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没人知道，这上面到底染了多少个鬼子的血！
傻柱被那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震得浑身一哆嗦，手下正解着的绳扣猛地一滑！
“嗷——！！！”
贾东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原本稍微松动、即将被解开的绳结因为傻柱这一抖，骤然收紧，勒进他血肉模糊的手腕，疼得他差点当场背过气去，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下意识地就骂了出来：“傻柱！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疯了？！轻点啊！！”
傻柱被骂得一愣，心头火起，刚要回嘴，可所有的话都被正房门口那道骤然降临的巨大阴影堵回了喉咙里。
他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
小爷爷何江海！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从地狱里踏出的修罗，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身后堂屋透出的所有光线，一股凝练如实质的冰冷杀意扑面而来，压得傻柱呼吸骤然困难！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小爷爷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那根沾血的皮带，而是一根暗沉无光、却透着无尽森然寒意的……棍子！
那棍子看上去古朴无华，却让傻柱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仿佛那不是什么木棍，而是阎王爷的勾魂笔！
他看到小爷爷只是随手一挥，那根诡异的棍子带着一道残影，精准地削过吊着易中海的麻绳！
“噗！”
麻绳应声而断！
易中海“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却像是得了特赦的死囚。
“滚！”
何江海对着易中海的肚子踹了一脚，“他妈的过两天老子再收拾你！”
易中海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向远离何江海的方向挪动，那速度竟快得不像个刚被吊打半死的人，眼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对天敌的恐惧。
傻柱看着这一幕，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
但他看着地上哭泣的秦淮茹，看着惨不忍睹的贾东旭和棒梗，一股混合着委屈、愤怒、自认为的“仗义”和长期被压抑的叛逆，如同毒火般猛地窜了上来！
凭什么？！
十年不见，一回来就下这种死手？！
秦姐有什么错？东旭和棒梗就算有错，罪不至死吧？！
我可是把雨水拉扯大了！我有功劳！
你凭什么一回来就指手画脚？！凭什么这么打我尊敬的一大爷？！
失踪十年，屁都不放一个，回来就捅破天，还有理了？！
傻柱猛地挺直了腰杆，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何江海，胸腔剧烈起伏，张口就想吼出积压的怨愤：
“我……”
啪——！！！！
一个巴掌！
一个快得超出视觉捕捉极限的巴掌！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扇在傻柱的左脸上！
声音炸裂！如同平地惊雷！响彻整个四合院！
傻柱甚至没看清小爷爷是怎么动的！
他只觉左边脑袋像是被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中！
嗡——！！！
耳膜瞬间被尖锐的鸣叫灌满，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颠倒！
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力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右侧歪斜，脚下踉跄着，“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才勉强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稳住身形，没一屁股坐倒在地。
左脸先是麻木，随即火辣辣的剧痛如同潮水般轰然炸开，迅速肿胀起来，嘴角破裂，咸腥的血沫子瞬间溢满口腔。
他被打懵了，眼前金星乱冒，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那五个火辣辣的指印，清晰地浮现在他迅速肿起的脸颊上，如同耻辱的烙印。
他难以置信地、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的何江海。
对方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度失望后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孽畜！！”
何江海的第二声怒骂，如同冰锥般狠狠凿进傻柱混沌的脑海！
啪——！！！
第二巴掌，紧随而至！比第一下更狠！更重！更炸裂！
精准地扇在他已然红肿不堪的右脸上！
对称了。
傻柱的脑袋被打得猛地偏向另一边，眼前彻底一黑，耳朵里除了嗡嗡的鸣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血丝从两边嘴角同时淌下。
巨大的屈辱感和疼痛，终于彻底点燃了他那点可怜的、基于无知和自以为是的热血和反抗意识！
“啊——！！！”
傻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何江海，不管不顾地攥紧了拳头，脚下猛地发力，竟像是要扑上去拼命！
“来啊！！！”
何江海非但不退，反而猛然踏前一步，声如霹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他手中的打狗棍甚至都懒得抬起，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死死锁住傻柱，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挑衅：
“反手啊！废物！”
“让老子看看你长了多大本事！为了几个外人，都敢跟你祖宗挥拳头了？！”
“来！照这儿打！”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眼神锐利如刀，
“今天你要能碰到老子衣角，我他妈跟你姓！”
啪——！！！
第三巴掌！
毫无花哨，只有绝对的速度和力量！
狠狠扇在傻柱的正脸！
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傻柱被这一巴掌扇得彻底失去了平衡，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所有鼓起的勇气，所有自认为的“道理”，在这一记记毫不留情、根本无法抵挡的耳光下，被抽得粉碎！
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剧痛！
“他妈的！”何江海一把揪住傻柱的衣领，将他几乎提离地面，脸对着脸，唾沫星子都溅到了他脸上，声音却冷得掉渣，
“别人家的孩子把你妹妹的课本都撕了！扔在地上踩！骂她是赔钱货！的时候！你他妈的瞎了？！”
“何家的血性呢？！喂狗了？！”
“老子教你的‘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你都就着窝头吃了？！”
“其他屁事老子可以晚点再跟你算！”
何江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最终审判，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傻柱的心尖上，
“但你他妈的就因为别人家几句屁话！因为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把你何家祖宗的牌位撤了？！塞床底下吃灰？！”
“你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
何江海猛地扭过傻柱的脑袋，强迫他看向正房堂屋那高高悬挂的、崭新的“何氏堂上历代宗亲之神位”！
香火袅袅，仿佛有无数的眼睛正在冰冷地注视着他。
“为了个女人！你准备跟你祖宗干架？！”
“曹！！！”
何江海最后的怒骂，如同惊雷炸响，伴随着第四下耳光！
这一次，不再是扇脸。
而是极其侮辱性地、用巴掌侧面狠狠抽在傻柱的后脑勺上！
真是太气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啪！
声音沉闷，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傻柱被打得脑袋往前一栽，额头险些撞上门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剧痛、恐惧、羞耻和某种被强行撕开伪装、暴露于祖宗目光下的巨大恐慌，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他腿肚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面朝何家祖宗牌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不是他想跪。
是身体的本能，是血脉深处对祖宗的敬畏，是被何江海用最粗暴的方式打醒后，产生的无法控制的战栗和……臣服。
他跪在那里，浑身发抖，两边脸肿得像猪头，鼻血滴滴答答落在身前的青石板上，开出一小片刺目的猩红。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牌位，更不敢去看身后秦淮茹可能投来的目光。
丢人！太丢人了！！
耳边只有小爷爷那冰冷的、如同最终宣判的声音在回荡：
“好好跪着！”
“对着列祖列宗！把你那点龌龊心思给老子掏干净！”
“什么时候想明白你错哪儿了，什么时候再给老子爬起来！”
“想不明白——”
何江海的声音顿了顿，打狗棍的棍尖轻轻点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嗒”的一声。
“老子就用这根家法棍，帮你长长记性！”
何江海脱掉了军装露出了那件染血的狰狞背心！在夕阳下，煞气尽显！！
没人知道，这上面到底染了多少个鬼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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