼蚁，给彻彻底底地碾成飞灰。
“神言，湮灭！”
他伸出手指，隔空，朝着苏辰，狠狠一点。
一道比之前那寂灭神光，还要恐怖十倍的纯白色光柱，撕裂虚空，带着净化一切，抹除一切的浩瀚神威，轰然射下。
然而。
面对这足以，将元婴后期大圆满的秦天，都瞬间汽化的一击。
苏辰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动容的神色。
他只是将手中的魔剑，横于胸前。
那剑身之上，刚刚才烙印成型的九瓣黑莲，猛然一转。
嗡。
一道漆黑的漩涡，凭空浮现。
那道，足以湮灭万物的纯白色神光，在接触到那漆黑漩涡的刹那，竟好比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被那股，纯粹的虚无，悄然吞没。
“怎么可能！”
白袍男子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不是法则的对抗，也不是力量的抵消。
那是，吞噬。
纯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绝对吞噬。
这柄剑，竟能，吞噬他的神言法则？
“现在，轮到我了。”
苏辰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平淡，却好比来自九幽的魔神低语，在白袍男子的识海之中，轰然炸响。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手中的魔剑，剑身之上，那朵九瓣黑莲，猛然逆转。
嗤。
一道与之前那道纯白神光，一模一样，甚至，连其上蕴含的神则波动，都分毫不差的湮灭之光，自那黑莲的中心，轰然射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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