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仁效忠

王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侍立一旁的木根一眼，并未多言，只是信步走入屋内。

木根心领神会，立刻紧跟其后。而此时的李仁，早已没了先前的高傲，内心正处于剧烈的天人交战之中，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正在疯狂滋长。

“上仙……我……”李仁在门口踌躇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跟了进去，声音带着犹豫和敬畏。

“坐吧。”王砚甚至没抬眼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仿佛早已看穿他所有心思。

李仁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却只敢挨着半个屁-股，身体绷得笔直，这辈子都未曾如此谦卑过。

“听说，你不同意我弟子提出的建议？”王砚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扑通

李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凳子上滑跪下来。

“没......不敢....”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上仙若能垂青，让我李家有幸归附，那…那是小老儿乃至整个李家天大的荣幸！”

李仁态度的转变不可谓不快。这其中固然有对王砚深不可测实力的恐惧，但更重要的，是他内心经过激烈权衡后做出的赌博：

他判断，跟随眼前这位神秘强大的“天外来客”，或许是他这一脉，乃至他个人命运翻盘的最大机遇！

他所在的李家在九耀王朝虽算得上世家，但充其量只是个中等家族，在那些真正的顶级豪门面前依旧要仰人鼻息。

而他所处的这一房，更是家族中的分支，表面风光，实则资源倾斜有限，在族中话语权并不重。

身为这一房的族老，他一直惦记的便是大哥的房主之位。

从小到大，无论是能力还是见识，他都远胜这位哥哥，但再有能力都没有用，他非嫡长子，虽然有地位，但其实在一房的话语权都很弱。

若是真的跟随了王砚，那就真的有可能改变现在的一切！！

一旦王砚功成，别说一个世家的房主之位，他甚至能直接执掌整个李家，然后称为整个大陆的最强世家！！

虽然风险大了一些，但是其中的利益确实是他无法抗拒的！！

“只要上仙不弃，我李家愿倾尽所有家财、人脉，鼎力相助……”李仁伏低身子，语气恳切地表忠心

一旁的木根见到李仁这般前倨后恭、彻底臣服的态度，心中自是高兴，忍不住就想开口应下。但他谨记尊卑，下意识地先转头看向王砚，寻求师傅的意见。

这一看，他却发现王砚脸上并无丝毫悦色，表情依旧十分淡然，甚至眼底还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李先生，”王砚轻轻开口，语气听不出波澜，“你的态度，我感受到了。”

李仁闻言，心中一喜，以为事情成了。

然而，王砚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热情，让他如坠冰窟：“可是，你说的话……在你李家，有几分重量？”

王砚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刀，直刺李仁内心最虚弱的角落：

“我记得，你只是一房的族老吧？恐怕，连你这一房真正的主，你都做不了。那么，你拿什么来代表整个李家向我效忠？”

“这……”李仁瞬间语塞，脸色煞白，王砚的话一针见血，将他最尴尬的处境赤-裸裸地揭穿。

“还是说，”王砚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你只是想借我的手，来为你自己争取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这句话如同惊雷，直接在李仁脑海中炸响！吓得他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算计，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都如同透明一般，被看得一清二楚！

“上仙之威，竟恐怖如斯！心思缜密，洞察秋毫！”李仁心中骇然，再无半点侥幸。

“小老儿知错！小老儿该死！！”他猛地以头叩地，声音带着颤抖和真正的敬畏：

“但还请上仙给小老儿一个机会！！”

“小老儿这就返回庭阳城，拼尽全力劝说我们这一房的房主，让他率领我们这一支，效忠上仙！”

“以此为基，日后小老儿定当肝脑涂地，拼尽一切手段，逐步将整个李家，都送到上仙麾下！”

“届时……”

李仁深吸一口气，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无比诚恳：

“届时小老儿不过是上仙手下的一名管事掌柜罢了……李家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上仙的产业，全凭上仙一言而决！绝无二心！”

王砚听闻后，略微沉吟了片刻：“你有把握？”

“有！”李仁咬牙的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小老儿确实一直对我这一房的房主之位垂涎已久，所以始终都在找机会。”

“最近几天，我在大宗的眼线给我传回了消息，大宗那边动作很大！！”

“他们挪动了大量的粮食，似乎是都送给了阜州之主：纪王，而且族中不少私兵都已交给了纪王！”

“我们大宗虽然一直依附于纪王，但是送出如此体量的资源还是这么多年来到第一次！”

“而且这个消息好像在大宗内部封锁了，连其他的房支都没有得到消息，小老儿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这个消息...”

“所以，我猜测...九耀王朝一定是出事了...”

“阜州距离皇都九耀城极近，他敢有如此的动作，绝非是小事！”

“甚至，纪王可能要造反！！”

“到时候，天下都可能大乱，向我们这种房支，绝对是难以在他州立足的！！”

“这下是小老儿效忠上仙的原因之一！”

“这事关我这一房的生死存亡，我想我的兄长不会昏聩到不听劝言的程度....”

听到李仁这番不再掺杂私心、彻底表明立场的表态，王砚脸上的淡漠这才稍稍缓和，微微点了点头。

九耀王朝的大乱，似乎便是那即将降临之人原本的安排，若是如此，王砚正好可顺势而行。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

王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夺：“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庭阳城。看看你劝说的结果……也看看你们李家的选择。”

说罢，王砚的身影如同青烟般缓缓变淡，竟直接消失在原地，将后续与李仁对接、以及安排明日行程等事宜，全数交给了沉稳的木根和刚刚闻讯赶来的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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