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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发泄怒火


离开那片承载了失望与决绝的山林,张玄清一路向南,返回龙虎山。

他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白色的身影在秋日荒芜的山野间穿行,如同一个迷失的孤魂。山风卷起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从他身边掠过,却无法沾染他袍角分毫,更无法吹散他周身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与死寂。

田晋中四肢尽断、血肉模糊的景象,与张怀义那痛苦却固执的拒绝,如同两把冰冷的锉刀,在他心中反复切割。一种难以言喻的暴戾与毁灭欲,在他冰封的心湖下疯狂积聚、翻滚,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需要一场杀戮。

一场酣畅淋漓、足以暂时麻痹那尖锐痛苦的杀戮。

仿佛命运听到了他无声的呼唤。

就在他途经一处两山夹峙的险要峡谷时,前方路口,突兀地出现了七八道身影。

这些人皆身着统一的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四射、充满煞气的眼睛。他们站位刁钻,隐隐成合围之势,显然是早有预谋,在此设伏。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身泛着幽蓝色的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炁息阴冷、杂乱,带着一股江湖草莽的狠辣与贪婪,绝非名门正派,更像是某些受雇于人、或是自行结伙、专干杀人越货勾当的匪类。

当张玄清那袭显眼的白袍出现在峡谷口时,所有蒙面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那目光中,有审视,有贪婪,更有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与残忍。

为首的高大蒙面人上下打量着张玄清,似乎确认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狠厉。他上前一步,弯刀指向张玄清,声音沙哑而嚣张,打破了峡谷的寂静:

“站住!前面那穿白衣服的小子!看你这打扮,是龙虎山的牛鼻子吧?”

张玄清脚步未停,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丝毫偏移,仿佛眼前这群人只是路边的石块杂草,径直朝着他们走去。

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视,顿时激怒了这群亡命之徒。

“妈的!给老子装聋作哑?”另一名蒙面人厉声喝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看他这细皮嫩肉的,肯定是龙虎山的要紧人物!抓了他,不怕问不出张怀义那狗贼的下落!”

“没错!”为首的高大蒙面人眼中凶光一闪,彻底下了决心,厉声道:“小子!识相的就乖乖说出张怀义藏在哪儿!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三十六贼的秘密统统交出来!爷们儿心情好,或许能赏你一个痛快!否则......”

他狞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毒刃,意思不言而喻。

“否则,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这身细皮嫩肉,可经不起折腾!”

其他蒙面人也纷纷发出猥琐而残忍的哄笑,各种污言秽语夹杂着威胁,如同群鸦聒噪,在峡谷中回荡。

张玄清终于停下了脚步。

就停在距离那群蒙面人不到十步远的地方。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封的眼眸,第一次真正落在了这群聒噪的蝼蚁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厌恶。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虚无。仿佛在看的,已经是一群死人。

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口气,似乎将他从离开山洞后一直压抑在胸口的某种东西,稍稍释放出了一丝。

冰冷的面容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刚好。”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蒙面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冰冷质感。

“怒火,无处发泄。”

这句话,没头没脑,却让所有蒙面人心头莫名一寒!那是一种被更高层次掠食者盯上的本能恐惧!

为首的高大蒙面人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色厉内荏地吼道:“装神弄鬼!兄弟们,上!抓住他!废了他的手脚,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杀!”

七八名蒙面人同时爆发炁息,刀光剑影,夹杂着各种阴毒的暗器、符咒,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静立不动的张玄清倾泻而去!攻势狠辣,显然是打算一招制敌,至少也要让其失去反抗能力!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异人高手瞬间毙命的围攻,张玄清却连手指都未曾动一下。

就在那些攻击即将及体的瞬间——

嗡!

以张玄清为中心,他脚下的地面,周遭的空气,乃至光线,都猛地一暗!一种极其粘稠、沉重、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与光明的“黑暗”,如同活物般,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这并非视觉上的黑暗,而是一种能量层面的、令人窒息的“重”与“浊”!

阴五雷法·北境苍潭!

刹那间,以张玄清为圆心,方圆十丈之内,仿佛化作了一片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幽暗沼泽、深寒潭水!空气变得粘稠如胶,行动困难;温度骤降,呵气成冰;更可怕的是,一种侵蚀神魂、消磨炁息的诡异力量,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那些呼啸而来的攻击——无论是凌厉的刀气、淬毒的暗器,还是爆裂的符咒——在闯入这片“苍潭”范围的瞬间,速度骤然减缓,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其上附着的炁息光芒急速黯淡、消散,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地,或者尚未靠近张玄清身体,就被那粘稠的黑暗彻底吞噬、湮灭!

“怎么回事?!”

“我的炁......在流失!”

“动......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妖法?!”

蒙面人们惊恐地发现,他们不仅攻击无效,连自身的行动都变得无比迟缓,仿佛在深水中挣扎!更可怕的是,他们体内的炁,正在被周围那诡异的黑暗力量飞速抽离、侵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和冰冷感,迅速蔓延全身!

