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什么叫将要娶亲。”
裴珏不明白事情怎会以讹传讹到了这种地步。
“男未婚，女未嫁，只是走了个流程相看一下，什么结果都没有，怎叫快成婚了？”
“你先别激动。”谢逸风劝下他。
“顾臻妹子性格好，她也是如你这般并不强求，你若不想娶不好意思回绝，我可以替你跑一趟。”
以谢逸风和顾中乾的关系，他来做这个中间人的确两方都好说话。
可事情的起源还在谭贵妃，平白给人家姑娘染上不太好听的流言蜚语，裴珏总是有些歉意的。
“本王会想办法周旋。”
他说罢便进宫了。
可刚被殿前司忙了一阵就被帝王叫走。
“老五，你也知朕的恩师最近回来，朕虽然手握天下，可昔年教导扶持之恩如生养之恩一般重大，老师一心批评，只要不是无的放矢，朕也只能虚心接受。”
裴珏不敢相信，一个秦漱石的到来就将争斗的天平强行扶正。
只得拱手说：“是，不敢叫父皇为难。”
“你的婚事，是怎么想的？”大燕帝又问。
“儿臣……”
每一个人都在问他的意见，裴珏思索着，如若躲也躲不掉，那就干脆直截了当的摆明不婚的态度。
“不瞒父皇所说，儿臣确无成亲的打算，主要还是孩子太小，她经受过几次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心灵还很脆弱，儿臣只想给她全身心的陪伴。”
他这个态度，帝王早就从世事之中猜测到。
“顾中乾乃是又又的师尊，与顾家结亲亲上加亲，抛开这层关系不谈，与你在朝堂上面也大有助益，你确定？”
“儿臣确定。”
裴珏嗓音平静，诉说着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比起学业，儿臣更愿意乖宝每天活得开心快乐，如若婚姻权势要拿用乖宝牺牲利益来换取，儿臣宁愿不要。”
很难想象，爱女之深要深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到为了那么一个小不点决定独身一人。
更难以想象，他的那个乖宝，还不是自己亲生的。
“罢了，你若不点头，说破天去这亲事也成不了，朕也不是拉郎配的人。”
帝王有些无奈：“你若是决定谁也不靠，今后恐怕要在朝堂上承受一段时间打压。”
“是。”裴珏垂下眼睑，心中没有一丝不快，他反而觉得轻松至极。
“儿臣早该说清楚的，给顾家徒增不快，定会登门致歉。”
“此事对女子声誉有损，应该的。”帝王也说。
……
东宫之中，在秦漱石带领下，整个宫殿一扫往日阴霾。
上早课的嬷嬷如约而至，裴若曦虽不愿意学那劳什子佛经，可也只得做做样子。
张氏按照往常那般打扫宫殿伺候主子，忙得一整日都脚不沾地。
刚将换下来的被褥衣物需要送去清洗，张氏回来时路过芳华殿，迎面走来几个花红柳绿、疯疯癫癫的女人。
“原来是太子妃娘娘驾临芳华殿，有失远迎啊。”
“诶呦，太子妃娘娘这手怎么了，是用冰水洗抹布洗得手生了冻疮，还是做烧火丫头烫着了？”
感受到周围有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张氏有些惊愕：“……你们，原来你们都住在芳华殿。”
这里集中居住着失宠的太子侍妾，多是当年张氏的手下败将，她记得亲手发落她们，却早已忘记芳华殿的存在。
“今日落到我们手里，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出去。”
张氏迅速被人围起来。
“来吧姐妹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现在只是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宫女，只要不出人命，多弄些伤出来也是无人在意的。”
饱含恶意的眼神包裹着张氏瘦弱的身体，她后退两步，迎面挨了一顿猛踹。
“啪！”
紧接着便是掌下生风的耳光声，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
张氏回头，却看见眸中燃着烈火的谢宥慧。
“蹲了你这么多天，今日才路过芳华殿。”
谢宥慧蹲下身子，枯瘦的手指扼住对方脖颈，眸中满是带血的冰刃。
“你费尽心思流掉了我的孩子，如今重回东宫又怎么样，不还是一个卑贱的宫女？”
“就是，当初以正妃之名欺压我们的时候是那般理直气壮，可曾想到今日会落到我们手里？”
一群人围着张氏，数不尽的唾液吐向她，污了头发脏了衣裳。
甚至有个疯癫的侍妾当众朝她身上撒尿的。
“我没有动你的孩子，我当时已在永巷，我哪里有能力……”张氏双手抱头，忍着难堪不想看。
“啪！”
又是一耳光落下，其他人对张氏是厌恶，是看笑话以及落井下石，而唯有谢宥慧那是真真切切地对她恨入骨髓，是盼着她死的。
“我落了胎，裴若曦成为东宫唯一的孩子，你又去正殿之上给你那郡主女儿作证，是想一举两得吗？可你机关算计，却没算过你原来还是个宫女哈哈哈……”
张氏四肢都被钳制着不能动弹，谢宥慧更是骑做在她身上居高临下，一手扼住喉咙一手使劲扇她。
“为什么要弄掉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的一生都毁在你的手里！”
“唔，唔！没……没有！”
这里笑声尖锐，哭声刺耳，张氏喉间堵着一大块棉花，说也说不出来话。
她好想求救，却发现这宫中，没有一人与她交好。
辱骂、侮辱不知持续了多久，张氏后来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身处在一处极其偏僻的下人房。
屋内狭小，空气逼仄，一个小房间里家具床铺堆得满满当当，充满了人生活过的痕迹。
一个面生的老嬷嬷正坐在床边看她。
“你醒了？”
张氏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身上的污秽已经被人清洗干净，身上的衣裳虽然粗制，但却飘着皂角的清香。
“是，是你救了我？”
老嬷嬷眸色仍然无波：“算是吧。”
“多谢恩人。”张氏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下床朝她躬身。
“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必知这是什么地方。”
老嬷嬷声音很是空洞，像是被粗砂纸打磨过：“有人想出钱把你从宫里买出去，助你脱离苦海，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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