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顶尖天才？在我这只是学徒！不服就滚！
不到十分钟。
一个壮硕的身影呼哧带喘地冲进了7号机库所在的荒地。
“泽……泽哥！”
牛犇满头大汗，身上的作训服都湿透了。
他身后还背着那个五十公斤的沙袋没来得及放下。
看到周京泽，牛犇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俺来了！”
“没迟到吧？”
周京泽看了看表。
“九分四十秒，还行。”
雷暴站在一旁，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
“傻大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放着好好的王牌飞行员不当，跑来这废品站当搬运工？”
牛犇挠了挠头，一脸憨厚。
“教官，俺不懂啥大道理。”
“反正泽哥在哪，俺就在哪。”
“泽哥是干大事的人！”
雷暴被噎了一下，脸色更黑了。
就在这时。
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这声音比之前的武装直升机还要沉闷、厚重。
钱卫东猛地抬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运-20？！”
“这是战略运输机！”
“就为了送三个学生？！”
巨大的灰胖子在跑道上降落，滑行，竟然直接停在了距离7号机库最近的辅道上。
舱门打开。
三个年轻人走了下来。
两男一女，穿着北航的校服，胸前别着优秀毕业生的徽章。
个个昂首挺胸，脸上写满了天之骄子的傲气。
领头的男生叫赵一鸣，北航这一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环视四周，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里是‘秃鹫’基地？”
“怎么这么荒凉？”
旁边的女生钱多多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好大的煤油味，呛死了。”
“校长不是说让我们来参加国家最高机密项目吗？”
另一个男生李浩倒是没说话，但眼里的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住。
钱卫东赶紧迎了上去。
“三位就是北航的高材生吧？”
“我是基地司令钱卫东。”
赵一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钱司令，我们的实验室在哪？”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无意义的寒暄上。”
钱卫东尴尬地笑了笑，侧身指了指身后那座破败的库房。
“就在……这儿。”
三个学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漏风的屋顶，满地的油污和杂草。
还有门口站着的几个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人。
赵一鸣的脸瞬间就绿了。
“钱司令，你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所谓的国家最高机密项目？”
“一个废品回收站？”
他猛地转身，看向刚刚走下飞机的送行军官。
“我要回去！”
“这是诈骗！”
“我是来搞尖端科研的，不是来收破烂的！”
雷暴在一旁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
“我就说嘛，天才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垃圾堆。”
他斜眼看向周京泽，满脸戏谑。
“周主任，看来你这‘大庙’，容不下真佛啊。”
周京泽靠在门框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烟。
但他没点燃，只是在手指间转着。
他看着那三个炸毛的学生，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不想待？”
赵一鸣脖子一梗。
“废话！”
“我们是北航最顶尖的人才，每一分钟都能创造巨大的价值！”
“让我们在这种地方工作，是对科学的侮辱！”
钱多多也跟着附和。
“就是！你看里面那几个人，一个疯老头，一个暴力狂，还有一个傻子。”
“让我们跟这种人共事？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周京泽停下了转烟的动作。
他抬起眼皮，目光冷冷地扫过三人。
“门在那边。”
他抬手随意地指了指基地的出口方向。
“想走的，现在就可以滚。”
赵一鸣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走就走！你以为谁稀罕这破地方！”
他转身就要走。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
周京泽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踏出这个门。”
“这辈子，龙国所有的军工科研机构，都不会再录用你们。”
“哪怕是一个拧螺丝的岗位。”
赵一鸣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周京泽。
“你吓唬谁呢？”
“你以为你是谁？能封杀我们？”
钱卫东在一旁擦着冷汗，小声提醒道。
“那个……赵同学，他……他是周主任。”
“他的级别，比我还高一级……”
“而且这个项目是军委直接批示的……”
赵一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军委直接批示？
级别比基地司令还高？
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人？
他咬着牙，进退两难。
走，前途尽毁。
留，受尽屈辱。
“我不服！”
赵一鸣指着机库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线条。
“就算你是主任，也不能拿这种鬼画符来糊弄我们！”
“这墙上画的都是什么垃圾？”
“毫无逻辑！乱七八糟！”
“这不仅是对我们的侮辱，更是对科学的亵渎！”
一直蹲在墙角自言自语的孙和平，突然停止了念叨。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射出了锐利的光。
就像一头沉睡的老狮子被踩了尾巴。
“你说……这是垃圾？”
孙和平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赵一鸣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难道不是吗？”
“热力学第二定律被你改得面目全非！”
“能量守恒公式里竟然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变量！”
“这不是垃圾是什么？”
周京泽没有说话。
他只是冲着孙和平扬了扬下巴。
“老孙，有人说你的‘能量栅格’理论是垃圾。”
“教教他。”
“什么是真正的科学。”
孙和平猛地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赵一鸣面前，手里还捏着那块黑漆漆的木炭。
他一把揪住赵一鸣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仔一样提到了墙壁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孙和平用木炭在墙上重重地点着那个被赵一鸣诟病的“变量”。
“这是非线性热力学在极端条件下的跃迁参数！”
“你学的那些教科书，是在标准大气压下的理想模型！”
“但是在三倍音速的高温高压下，传统的能量守恒就是个屁！”
他一边吼，一边在墙上飞快地写下一连串新的公式。
木炭在粗糙的墙壁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看懂了吗？！”
“这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在高维空间的特解！”
“这是量子隧穿效应在宏观流体中的表达！”
“你管这叫垃圾？！”
孙和平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了赵一鸣一脸。
赵一鸣一开始还在挣扎。
但随着墙上的公式越来越多，他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疑惑。
然后是震惊。
最后变成了彻底的呆滞和恐惧。
这些公式……
他从来没在书上见过。
但是以他的知识储备，竟然能隐约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逻辑。
这是一种完全超越了现有教科书体系的全新理论！
“等等……”
旁边的李浩突然惊叫出声。
他指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署名，手指剧烈颤抖。
“S.H.P……”
“孙……孙和平？！”
李浩猛地看向那个疯癫的老头，声音都变了调。
“您……您是孙和平教授？！”
“那个写出《高能流体力学导论》，被誉为龙国空气动力学之父的孙和平？！”
“我的天呐！教科书上说您十年前就失踪了……”
赵一鸣浑身一震。
孙和平？
那个传说中的神级人物？
那个自己偶像的偶像？
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乞丐一样的疯老头？
“噗通！”
赵一鸣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看着满墙的“鬼画符”，此刻再看，那哪里是涂鸦。
那分明是价值连城的真理圣经！
“孙……孙老……”
赵一鸣语无伦次。
“我……我有眼无珠……”
孙和平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他。
“现在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
“连基础都没打好，就敢出来丢人现眼！”
他骂骂咧咧地走回墙角，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场一片死寂。
雷暴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他一直以为这老头就是个神经病。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级别的泰山北斗！
三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此刻全都低着头，像是斗败的公鸡。
周京泽掐灭了手里那根一直没点的烟。
他走到机库中央的一块破黑板前。
拿起一根粉笔。
“既然人都到齐了。”
“那就布置第一个任务。”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包括那三个“疯子”成员。
周京泽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两行大字。
笔锋如刀，杀气腾腾。
【三十天内】
【造出推力翻倍的新型发动机】
写完。
他把粉笔头随手一扔。
转过身，看着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做不到。”
“就全员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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