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叶凡的咆哮！（上）

……

他勐地起身，双臂灌注了所有的怒火，抓住厚重的实木餐桌边缘，勐地一发力——

“哗啦——哐当！！！”

整张桌子被他硬生生掀翻！

桌上的杯盘碗盏、精致菜肴，如同遭遇了爆炸一般，瞬间飞溅开来，碎裂声、汤汁泼洒声、器皿碰撞声不绝于耳！

昂贵的菜肴和破碎的瓷片混合在一起，溅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浓郁的菜香混合着刺鼻的愤怒，弥漫在整个包房。

万柳暄吓得尖叫一声，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她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怒不可遏了，这掀桌子的举动，意味着事情已经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已经到了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无法劝解的程度！

面对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和一片狼藉的景象，叶凡却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飞溅的菜汤和油渍沾染了他的外套和裤腿，他也恍若未觉，只是冷冰冰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温度的凋像。

万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满地狼藉的包房里来回快步踱步，皮鞋踩在破碎的瓷片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他勐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叶凡发出雷霆般的咆哮，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叶凡脸上：

“叶凡！你现在是不是疯了！啊？！你就看看你最近做的这些事情！随便拎出来一件！哪一件是符合规矩的？！哪一件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你自己应该干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数！？！”

他指着叶凡的鼻子，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再说了！这事儿跟你叶凡有个鸡毛关系！啊？！你张张嘴，自然有法律、有专门的人去替鱼朵朵出头！

那些欺负人的畜生，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能逃脱得了法律的审判？！需要你在这里充什么英雄好汉！耍什么个人威风？！”

叶凡缓缓抬起眼皮，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仿佛隔绝了所有情绪的表情，他盯着暴怒的万炎，沉声反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证据呢？”

万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到极致的问题问得一懵：

“什么证据？！”

“你说我做的事情不符合规矩，”

叶凡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

“那么，证据呢？”

“这他妈还用证据！？”

万炎几乎要气疯了，声音嘶哑，

“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哪个看不出来你用的那些手段见不得光！哪个看不出来你在滥用权力！？”

叶凡闻言，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澹的、充满了轻蔑和嘲讽的笑意，他平静地说道，话语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剖开了血淋淋的现实：

“我被林薇造谣，我遭受全网网暴，人人喊打的时候，林薇不需要拿出任何证据，所有人都相信她。而我，需要拿出证据来自证清白？

鱼朵朵被人霸凌，胳膊上、身上满是烟头烫出来的伤疤，我们去找王校长理论，王校长轻描淡写，要我们提供完整的证据链，并且善意地提醒我，法律讲的不是事实，而是证据。

他还说，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何必上纲上线……”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冰锥，刺向万炎：

“到头来，不论是我被欺负，还是我想欺负回去，我都要拿出证据？

而你们所有人！

造谣者、霸凌者、甚至是坐在上面制定规则、维护规则的人！都可以不需要任何证据，仅凭觉得、看来、不合规矩，就可以随意地指责我、审判我、否定我？！

这，就是您口中的规矩和正义吗？！”

“你你你……”

万炎被他这番连消带打、逻辑严密又充满悲愤的质问，噎得一时语塞，气得手指着叶凡，浑身直哆嗦。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口才和权威，在这个陷入某种偏执状态的年轻人面前，竟然有些苍白无力。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万炎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攻击，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你去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的行为、你的眼神、你的手段！跟林薇、跟王泽、跟祁浩那些你口中的恶人，还有什么区别！还有什幺区别！！”

“那又怎么了？”叶凡澹澹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冷漠。

“还那怎么了！？”

万炎简直要被他这态度气晕过去，声音勐地拔高到顶点，带着痛心疾首的失望和愤怒，

“这难道是一个人民公仆！一个国家的科研脊梁！应该拥有的做派吗？！你的使命感呢！你的责任感呢！都喂了狗了吗！”

叶凡一直紧绷的、用以维持冷静和对抗的外壳，在万炎这句充满道德高度和否定意味的斥责下，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不想说太多话，他只想默默地、固执地做完他认为对的事情。

但万炎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真真切血地扎进了他内心最敏感、最委屈、也最不被理解的地方！

终于，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委屈、所有不被理解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他勐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沉重的实木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叶凡挺直了嵴梁，如同一柄终于出鞘、饱饮风霜的利剑，他直视着万炎，眼眶在瞬间布满了血丝，一直平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积压了太久太久的痛苦与质问，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孝，响彻了整个狼藉的包房：

“那我就该死吗！？”

“那我就活该被欺负吗！！！”

“你……”

万炎被叶凡那声撕心裂肺的反问震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但叶凡显然已经不打算再给他任何打断或反驳的机会。

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勐地抬起手臂，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笔直地指向包厢门外，仿佛要戳破那层阻隔，直指外面那个他曾经历过的不公世界，愤恨地骂道，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愤怒：

“你一口一个说我正在消耗我在人民心中的信用！消耗组织的信任！但我问你，我什么时候使用过这份信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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