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教训恶奴
“天！本尊竟还在那处破碎小世界，吸收感悟黑暗之源？”
夜冥意识进入识海深处，感受着那道盘膝坐于暗紫色星云漩涡里的巍峨身影，眉头骤然拧紧。
本尊周身缠绕着如墨似缎的黑暗之力，每一次吐纳都引得小世界边缘的空间壁垒阵阵嗡鸣，可那股力量中夹杂的滞涩感，却让夜冥心头一沉。
显然，炼化之路仍未到尽头。
“据傻妞传来的魂识碎片，十五年前本尊为护黑暗之源不被黑蟒虚影带走，强行献祭三千年寿元，以至根基受损，这才需要这么久来恢复。”
夜冥指尖划过一缕淡金色的星力，那星力中映出本尊当年浴血的画面。
想到此处，夜冥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敬佩。
三千年寿元，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至宝，本尊却能为一份“契机”毫不犹豫献祭，这份魄力，绝非寻常武者能及。
“看来本尊还需两三年才能彻底炼化，我这边倒也不急着恢复修为，正好，帮秦冥了却那些未了的心愿。”
一念落定，夜冥便收回探向本尊的意识。
他知晓修炼时最忌分心，此刻贸然打扰，怕是会断本尊的炼化契机。
目光转回这具属于“秦冥”的少年身躯，夜冥的识海又浮现出一段模糊的记忆。
五岁的秦冥躲在咸阳城的街角，看着身着玄黑铠甲的禁军列队走过，眼中满是向往。
还有那座矗立在皇城西侧的黑龙塔，塔身上缠绕的黑色纹路，竟与本尊炼化的黑暗之源有着几分相似的波动。
“大秦尚武，玄黑为尊，黑龙塔又与黑暗之力有关……看来日后有空，得去咸阳城好好打探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大秦与黑暗之力的渊源。”
咕噜……！！
腹间突然传来的肠鸣声，打断夜冥的思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先解决温饱再说别的，去弄点吃的，顺便买几件黑玄色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身破布。”
打定主意，夜冥转身看向屋内那张简陋的木桌。
桌上摆着十几尊巴掌大的木雕狮子，有的怒目圆睁，有的昂首咆哮，每一刀刻痕都透着少年的认真。
这是秦冥的爱好，也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夜冥指尖泛起淡淡的黑暗之力，那股力量如温柔的水流，将所有木雕狮子轻轻托起，缓缓收入了自己的黑暗空间。“这些都是秦冥的心血，留着，也算替他守住这一份念想。”
推开门，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屋外的青石板路上沾着晶莹的露珠。
可刚走出几步，两道戏谑的声音便刺破了这份宁静：“哎哟，这傻子昨天被我们揍得爬都爬不起来，今儿个倒好，还敢出门晃悠？”
夜冥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只见院门口站着两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左边那个留着寸头、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是木军；右边那个矮胖些、双手叉腰的，是强蛋，正是昨天把“秦冥”打得遍体鳞伤的两人。
木军双手抱胸，眼神轻蔑地扫过夜冥身上的旧衣，嗤笑道：“我还以为你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这么耐揍？看来昨天下手还是太轻。”
强蛋更是往前凑了两步，伸出手就要去推夜冥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挑衅：“傻子，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昨天被打成哑巴，连怎么开口都忘了？”
换做往日的秦冥，此刻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扭头就跑。
可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夜冥，一个曾与武君境厮杀的强者。
夜冥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瞳孔中没有半分怯懦，反而透着如寒潭般的冰冷。
他盯着强蛋的手，声音淡漠得像淬了冰：“你们是说，昨天晚上，是你们把‘我’打成了重伤？”
强蛋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
他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哟呵！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这傻子居然敢跟我们顶嘴，胆肥了不少啊！”
木军也皱起了眉，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他跟强蛋欺负秦冥好几年，对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今天这副模样，实在反常。“强蛋，别跟他废话，让他知道知道，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放心，看我的！”强蛋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恶狠狠地盯着夜冥，“木军，昨天没让你看到，今天我给你表演个‘人肉水上漂’！让这傻子尝尝，掉进荷花池里喝脏水的滋味！”
话音未落，强蛋已经迈开步子，像头蛮牛似的朝着夜冥冲过来。
他是后天八重武者，在这城郊一带也算小有实力，对付一个“傻子”，在他看来不过是手到擒来。
可就在强蛋的拳头即将碰到夜冥鼻尖时，夜冥突然动了。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低沉的声音刚落，夜冥的身影竟如鬼魅般向前飘出半尺。
他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周身泛起淡淡的银蓝色星力，那星力虽微弱，却带着星河运转的韵律，让他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这是只有灵武境修士才能拥有的“踏星步”。
