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孩子找不到了
………
宁静的清晨，被早高峰的喧嚣逐渐打破。
街道上车流开始拥堵，鸣笛声此起彼伏。
背着书包的孩子们揉着惺忪睡眼，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脸上写满疲惫，还有精力充沛、争抢着挤上公交车前往超市抢购特价鸡蛋的老年人……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却又略显混乱的城市晨图。
然而，
对于站在警局门口的王泽校长和他的妻子田初南来说，这份喧闹格外刺耳。
他们刚刚又一次试图寻求朋友们的帮助，结果依旧是那句冰冷的官方回复：
人员失踪不足24小时，无法予以立案。
希望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干瘪。
王泽蹲在马路牙子边，手指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愁眉不展地盯着地面，仿佛想从那冰冷的水泥缝里看出女儿的下落。
烟灰簌簌落下，沾染在他价格不菲的西裤上。
妻子田初南还在一旁不停地“蛐蛐”他，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和无法宣泄的焦虑：
“你不是总觉得自己很行吗？人脉广，面子大！
你看看，就算你拉下脸登门拜访又有什么用？
人家给你面子吗？连句帮忙找找的客气话都没有！以后你就别再我面前吹嘘自己了！其实你什么也不是！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有些女人在极端压力下，思维会陷入奇怪的回路。
田初南此刻显然没能抓住重点，找到女儿才是当务之急，而不是在警局门口的街头，喋喋不休地向已然崩溃的丈夫甩锅和埋怨。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传来一阵突兀而爽朗的笑声，与周围焦虑匆忙的氛围格格不入：
“哈哈哈哈哈……”
“王校长，早啊。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体验民生呢？”
王泽闻声，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
当看清走来的是叶凡、陈海以及那个冷若冰霜的鱼鱻䲜时，他心脏一缩，赶紧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强行在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试图掩盖此刻内心的狼狈与恐慌，不想被叶凡看穿自己的窘迫。
倒是叶凡身边的鱼鱻䲜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奇怪地看向身边的叶凡。
这一幕，这场景，甚至连这开场白……都让她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仿佛时空倒流，角色互换。
而叶凡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鱼鱻䲜瞬间断定，叶凡很早之前，就已经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密切关注着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可能连王泽对她施加压力时说过的话，都了如指掌。
叶凡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儒雅随和却让人心底发毛的笑容，目光在王泽脸上细细扫过，淡淡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诶哟，王校长……我看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怎么？昨天没睡好吗？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堵得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啊？”
这些话，一字一句，甚至连那阴阳怪气的语调，都几乎是之前王泽在医院里，假惺惺地向鱼鱻䲜施加压力时说过的原话！
王泽闻言，如同被点了穴道，身体猛地一僵，老脸瞬间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叶凡：
“你……”
叶凡仿佛没看到他的愤怒，闲庭信步般走到王泽跟前，继续笑道：
“王校长，怎么不在学校里处理公务，跑到这警局门口蹲着呢？是有什么疑难杂事需要人民警察帮忙吗？”
女儿下落不明，心急如焚的王泽此刻根本没有心思跟这个莫测高深的年轻人闲扯，于是冷声喝道，试图用气势压人：
“叶凡！你要干什么！”
叶凡慵懒地掏了掏耳朵，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习惯。
您每天都是准时准点的到医院打卡，对我们做心里工作的的。
今天我看这时间都过了，您还没来，我多少有些担心啊。”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
“所以就特地来找您，问问今天怎么不来继续做您的思想工作了呢？是……遇到什么更要紧的事了吗？”
“你……”
王泽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这个叶凡嘴上功夫如此厉害，字字句句都像软刀子，扎得他难受至极，却又无法反驳。
叶凡上下打量着王泽略显凌乱的衣着和疲惫的神情，笑道：
“啧啧，没想到啊，堂堂荔城二中的王大校长，学生们眼中的楷模，竟然会一大清早的，蹲在警局门口的马路边抽烟发呆。这要是让您的学生看到了，影响多不好啊。”
“你……我没工夫搭理你！”王泽试图绕过他，目光焦急地望向警局内部。
“别急着走嘛，”
叶凡侧身挡住他的去路，笑容和煦，
“聊聊看，怎么了？真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跟你没关系！”
王泽几乎是吼出来的，但话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自己女儿失踪的时间，叶凡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他脸上那洞悉一切的笑容……这一切都透着一种强烈的、令人不安的违和感。
王泽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叶凡的脸。
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叶凡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冰冷。
那种感觉……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个年轻人的掌控之中，甚至……就是他一手导演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是你！叶凡！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王泽目眦欲裂，猛地扑上前，一把死死抓住了叶凡的衬衫脖领子，用力之猛，使得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哇哦。”
叶凡被他拽得微微前倾，却毫不慌乱，甚至顺从地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但脸上那抹嘲弄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王校长，冷静点。这里可是警察局门口，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里可不兴动手打人的哦。”
他慢条斯理地提醒道，语气甚至带着点悠闲，
“你动我，赔钱是小事，搞不好……可是要进去坐牢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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