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离婚
周川行这两年确实来的少了,他只在风息沉睡的时候来过几次。
每次来,他都是坐在她的床边安静的待一会,感受她的呼吸她的身上的味道。
感受她的存在。
风息身上有种奇怪的魔力,总能让他将心中的烦躁都清空。
在风息身边坐不多久他就会离开。
这两年他不只是很少去风息那里,就连他买下的那个小院,他如今也鲜少再去。
周川行这几年的工作走的很稳,他从不冒进,渐渐的有了自己的话语权。
本以为站得高一些,他会更自由。
可是当他真的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时候,却发现高处更不自由。
高处太冷,有无数的人在随时盯着他,想要找出他身上的破绽和软肋,将他拉下悬崖。
周川行的软肋只有一条,这条软肋连接着他的命脉。
风息沉睡的这些年,周川行每次回家里看她的时候,他都觉得心在被人狠狠的抽打。
原本鲜活明媚的人,本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只能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沉睡。
本该肆意鲜活,感受外面飞速发展的新鲜事物的时候,本该在世间任意畅游,自由惬意生活的时候,风息只能留在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沉睡过去,昏迷不醒。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九岁。
最好的七年时间转瞬即逝。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风息。
他该更谨慎一些的。
他不敢想风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
如果那些危险还是自己带给她的,那周川行更加难以原谅自己。
因此这两年周川行渐渐的控制回家的次数和时间,大多数时间他都睡在宿舍里。
只有实在难忍控制的时候,他才会回来看一眼。
好在他回家了,有包容接纳他的家人,以后不再是孤独的。
——
宗琼的店里,拉泽听到风息的问题,手中的筷子捏紧,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有些艰难的将嘴里的面条咽下,拉泽开口慢慢对着风息说道。
“罗布他很有自己的成算,做事有条不紊的,很稳重,让人格外放心。”
“只是这孩子,总是习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他从不跟别人释放自己的情绪。”
“孩子如今这般性子,其实都怪我,我当年该强硬一点,把他留在我身边。”
“风息,罗布是我的孩子,他虽然没有跟我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惦记你,希望你好。”
“这孩子活的太辛苦,原本诸般枷锁都困不住他,是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心中越是在意,就会越是小心。”
“你别怪他好吗?”
风息咬着嘴里的面条,轻轻摇头。
“怎么会怪他。”
拉泽笑着,抬手将她额前掉落的碎发轻轻挽到耳后。
“他的心思细腻,考虑的事比别人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走到今天。”
“他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
两人边吃边聊,将自己碗里的面都吃光,好久没有吃到这个藏区独有的夹生味道,风息的确很想念。
两人吃完饭,见宗琼和拉姆还在忙碌根本顾不上吃饭,拉泽和风息起身帮忙。
拉泽脱下自己的长袍,将袖口挽起,走进厨房里帮拉姆擀面。
“拉姆,你先去吃饭,我来帮你擀面。”
拉姆说什么也不肯,她和宗琼是请她们俩来吃饭的,不是来帮忙的。
风息坐在前面帮宗琼点单收银,她的位置离着厨房很近,宗琼时不时忙完过来,四个人便聚在一起聊天。
“宗琼,你那几个丈夫还有公公来找过你吗?”
现在再说起那段婚姻,那几个男人,宗琼已经能心境平稳的随意提起他们。
“我们刚来拉萨的时候,他们一起来店里闹事。”
“那时候我们刚把店铺收拾好,租完铺子以后,手里没剩多少钱,店里就只有两张桌子支起来营业。”
“刚营业几天,他们就闯进来,把我们的客人赶走,还把那两张桌子都砸烂了。”
“他们让我们俩回家放牧捡牛粪,说家里的活都没人干,准备强行将我们带回去。”
“我当时发疯一样拿着断掉的桌腿打他们,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记得那时的感觉。”
“生活让要有些起色,就要被人拉回地狱,那天我抱着必死的心态,拉姆手里也拿着刀,跟我一起疯了。”
“最后还是索南听到动静,带着他店里的人来帮我,还将公安的人喊来,最后才将我们拉开。”
那天宗琼将那个大家长的腿打断了,所有男人身上都挂了彩,拉姆也毫不逊色,一直护在宗琼身边,谁要是敢冲上来,她就拿着手里的刀疯狂的砍。
公安来了以后,最后将这件事认定为家庭纠纷,协商后两方各自赔偿,宗琼赔偿医药费,而那几个男人要赔偿宗琼店铺的损失。
也是那天,宗琼明白一个道理,钱可以解决很多事。
宗琼跟那个男人没有领结婚证,她原本嫁进去不久后就被送去寺庙里,后来回来了,也没人再提这件事。
但是拉姆却是有结婚证的。
大概是看到宗琼性子太烈,他们想将拉姆绑的更紧一些,拉姆进门后没多久,就跟那个大家长领了结婚证。
拉姆想要离婚,那男人自然不肯。
双方僵持了许久。
最后宗琼带着拉姆还有一群人回到那个家里,她将一把钱扔到男人脸上。
“这些钱是给你的医药费,你好好拿着,留着给自己看病。”
宗琼和拉姆将男人家里掀了个底朝天。
宗琼带来的那些人也不动手,只是在男人站起来想要暴打她的时候,他们上前将人制止摁住。
最后那几个男人躺了一地,宗琼擦掉自己和拉姆脸上的眼泪,只觉得十分解气。
“只要你一天不跟拉姆离婚,我们俩在拉萨挣得每一分钱,都会是你的医药费。”
几次下来,拉姆终于拿到了离婚证,说是离婚证,其实是一张类似协议的纸。
一张证明她自由的纸。
她们从此以后跟那家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临走前,宗琼问她原来的婆婆,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去拉萨。
那个女人才四十多岁,却苍老的不像样子,她看着宗琼伸出的手,沉默了许久,最终摇头。
宗琼也知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最后她带着拉姆回到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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