强蛋一拳打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平日里连走路都磕磕绊绊的傻子，竟能避开自己的全力一击？“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个傻子，怎么能这么快？”
惊愕间，夜冥的声音已经从他耳边响起：“流星拳。”
轰…！
银蓝色的星力在夜冥拳头上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光痕，拳头划破空气时带着尖锐的呼啸，直直轰向强蛋的面门。
强蛋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侧身躲避，可他后天八重的速度，在灵武境的“踏星步”面前，慢得像蜗牛爬行。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夜冥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强蛋的左脸上。
一股远超强蛋承受极限的冲击力瞬间爆发，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巨石砸中，牙齿碎裂的剧痛顺着牙龈蔓延至整个脑袋，身体更是向后飞出去。
足足飞出十几丈远，才“扑通”一声落入院外的荷花池中，溅起一大片浑浊的水花。
夜冥收回拳头，轻轻拍拍手上的灰尘，目光落在池中浮起的那道身影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嗯，好大一只落水狗。”
“你……你肯定不是秦冥！你到底是谁？！”
一旁的木军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刚才那一幕彻底颠覆他的认知。
昨天还唯唯诺诺的傻憨憨，今天不仅眼神冰冷得吓人，出手更是狠辣致命这哪里是“傻皇子”，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煞神！
木军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双手紧握拳，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不要过来！我可是寒江流少爷的人，你敢动我，寒家不会放过你的！”
他以为搬出“寒江流”的名字，能让眼前的“秦冥”有所忌惮。毕竟寒家在望北城是大族，寒江流更是以心狠手辣闻名，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
可夜冥听到“寒江流”三个字，眼中的寒意反而更甚。
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每一步落下，青石板上都泛起一丝细微的裂痕：“你叫我不要过来，我就要听？那我这个‘皇子’，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秦冥本是大秦十九皇子，只是生母被害，自己也被打成傻子，才被送到这城郊别院。
可在木军等人眼中，这个“皇子”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的傻子，如今，夜冥要做的，就是替秦冥讨回所有尊严。
话音未落，夜冥突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木军面前。
没等木军反应过来，夜冥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清晨的薄雾中格外刺耳。
木军只觉得一股剧痛从手腕蔓延至肩膀，仿佛整条胳膊都被生生折断，他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夜冥松开手，看着木军抱着断手在地上翻滚，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他抬起脚，对着木军的脸颊狠狠踹了下去。
“嘭！”
这一脚的力道比刚才打强蛋时更甚，木军的鼻血瞬间喷溅而出，两颗带着血丝的大门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巨大的痛苦让他浑身抽搐，挣扎着跪倒在夜冥面前，声音漏风地哀求：“十……十九皇子！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打了！小的都是受流少爷的命令，是寒江流让我们来对付您的！”
“才被踢两脚就卖主求荣，果然是个没骨气的东西。”夜冥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他早就看出木军是想借寒江流的名声脱身，可这种伎俩，在他面前不过是笑话。
“寒家人？一个都别想跑。”夜冥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不过今天，先收点利息。”
话音落，夜冥脚下生风，星力在脚踝处凝聚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弧。他对着木军的胸口，又是一脚狠狠踹出。
“啊……！”
木军的身体再次飞射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落在荷花池中，正好砸在强蛋的尸体旁边。
浑浊的池水泛起一阵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夜冥站在池边，指尖泛起一缕微弱的星力，探向池中。星力触碰到两具身体时，没有感受到丝毫生命气息，强蛋早已在落水时被震碎心脉，木军则是被这一脚踹断了胸骨，刺穿了内脏。
确认两人已死，夜冥才收回星力，转身离去。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他的身上，将那道少年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脚步从容，仿佛刚才不过是踩死了两只碍眼的蝼蚁，唯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诉说着方才那场短暂而狠厉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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