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抢救

贾张氏第一个冲到前面。

她拨开人群，看到蜷缩在墙角被公安同志用衣服盖着，但下身那大片刺目血迹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棒梗时，她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然后扭曲成一个极其恐怖的表情。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贾张氏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想爬过去，被王公安死死拦住：“大妈！不能动他！等医生来！”

“我的孙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啊！天杀的！挨千刀的！！”贾张氏瘫在地上，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地面，涕泪横流。

紧接着赶到的是秦淮茹。

她看到婆婆的反应，心里就是一沉，等她挤进人群，看清棒梗那惨白的脸和下身那片骇人的血迹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棒梗！”秦淮茹发出绝望的呼喊，身体便软软地向后倒去，直接晕厥在地，不省人事。

“淮茹！淮茹！”旁边的人惊呼着，连忙七手八脚地去扶她。

贾东旭也看到了儿子的惨状，他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他想冲上去，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现场一片混乱。

贾张氏的嚎哭咒骂，秦淮茹的昏迷，围观者的惊呼与议论，交织成一幅人间惨剧的画面。

刘海中挤到前面，看到棒梗的惨状，也是头皮发麻，强自镇定地指挥着：“快！快帮忙！把秦淮茹抬回去！那个谁，快去胡同口迎一下救护车！公安同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大茂站在人群外围，踮着脚看清了情况，脸上闪过一抹惊惧和难以置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滴个乖乖……这……这是有多大仇啊……”

王公安一边紧张地守着棒梗，防止他被混乱的人群碰到，一边语气凝重呼叫支援。

很快，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胡同的宁静。

救护车尚未停稳，后门便被拉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跳下车，在公安的指引下，脚步匆匆冲向墙角。

围观的邻居们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副担架上，以及担架上被公安同志外衣半盖着的身影。

贾张氏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她挣脱了搀扶的人，嘶吼着扑向担架：“棒梗！我的乖孙！让奶奶看看！你怎么样了啊！”

她手爪就要去掀开那件盖着的衣服，被一名护士严厉地阻止：“家属请冷静！不要碰触伤员！他需要立刻抢救！”

“抢救？我孙子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贾张氏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棒梗苍白如纸的脸，又猛地转向他下身那大片深褐色的、硬邦邦的血痂，那血迹的范围和颜色，让她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

医护人员无暇理会她的哭嚎，快速进行检查。

一名经验丰富的男医生轻轻掀开衣服一角，只看了一眼棒梗裤裆部位的伤势，眉头就紧紧锁死，脸色变得极其凝重。他迅速做了个手势，同伴立刻会意，动作极其轻柔又迅速地将棒梗转移到担架上，固定好。

“生命体征微弱，脉搏细速，重度失血性休克，必须立刻输血、手术！”医生语速极快地对同事说道，同时示意抬担架。

“手术？什么手术？我孙子伤到哪儿了？”贾张氏疯狂地追问。

就在这时，被抬上担架的棒梗，因为移动的颠簸牵动了伤口，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眉头痛苦地皱了起来。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视线死死盯在棒梗的下身，那被血污浸透的裤裆位置，传宗接代的地方！

“啊！！！！”一声更加凄厉的嚎叫从贾张氏喉咙里迸发出来！

“我的孙儿啊！！！你的命根子啊！！！是哪个天杀的啊！！！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我们老贾家完了啊！！！彻底完了啊！！！”贾张氏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没了那命根子，棒梗还算什么孙子？贾家还有什么未来？

一直以来，棒梗被视为贾家唯一传宗接代的男丁，在贾张氏眼里，只有棒梗才是自家的孙子，小当和槐花都是赔钱货。

如果棒梗就这么毁了，那贾家就完蛋了！

这种致命的打击，比杀了贾张氏还难受！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棒梗究竟遭受了怎样残忍的伤害。

“命根子”、“断子绝孙”这些词汇交织，秦淮茹悠悠醒来时听到这些词汇，吓得眼皮一翻立马又晕了过去。

“淮茹！淮茹又晕过去了！”

“快！快扶住她！”

“掐人中，快掐人中！”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再次昏厥的秦淮茹抬起来，傻柱冲过去猛掐人中。

贾东旭呆呆地站在担架旁，看着儿子了无生气的脸，听着贾张氏的诅咒，又看到妻子再次晕倒的场景。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想要怒吼，想要质问，想要杀人！但极致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反而让他浑身僵硬。

医护人员无暇顾及这家人的崩溃，抬着担架，在公安的开道下，迅速朝着救护车跑去。

刘海中看着这混乱凄惨的场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维持秩序的话，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只能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几个年轻人帮忙维持一下，把看热闹的人驱散一些。

许大茂远远地看着，脸上的惊惧之色更浓，下意识地往后又缩了缩，嘴里无声地念叨着：“太狠了……这也太狠了……”

许大茂感觉裤裆一阵寒冷，太可怕了，他想回家找妈妈。

救护车的门“砰”地关上，载着生死未卜的棒梗和一脸行尸走肉的贾东旭，鸣笛着疾驰而去。

贾张氏也被两个邻居连拖带拽地弄了起来，哭嚎着追向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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