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相思不尽
天彻底黑下来了。
“哎采芙,娘子屋子里怎么没燃灯呀?”
廊檐下从霜满目疑惑地朝着虞令仪的卧房望去,作势要进屋去将灯点上。
“哎呀你回来!”
采芙拉拽过她的胳膊就将她拉远了几步。
“我方才瞧见霍大人进去了,他们二人这么长时日未见,咱们这会进去碍眼做什么?”
说罢采芙还横了她一眼。
从霜当即掩住了唇,将头点的浑如小鸡啄米似的。
“你说得对,那咱们还是在院子外守着吧。”
可不能做了这等搅扰了旁人好事的人。
……
卧房里漆黑一片,不消片刻便又有一片旖旎消散开来。
霍诀倒是未真正做什么,即便是他想也生生地捱了下来。
只是这滋味却并不好受就是了。
虞令仪今日的绯色织金裙是自苏州采买的云织锦缎的面料,光滑细腻不说,腰间和袖口还薄如轻纱。
此刻那大掌摩挲在她腰间,几乎是带着男人的温度一路攀升烫进了她的心底。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哪里受了伤……”
虞令仪话音刚落,有些杂乱的嗓音又被吞没在他的唇齿之中。
待两唇分离,霍诀见那纤细雪白的脖颈在他怀里,更是不受控制的吮了上去。
虞令仪脸泛春潮,水眸盈盈。
若不是两只胳膊还紧紧地搂在他颈项后头,此刻整个人怕是早已腿软地跌在了地上。
“蓁蓁、蓁蓁……我很想你。”
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女子的馨香,霍诀一颗心更是在这片温软里百转千回。
眼见已有渐渐不可控制的情势,他深深闭眸吸了口气,止住所有燥意将她搂进了怀里。
两人这时的温度都往上攀升了不少,虞令仪眼角的泪都在方才那片密密的亲吻里被逼了出来。
片刻后霍诀抬起头,一双桃花眸里的欲色也已褪去了不少。
他扫了眼屋内,仍就抱着虞令仪的姿势落座于花梨莲纹的扶手椅上,抬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
虞令仪还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势,忙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
“你做什么,你不是身上还有伤么?”
霍诀攥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半晌后闷笑道:“你想看么?”
虞令仪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霍诀便松开揽着她腰的手,作势要抬手开始解身上的衣裳。
虞令仪美眸瞪圆愕然一瞬,忙不迭自他腿上起身要去将门关上。
霍诀唇边的笑更欢畅了几许,眸中宛如流光般璀璨道:“蓁蓁倒是极为了我的名声着想。”
虞令仪也未搭理他,将门掩好后又去将床榻边和书案前的灯盏尽数点燃。
房中便多了几许盈盈脉脉的光亮。
霍诀看着她忙前忙后,绯色裙裾如天边流云一样,衬得那腰肢也盈盈一握,纤细极了。
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虞令仪回到他身边,见他目光仍黏在自己身上,当即柳眉一竖催促道:“快脱呀,不是要给我瞧伤势么?”
这男人,做什么总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霍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别有深意地开了口,“蓁蓁莫急,你想看什么我都会给你看的。”
这话说的。
虞令仪瞪他一眼,芙蓉面上的羞恼溢于言表。
霍诀笑了笑,解开了上身的衣衫,张口解释道:“伤在背后。”
虞令仪目光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流连了一瞬,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开,听他这般说才迈着步子绕到了他的身后。
这一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脸也瞬间白了不少。
她语调轻颤地指着他身后道:“这、这是箭伤?”
霍诀的背后有三处箭伤,瞧伤势没有一处是轻的。
眼下似乎还有一处伤口已经开裂了,又开始往外渗着殷红的血。
于是霍诀便又见她开始手忙脚乱地去拿伤药和白布这等东西,步子也没有先前沉稳。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霍诀眼睛一尖地发现她居然红了眼眶。
他当即执住她的一只手,安抚道:“别怕,这伤是半个多月前的,如今已经好许多了。”
“我当时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这箭上淬了毒,好在有昼羽和宋景澄那小子在。”
听闻箭上有毒,虞令仪更是心尖一颤,问他道:“伤是怎么来的?”
她将手抚上他的脊背,又小心地避开了伤处,抿唇看了半晌方才倒开瓷瓶给他上药。
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即便是隔了半个月,霍诀的眉头仍旧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蓁蓁,你可知晓霍迟?”
虞令仪给他上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偏头疑惑道:“那是你的手足,我自是知晓。”
霍诀便道:“我送你离京那日,沈砚之过来烦我,一个劲问我将你带去了何处,我便想叫昼羽杀了他。”
他说完这句还顿了一下。
虞令仪却并未停顿,只眉目染上厌恶道:“然后呢?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见她听闻自己要杀了沈砚之也是无动于衷,霍诀心内愉悦,面上却不显。
他摇了摇头道:“昼羽没能杀了他,沈砚之被人救下了。”
“昼羽说救他的那人,使的便是阿迟从前练武的招式,他不会看错。”
虞令仪听了也是眉头紧锁,不免猜测道:“会不是便有可能是个意外?或者当真就是当年教霍家二公子习武的那人也不一定。”
既然是师傅,那出手总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未料霍诀却斩钉截铁地摇了头,一口否定道:“不可能,当年教我和阿迟习武的人一年前就身死了,这事我十分笃定。”
也是因着这个念头,所以霍诀便想到,他是亲眼见到了当年教他们习武之人的身死,却并未亲眼见到霍迟的尸体。
因着霍迟是死在战场上,而且听闻他的死状极惨,几乎是连个囫囵全尸都没有。
其余人带回的也只是他那日的佩剑和其余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所以霍家给他立的坟冢里,葬的也只有这些以及他昔日常用的几件身外之物。
虞令仪给他缠白布的动作一顿,不知是想到什么也惊骇的瞪大了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觉得霍家二公子还活着?”
屋内气氛陷入短暂的冷寂。
虞令仪也不知这时该张口说什么。
不管是论情论理,她自然也是如他一般存着这样的希望。
可是她也怕时间隔了这么久,这点希望最终换来的是更大的失望,届时又该怎么面对?
霍诀默了默,又道:“我也不知。”
“只是为了查清那人是谁,我与昼羽颇花了一番功夫,有一日还被引至城外中了埋伏,这也是身上这毒箭的由来之处。”
他鲜少有这般极不沉稳镇定的时候。
倘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心则乱,那霍迟无疑也是霍诀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结。
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希望,哪怕并未做好万全的准备,哪怕有可能想过这会是一个陷阱。
但是那一瞬他还是抛却所有念头地追了上去。
所以他这伤,他也认了。
但只要一想到险些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瞧见,他还是时不时升起一阵后怕。
他转眸回望过来,叹息一声道:“蓁蓁,我险些就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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