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他爱了你很多年
有些突然袭来的悲伤是没有缘由的。
或许是看到了莫梓均的落寞，那种落寞跟他们热烈的过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情，被困于轮椅之上，还要三番两次把自己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姜夏忍不住唏嘘。
看着姜夏躲闪的目光，莫梓均终于收回了视线。
肖润津和姜夏回到西院等。
外头太阳大，姜夏索性门都不进了，直接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她还现在刚刚的情绪中。
她甚至在想，也许有一天，他跟肖润津也会走到这样的境地。
就如她跟莫梓均在一起时，她从未想到他们会分开，但事实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瞬息万变。
相爱的人有很大程度走不到一起。
忽地，一杯咖啡递到手边。
姜夏抬起眸子，又忽然垂下，接过咖啡道谢。
肖润津反复看向姜夏，眼里闪过狐疑，闪过探究，也闪过心疼。
过了半晌，他才像下定决定似的，放下杯子，问她：“你在担心他吗？”
姜夏蓦然抬眼：“会担心，但那是出自对家人的关心。”
肖润津不说话，默默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杯，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
不知出了什么考虑，姜夏开始主动解释：“我失落，不是因为看见他失落。”
这时，她看向肖润津的眼眸忽地红了。
肖润津一时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想到，万一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肖润津立即回应：“不会！”
姜夏吸了吸鼻子：“话别说得这么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比如我从来没想过会嫁给你，比如我也从来没想过会爱上你，更加没想过你竟然一直喜欢着我。”
肖润津想了一阵，笑道：“就像你当初从来没想过会跟他分开，是这个意思？”
姜夏顿了顿，不加掩饰的点点头。
肖润津笑了笑：“我不是他，你也不是当年的姜夏，不能这么对比。”
姜夏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肖润津又说：“这些事都是他闹出来的，现在由他来收场也合情合理，你要相信一个男人的承受力。”
姜夏一言不发，仔细想着肖润津的话。
他说得没错，始作俑者本来就是莫梓均，现在由他来收场，也算是有始有终。
她顿了许久，最后用很平静的语气回应了肖润津：“我知道了。”
这时，莫梓均的助理敲门进来。
“肖总，莫总说.......说有事想跟姜小姐单独聊聊。”
姜夏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
反倒肖润津还淡定自如，他看了眼姜夏，问道：“我没意见，看你要不要去。”
说完，肖润津又加了一句：“去吧。”
有些矛盾，但也还算坦然。
姜夏也觉得，她应该去。
莫梓均应该也是坦然的，不然不会安排助理直接过来请人。
他明明知道她肯定跟肖润津在一起。
莫梓均人在北院。
从西院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
姜夏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才到。
到的时候，莫梓均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腿上的毯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露出还帮着绷带的腿。
姜夏慢慢走近，坐到附近的椅子上。
莫梓均的视线从头到尾都追视着她，直到看着她落座，他才开口：“他还算有点人性，没拦着不让你过来。”
姜夏冲他笑笑：“他只是霸道，不是不讲道理。”
莫梓均收起笑起。
他不禁想起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多看其他男生一眼。
那时，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失去她。
更没想过，他会亲耳听到她温柔的替另一个男人说话。
像是报应，来得慢，却十分汹涌。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是他活该，是他没这个福气。
两人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姜夏不想问他叫她过来的目的。
莫梓均也不想那么快进入正题。
他想，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冠冕堂皇的请她过来说话了。
但院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觉得尴尬，莫梓均这才开口：“我买了后天的机票去M国。”
姜夏点点头：“祝你顺利。”
莫梓均扯了扯嘴角：“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但新药的事我会安排人跟进，到时候会直接联系你。”
“谢谢。”
这些她从前担心的事，现在却一点都不担心了。
好像自打肖润津敞开心扉以后，她便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她对肖润津那种强烈的依赖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甚至强过她曾经对莫梓均的依赖。
她忽然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对肖润津的感情早已无法自拔。
看着姜夏如此平静，莫梓均的心也彻底落空。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真的爱上他了。”
他语气有些苦涩。
姜夏：“感情会变，人的心也是会变的，而且会变得很快。”
莫梓均认同的点点头，再次看着她：“他也爱你。”
姜夏怔愣几秒，随即低下头去：“或许吧，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爱的。”
她只能这么回答，谁都不能保证肖润津会爱她一辈子。
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一辈子爱他。
莫梓均笑起来：“夏夏，据我所知，他爱了你很多年了，甚至可能比我还早！”
姜夏诧异的看向他。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件事只有她跟肖润津知道，没曾想，莫梓均竟然也有所察觉。
莫梓均想了想，继续道：“大二那年学校的画展，是他出资办的，大三那年，美术学院获赠的藏图也是他捐的。”
姜夏：......
莫梓均看了一眼天空，继续说：“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于是我派人去查了，他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给你换取资源。”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你应该还记得rika吧。”
姜夏猛地缩紧瞳孔：“rika？”
“嗯，rika，法国酿酒大师，你的偶像。”
姜夏当然记得，那时她的梦想就是想拜rika为师，去学酿酒技术，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他在法国有一片庄园，碰巧不巧的，他请了rika去当首席酿酒师，不仅给出了天价酬劳，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姜夏感觉自己的瞳孔在震动。
“什么条件？”
莫梓均笑了笑：“他要求rika收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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