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好牌打的稀烂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牌打的稀烂
秦漱石的加入让整个东宫都活跃起来。
离年节还有四五日，虽说年后正月十六方才开朝，可在秦漱石的带领下，东宫俨然开始收集国家大事和研究重要情报。
瞧着是准备年后要大展身手。
裴若曦回到自己寝殿，兢兢业业的丫鬟张氏已经给她放好洗澡水。
“若曦，你去哪了？”
她带着冻疮，裂口的指尖拨弄着水面，试了下水温关心道。
“方才教习佛经的嬷嬷来了，没见着你还很恼怒，我说你去给父王请安她这才罢休。以后还是要顾及着你正在受罚的事，万莫让人抓到把柄。”
裴若曦不语，不知是愁眉不展还是开心至极。
“你现在怎么只盯着眼前的吃喝拉撒？我现在处境差成这个样子，你难道就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张氏唇角漫出一抹苦笑。
“若曦，娘亲现在只是一个宫女，有幸还有能伺候你的机会，如今除了你的吃喝拉撒，娘亲什么都帮不了你。”
“帮我就帮不了，帮又又就能帮了。”
裴若曦眼神邪魅，带着一股阴阳怪气。
“擅闯御书房多大的罪名，这你都不怕，救又又却还是义无反顾。现在又拐回来告诉我你没有这能力，我看你的能力是留在巴结又又，想让她解救你脱离苦海的吧？”
张氏这些日子被一个年纪三岁的小孩子挖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裴若曦从小被太子妃夫妇娇生惯养，也生出了些不应属于有的骄纵与狂妄。
“是娘亲亏欠又又太多了，想补偿她一点。”
张氏心如刀割，这是自己种下的因，苦果当然也要有自己品尝。
“你既然觉得亏欠，不如就去找她啊，还留在我这里做什么？”
内室里杯盏瓷器碎了一地，伺候的宫女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收拾。
张氏没有直接回答，只侧头，将女儿当成主子一般恭恭敬敬问道：
“若曦小姐，水放好了，要不现在就洗澡？”
“好啊。”裴若曦冷眸冷眼，无所顾忌：“快过来替我宽衣。”
裴若曦皮肤娇嫩，纵然是在吉太妃宫中被严厉管着，她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内室之中水波漾动，潮湿的雾气打在幼童睫毛，她肆无忌惮，将失去作用的亲生母亲当做丫鬟一样使。
“你说，如若你现在去给又又当丫鬟，她会要你吗？”
张氏已然麻木。
“人总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仔细想想，你能从永巷调回东宫靠的是谁？难道是又又那个吃里扒外的蠢货？”
这小孩儿看起来人畜无害，谁又能想到她心思会如此恶毒。
张氏心早已被伤透，忙了一通，终于将裴若曦哄睡。
昨日是宫中发月例的日子，她一直忙着不得空，只好今天趁夜去领。
一小包月例沉甸甸的，萧贵妃也不忘年节是拉拢人心的好时候，今年过年前，每名宫人可多领一个月的月钱。
张氏手里一直过得紧巴巴，领了钱回去竟然十分满足。
很难想象，曾经作为太子妃挥金如土的她，这区区几百文钱竟是她的全部天地。
“唔，放开！”
张氏刚走进一个暗巷，迎面一个黑影牢牢捂住口鼻。
“别出声，不想挨打就乖一点。”
太监身上那股难闻的腥骚味涌入鼻尖，张氏被人捂着口唇，身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摸索触感。
只在片刻，刚装满月例的荷包就被人抢劫一空。
“辛辛苦苦做活又怎么样？不还是得拿来孝敬咱家？”
巷子之中暗无天日，寒风冷的刺骨，张氏环抱着自己的肩，听着那疯癫的老太监再获一笔意外之财时的高昂笑声。
“若是敢说出去，包管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老太监张着一口黄牙笑得分明。
不敢想象，刚到手的月例还没焐热，瞬间就没了。
张氏想追，想喊人求得关注，可宫墙太高，夜幕太深，每一个路过的宫人都无比冷漠，只当做没看见。
临近过年，宫中会往下多发份例，但生活在最底层的宫女太监也需要人情往来，尤其还要孝敬管事姑姑和管事太监。
只要送点礼，来年就能少干点活，谁送的礼物丰厚，就能得到额外照顾。
这么一来，张氏别说送礼了，就连这一个月都难以度日。
泪水自脸颊滑下，在这个漆黑无人的角落里，一直强撑着的张氏竟然哭了。
……她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
宁王府中，上了一天学的又又回来时累得气喘吁吁。
但她有件最开心的事，那就是临近年关，官学正式放假了。
刚上学没几天又放假，又又简直不要太开心。
“小郡主，快洗手吃饭，吃完饭奴婢有新年礼物要送给你。”碧螺故作神秘。
“什么礼物？”
又又小眼睛笑成月牙，小孩子那懵懂的脑袋可能弄不懂别的事情，但她是最喜欢收礼物的。
碧螺给她做了一套红色的新年裙袄。
新年喜庆，今年是又又在宁王府头一次过新年，又加上裴珏说谢逸风与谢府闹掰，他也要过来一同守岁。
沉寂了多年的宁王府也是头一次这么热闹。
又又穿上新年裙袄原地转了一圈，平安扣与金铃响声清脆，冬日晚上独属于家中的温暖在几人心中漫开。
碧螺笑说：“小郡主皮肤白，配上这身大红色，别提有多漂亮了。”
小家伙乌溜溜的杏眼转个不停，头顶的虎头兜帽栩栩如生，小手张开抱向碧螺。
“谢谢碧螺姨姨。”
“不客气~”碧螺捏了捏她粉嫩的小鼻尖，笑容宠溺。
小孩子刚穿上新衣服是坐不住的，又又的小胖手推开门要去给爹爹炫耀一番。
“爹爹~”
小短腿跑得飞快，虎头兜帽上两只立耳随着风声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王爷，您可听说帝、师进京了？听说那秦先生一心护着太子，还一手包下东宫的教习与辅政工作，咱们的处境不容乐观。”
“本王知道。”
袁玉又说：“您是武官，朝政之事能接触的有限，属下还是建议您与顾府联姻，能省去不少麻烦。”
“爹爹！”
袁玉这话正说着，又又推门而入。
里头的两人不约而同面色惨白。
(https://www.02shu.com/5034_5034094/11111038.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