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公主
“陛下，国师和姜文渊那边有动静了。他们联络了不少前朝留下的人，藏了兵器，估计这几天就要动手。”
“目标。”
墨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软榻的边沿。
“应该是想趁您受伤，里应外合，直接打进皇城。没准还想用姜姑娘，来逼您……”
暗卫的头埋得更低了。
屋里也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墨忱敲着榻沿的手指听到暗卫的话后也突然停了动作。
他疲惫的闭上眼，回忆起姜音下午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那个傻子果然是收到他们的消息了。
她会信谁？
信他？还是信她的舅舅？
想必更相信后者了。她一直在找姜文渊不是么。不惜被骗无数次。
等墨忱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全是杀气。
“既然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
“传令下去，按计划办。所有关卡，表面上放松，暗地里给我盯紧了。让她顺顺利利地出去。”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特别轻，可话语里还是透漏出了紧张。
放她出去当诱饵，把所有的毒蛇都引出来。
这步棋，走得太险了。
可他必须走，他要的从来不是暂时的安宁，他要把这些藏起来的麻烦，连根拔起。
一想到，她走出宫门的时候，害怕又坚决的背影，墨忱的心口莫名其妙地抽疼了一下。
……
刚才还嚣张的叛军，转眼就成了困兽。
“有埋伏！”
“我们上当了！”
恐慌和恐惧很快就在叛军里飞快地传开。
姜文渊更加慌张了，此时他死死地抓着姜音，如同抓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别慌，给我杀！先抓住墨忱！！”
他用尽力气大吼，想把局面稳住。
可是，已经太晚了。
宫墙上漫天箭雨，根本没防备的叛军，很快就一片一片地倒下去，惨叫声到处都是。
箭雨过后，禁军的精锐从外面冲了进来，见人就砍，毫不留情。
喊杀声，兵器撞在一起的声音还有临死前的哀嚎，瞬间塞满了整个乾清宫广场。
墨忱从头到尾就站在那儿，毫无表情地看着战场，一个接一个地发号施令。
可他的心思，有一大半都死死地锁在姜文渊和被他抓着的姜音身上。
几个不要命的护卫护着姜文渊和国师，一边打一边退，想找个地方冲出去。
慌乱间，姜音被他们粗鲁地拖着走，脖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把衣领都染红了。
她的眼睛里全是害怕和绝望，可她的目光还是拼命穿过乱糟糟的人群，找墨忱在哪儿。
就在这时，一个杀红了眼的叛军头领，不管不顾地挥着刀就朝墨忱冲了过来！
“陛下小心！”
旁边的侍卫惊叫着上去挡。
墨忱眼神一冷，刚要动手，胸口的伤猛地一疼，动作慢了那么一下，那把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胳膊划了过去，带起一阵冷风。
“墨忱！”
姜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拼命挣扎着想扑过来，可被姜文渊死死地拽着。
那一瞬间，她好像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架着刀，忘了自己随时会死，眼睛里只有他可能会受伤的害怕。
墨忱的心脏猛地一抽，又紧又疼。
他反手从旁边的侍卫手里夺过刀，手腕一转，一道刀光闪过，那个冲过来的叛将脖子上立马多了一道血线，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墨忱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姜音，看着她因为害怕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看着那双装满了眼泪和担心的眼睛。
她在担心他。
自己都快没命了，她还在担心他，这个傻姑娘！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涌起一股几乎要发狂的保护欲。
他不能再等了！
“右相！”墨忱的声音穿过战场上的吵闹，带着不准任何人反驳的杀气。
“老臣在！”
“抓活的，救出姜音！”
“遵旨！”
右相得了命令，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手底下最能打的一帮人，目标明确，直接朝着姜文渊和国师那边杀了过去，势不可挡。
叛军最后的抵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很快就散的溃不成军了。
姜文渊眼见自己彻底没了希望，眼睛里闪过一股彻底的疯狂，他举起刀，不是去砍右相，而是狠狠地朝着姜音的心口捅了过去！
“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死！”他咆哮着，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像人。
“不！”
墨忱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那一刻，他几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但还是太远了，他做不到！
“姜音！”墨忱看着姜音绝望地嘶吼出声。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一个禁军猛地从旁边撞了过来，狠狠撞在了姜文渊的手臂上！
姜文渊的刀尖偏了一下，擦着姜音的肋骨划了过去，又带出一条血口子。
就在这眨眼的工夫，右相冲了过来。
沉重的刀背狠狠砸在姜文渊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姜文渊发出凄厉的惨叫，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几个士兵冲上去，瞬间就把还在疯狂挣扎的姜文渊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另一边，那个想趁乱溜走的国师，也被右相带来的人团团围住，很快就被抓住了。
广场上的打杀声总算是停了，剩下的叛军要么死了，要么被捆了起来。
禁军正在清理战场，空气里也全是血腥气，还有火把烧东西的焦糊味。
地上乱七八糟，姜文渊和那个国师就被死死按在火光照着的地上。
姜文渊还在扭，头发乱了，盔甲也歪了，脸上又是血又是土，一双眼睛里全是恨。
他死死地盯着墨忱。
“墨忱，你这个窃国贼！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赢了？你错了！”
他的声音又尖又难听，充满了不甘心。
“你恨了那么久，折磨了那么久的女人，她就是个假货！她根本就不是大虞的公主！哈哈哈！”
他疯了一样的大笑，那笑声里全是报复和嘲讽。
墨忱正往姜音那边走的脚步骤然停住。
姜音刚被松开绳子，嘴里的布也拿掉了，正捂着脖子咳得厉害，她听到这话后眼睛里也全是震惊。
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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