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棋局棋局,当解为棋
“大人。”
赵高中快步走了过来,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桂花观的贼人已经全部抓捕归案,无一人漏网。”
白言点点头,眼中闪过寒芒:
“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那些受害女子一定要妥善安置。”
“至于那些桂花观的恶贼,给本官好好的审讯,诏狱的那些手段都给他们来上几遍。”
“记住,手段没用完前,别让他们咽气。”
赵高中立刻露出一抹狞笑,眼神里满是狠厉: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便是!”
作为锦衣卫,赵高中对这种祸害女子的恶贼也是深恶痛绝,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等待他们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无尽折磨。
凌迟算什么?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死,太便宜他们了!
“去吧。”
白言挥了挥手。
“是,属下告退!”
赵高中抱拳行礼,转身离开,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色。
这次桂花观的案子,对他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虽说魔窟是白言识破的,但他好歹参与了抓捕和后续处理,也能算一份功劳。
更重要的是,他总算和白言缓和了关系,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怕被报复。
自从王正死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白郎,你不用去处理公务吗?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夜铃铛见白言把事情都交给了赵高中,忍不住问道,怕耽误他的正事。
白言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不用,这案子不算大,没必要我亲自盯着。”
桂花观一案脉络清晰,就是一群恶徒假扮道士、用迷香残害女子,背后没有牵扯权贵或江湖势力,根本用不着他这个副千户出面审理。
等把人押回诏狱,自有专门的人审讯定罪,那些恶徒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再说,他现在身份不同了,经手的都是关乎朝局或武林的大案,这种小案子,还真没必要他亲自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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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种恶心事,夜铃铛自然也没心情再在桂花林呆下去了,白言索性提前送她回了永汤城,路过闹市区时,夜铃铛看着街边的小摊,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致,拉着白言逛了起来。
白言这才见识到,女人逛街的天赋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别看夜铃铛平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像走几步路就要累着了一样。
但逛起街来,那叫一个体力充沛,连着逛了十几条街,连口急气都不带喘的,反而还越来越精神了。
这让白言不禁在心中感叹,无论哪个世界,逛起街的女人,战斗力真是强得可怕。
“白郎快看,有摆残局的,咱们过去瞧瞧。”
夜铃铛拉着白言来到一个小摊前,这是个围棋摊,棋盘上摆着一副复杂的残局。
旁边立着个小木牌,写着“解棋半两银,赢则奖自取”。
摊位后的架子上,摆着许多物品,有十两的银锭、温润的玉佩、泛黄的古籍,还有几本琴谱和棋谱,看起来都是些有年头的物件。
在江湖上,这种路边残局很常见,大多是利用路人贪小便宜的心理设下的骗局。
摆残局的人往往精通棋艺,这局棋他们早已研究透了,无论解棋人走哪一步,都能被他们轻松破解,想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刚刚有个汉子交了银子尝试,结果没走几步就输了,只能懊恼地叹了口气离开。
夜铃铛看得兴起,眼睛亮了亮,跃跃欲试道:
“白郎,我们也来解棋吧!”
夜铃铛精通琴棋书画,除了琴艺,最精通的就是棋艺了。
而且奖品中恰好有琴谱和棋谱,都是她想要的东西。
白言笑着点头:
“既然你有兴趣,那就去试试吧,权当解闷了。”
反正解棋一次只要半两银子,就算输了也无所谓,能让夜铃铛开心就好。
摆出残局的小摊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秀,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周身透着股书卷气,倒像是个科考多年却屡屡名落孙山的落第才子。
见夜铃铛有兴趣,他温和地拱手笑道:
“小姐若精通棋艺,尽可上来施展。”
“小生得此残局多年,始终苦无解法,正盼着有人能为我一解心中之惑。”
白言上前交了银子,夜铃铛便在书生对面坐下,执黑子先行。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落下,二人你来我往,起初夜铃铛落子极快,几乎不用思索,瞬息间便下了二十余手。
可越往后,她的眉头皱得越紧,落子速度也慢了下来,指尖捏着棋子,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位置。
等到第三十手落下,黑棋的劣势已然十分明显,几条关键棋路都被白子封锁,败局已定,再无回天之力。
夜铃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奁,投子认输。
“我输了,先生好棋艺。”
白言一直在旁静静观战,这局棋的脉络走势早已了然于胸。
不是夜铃铛棋艺弱,实在是这书生对残局的掌控太过精准,每一步都掐在了关键处,根本不给对手翻盘的机会。
“白郎,你也去试试吧!”
夜铃铛转头看向白言,眼里满是期待,
“你的棋艺比我好得多,说不定能破了这残局!”
平日两人在夜府时常对弈,她对白言的棋力再清楚不过,远在自己之上。
那书生也笑着看向白言:
“哦?这位小郎君也通棋艺吗?既通棋艺,不妨也来下一局。”
“正好刚才小郎君付了一两银子,可解局两次。”
白言点点头,在夜铃铛起身的位置坐下。
娘子没能破局,他这个做夫君的,自然要帮她找回场子。
残局重新摆好,白言先行,指尖捏着一枚黑子,略一沉吟,便落在了棋盘的五六之位。
一子落下,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人会不会下棋啊?怎么落这儿了?”
“不会下就别瞎凑热闹!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就是!哪有这么下棋的?分明是来捣乱的!”
围观众人尽皆不解,议论纷纷。
只因白言这一子落下,根本毫无章法,甚至断了自家一条大龙。
连夜铃铛也不禁眉头微皱,看不懂白言此刻的下法。
那书生愣了一下,苦笑着摇头:
“小郎君,你真不是来捣乱的?”
“我这子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效果如何,你很快便会知晓。”
白言面色如常,虚引道:
“来,该你落子了。”
书生见他神色认真,不似玩笑,便收起疑惑,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另一侧。
他没有跟着白言的节奏走,而是继续巩固自己的优势,试图将黑棋的劣势进一步扩大。
接下来的对局,两人落子极快,几乎不用思索,指尖的棋子如同有了灵性,瞬息间便在棋盘上布下阵势。
眨眼功夫,又落下了二十余手,棋盘上的局势愈发复杂,黑白棋子纠缠在一起,像是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在博弈。
“唉,还是输了。”
人群中,一个捋着山羊胡的老夫子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我就说嘛,一开始就自断生路,哪还有赢的可能?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都觉得白言的黑棋早已败局已定,再无翻盘的可能。
那书生也看着棋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郎君,依我看,你这局......”
“胜负成败,只有到最后一刻才见分晓。”
白言打断他的话,语气依旧平淡:
“如今轻言胜败,还为时过早。”
说罢,他指尖的黑子刚好落下,不偏不倚,正中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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