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开个玩笑罢了。”
……
叶凡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囚服口袋，指尖触到烟盒，却掏了个空。
他微微蹙眉，习惯性地想点燃一支烟来辅助思考，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打火机。
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完了，没带小鱼”，随即才意识到是“没带打火机”。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他自己都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苦笑。
他的目光在简陋的牢房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桌面上的毕向文那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
“借用一下。”叶凡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仿佛在向老友借火。
然而，此刻的毕向文正因手背上贯穿的餐叉而痛得浑身痉挛，额头冷汗涔涔，几乎要昏厥过去，根本无暇回应这虚伪的客套。
叶凡自顾自地拿起那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咔嚓”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点燃了叼在唇间的香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腑间流转，随后缓缓吐出。
“现在，”
叶凡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可以谈谈关于你女儿霸凌鱼朵朵事情的看法了吗？”
毕向文疼得牙齿都在打颤，汗水浸湿了囚服前襟。
剧痛和屈辱交织，让他失去了理智，抬起头，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咒骂：
“我谈你妈……”
叶凡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将香烟凑到唇边，最后猛吸了一口，让烟头亮起灼目的红光。
下一秒，在毕向文惊恐的注视下，叶凡手腕一沉，将那燃烧正旺的烟头狠狠地摁灭在了毕向文裸露的小臂上！
“滋啦——”
皮肉烧灼的细微声响伴随着一股焦糊味。
“啊——！！！”
毕向文再次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被钉在桌上的右手也因此牵扯，带来更钻心的疼痛。
手臂上瞬间多了一个圆形的、焦黑的烫伤痕迹。
叶凡面无表情。
他又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磕出另一支烟，歪头，用那个从毕向文那里借来的打火机点燃。
“现在，”
他重复着那句冰冷的话，语调都没有丝毫变化，
“你可以谈谈关于你女儿霸凌鱼朵朵事情的看法了吗？”
“叶凡！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后悔的！”毕向文目眦欲裂，嘶声怒吼，试图用诅咒和威胁挽回一点尊严。
叶凡不语，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他只是再次抬起手，将刚刚点燃的香烟，又一次摁在了毕向文的小臂上。
“滋啦——”
“啊——！！！”
新的剧痛让毕向文的惨叫都变了调。
叶凡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重复着之前的操作，摸出第三支烟，点燃，然后依旧是那句冷冰冰的询问：
“现在，你可以谈谈关于你女儿霸凌鱼朵朵事情的看法了吗？”
他垂着眼睑，两根手指垂直夹着香烟，猩红的火点悬在毕向文胳膊上方，一副随时随地会再次落下的姿态。
那冰冷的注视，比灼烧的疼痛更让毕向文胆寒。
毕向文并非不怕叶凡，但他更怕这无休止的、精准施加的剧痛。
眼看着那烟头又要靠近，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带着哭腔急声喊道：
“等等！等等等等！别烫了！我说！我说！我他妈说还不行吗？！”
叶凡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毕向文惊恐地盯着叶凡手中的香烟，强忍着手背和小臂上传来的阵阵灼痛，咬紧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话来：
“我……我说了！那就是……就是孩子之间的事情！只不过……只不过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而已！你……你想要什么赔偿，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他试图将霸凌轻描淡写，并抛出金钱诱惑，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玩笑而已是吧？”
叶凡点了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赞同的神情，
“说的不错。”
然而，就在毕向文以为事情有转机时，叶凡手腕再次一动，那支燃烧的香烟又一次无情地摁在了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小臂上！
“滋啦！”
“啊——！！！”
毕向文痛得几乎要晕过去，他崩溃地大吼：
“我他妈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烫我？！”
叶凡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竟然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和漠然：
“我烫你，和你回答我的问题，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毕向文瞬间明白了，叶凡根本就是在戏耍他，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他。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淹没了他，他猛地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牢门外嘶喊：
“报告！报告！报告！！来人啊！！！”
很快，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面容冷硬、身材高大的狱警出现在铁门外，透过栅栏冷漠地看向里面。
毕向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叶凡，又慌忙展示自己手上插着的餐叉和胳膊上触目惊心的烫伤，声音凄厉地控诉：
“警官！他要杀我！你看！你看他对我做了什么！他要杀了我！！”
狱警的目光冷漠地扫过毕向文惨不忍睹的手臂，又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姿态甚至称得上悠闲的叶凡。
叶凡回过头，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儒雅随和、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狱警轻松地说道：
“我们闹着玩呢，开个玩笑罢了。”
他顿了顿，像是才注意到毕向文的伤，补充道，
“可能……玩笑开得稍微有点过火。”
毕向文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
那狱警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眼前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毕向文还在渗血的伤口和焦黑的手臂，然后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
“你们小点声。”
说罢，竟真的转身，脚步声渐行渐远。
毕向文彻底傻眼了，呆若木鸡地瘫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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