张玄清依旧站在原地,白衣在粘稠的黑暗中仿佛自身在散发着微光。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随着他手掌的抬起,那弥漫四周的“北境苍潭”仿佛活了过来,粘稠的黑暗如同拥有生命般,开始蠕动、汇聚!

嗤嗤嗤——!

一道道漆黑如墨、却又闪烁着诡异幽光的雷光,如同从九幽深渊中探出的触手,从四面八方的“苍潭”中激射而出!这些雷光没有阳雷的刚猛爆烈,却更加阴毒难防,它们无声无息,蜿蜒扭曲,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精准地缠向那些动作迟缓、惊恐万状的蒙面人!

“不!!”

“饶命!!”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名蒙面人被一道黑色雷光缠住手臂,那雷光如同附骨之疽,瞬间蔓延全身,他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干,最终化为一具覆盖着黑色冰霜的干尸,僵立原地,然后碎裂成渣!

另一人试图挥刀斩断雷光,但他的刀连同手臂一起被雷光缠住,幽暗的雷劲顺着手臂直冲心脉,他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中冒出黑色的烟雾,双眼瞬间失去神采,直挺挺地倒下,皮肤表面凝结出诡异的黑色纹路!

还有一人妄图施展遁术逃离,但他刚跃起,脚下便涌出大股粘稠的黑暗,如同沼泽般将他吞没,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短促的哀嚎,便彻底消失在不断翻涌的“苍潭”之中,连气泡都未曾冒出一个!

屠杀!

一场无声而高效的屠杀!

在这片被“北境苍潭”笼罩的领域内,张玄清就是绝对的主宰!这些在外界或许也算好手的蒙面人,此刻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毫无反抗之力,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炁息,都成了滋养这片黑暗沼泽的养料!

转眼之间,七八名蒙面人,只剩下了那个为首的高大汉子。

他凭借着一身颇为不俗的横练功夫和那柄诡异的毒刃,勉强抵挡着黑色雷光的侵蚀,但也是岌岌可危,身上已有多处被雷光擦过,留下焦黑溃烂的伤口,毒刃上的幽蓝光芒也黯淡到了极点。

他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屹立在黑暗中心的白衣身影,终于明白了自己招惹到了何等恐怖的存在!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觊觎的目标!

“饶......饶命!道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是......是有人出钱让我们在此拦截龙虎山弟子,打探张怀义的下落!不关我们的事啊!”他丢掉了弯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张玄清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依旧冰冷虚无。

“谁,出的钱?”声音平淡,不带丝毫杀气,却让那汉子如坠冰窟。

“是......是......”汉子眼神闪烁,似乎有所顾忌。

张玄清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只是心念微动。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深邃的黑色雷光,如同毒蛇般从“苍潭”中射出,瞬间缠住了汉子的左腿!

“啊啊啊——!我说!我说!”汉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感觉左腿的血肉和骨骼正在被一股阴寒的力量迅速腐蚀、消融!“是......是‘观园’的赵老板!是他!他出重金,要张怀义的人头和秘密!其他的我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观园......赵老板......”张玄清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然后,他不再看那惨叫哀求的汉子一眼。

意念一动。

更多的黑色雷光从“苍潭”中涌出,如同群蛇乱舞,瞬间将最后一名蒙面人彻底吞没!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雷光侵蚀肉体时发出的细微“滋滋”声。

几个呼吸之后,雷光散去。

原地,只留下一滩人形的黑色灰烬,以及那柄失去光泽的毒刃。

张玄清轻轻一挥手。

弥漫四周的粘稠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敛入他体内。峡谷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地上的尸体和灰烬,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站在原地,微微闭上眼睛。

一场杀戮之后,胸中那翻腾的暴戾似乎平息了些许,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空虚与冰冷。

田晋中的仇,张怀义的债,还有这江湖中无数的蝇营狗苟......

他的路,还很长。

他睁开眼,目光再次投向龙虎山的方向,不再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出,身影已然在数十丈之外。

白色的身影,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迅速消失在峡谷的尽头。

只留下满地狼藉,无声地见证着一位煞星的途经,与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毁灭。

.......

两日后,龙虎山,后山精舍。

药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沉闷地萦绕,挥之不去。精舍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火苗微弱地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摇曳的影子,更添几分压抑。

张静清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他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背影佝偻,双手紧紧握着一串念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止不住那细微的颤抖。张之维站在师父身后,高大的身影此刻也显得异常沉重,他低垂着头,紧抿着嘴唇,下颌线条绷得如同岩石。

张玄清站在门口,脚步像是被无形的枷锁钉在了原地。他一路疾驰而归,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意与血腥,却在踏入这精舍的瞬间,被更深的冰冷冻结。

他的目光,越过了师父和大师兄的肩膀,落在了那张床榻上。

那里,躺着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个勉强还保留着人形的......残躯。

曾经熟悉的道袍空荡荡地塌陷下去,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四肢的位置,如今只剩下被厚重纱布层层包裹的、短小的断口,纱布上还隐隐渗着刺目的暗红。

田晋中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被雨水打透的宣纸,嘴唇干裂,眼眶深陷,只有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呼吸,证明着这具躯体还残存着一丝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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