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高中if 3（完）
高考匆匆两天，关于一段青春也就此落下帷幕。
考完试以后，宋柚在家不知天昏地暗睡了两天，终于把缺失的睡眠补回来一点点。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班级的什么活动她都没怎么参加。
为此，她也没怎么觉得遗憾，反正和班上的同学关系不算特别好，去不去都没什么意义。
老宋今年没有去改卷，只有父女俩在家，宋柚这种不顾作息的睡觉，引起老父亲的不满。
有天清晨，他出门前特意敲女儿的房门，把人敲醒才说一句：“今天有客人，我出去买点零食，待会儿记得给客人开门。”
宋柚只有被吵醒的烦躁，语气能打死八只蚂蚁：“你的客人关我什么事，好烦。”
宋朝国不顾女儿的反抗：“赶紧起床！”
“知道了！”
宋柚就这么应下，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想，再睡几分钟就起床。
想着想着就没意识了，再次醒来是被老宋的电话震醒：“宋柚，叫你起床，你翻个身又睡是吧！”
“起床给人开门！”
宋柚被老宋骂傻，哪里还敢忤逆，起床整理衣着头发就去开门，没顾得上刷牙洗脸。
扭开门把，没看清人，她就开始说：“欢迎来宋朝国家，他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进门坐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能来找老宋的，肯定是他毕业班的学生，她自以为自己衣着整洁，直到抬眸对上男生的视线，心神一颤。
裴今樾站在门外，沉吟片刻：“他们还没到，我先进去？”
宋柚闭了闭眼，给他腾地方进来，她几乎要躲在门后面，不敢直视。
她留下一句：“进去随便坐。”
随即撒开腿走进卫生间，自以为镇定自若，实则拖鞋要擦出火花。
她在卫生间无声咆哮，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她没刷牙！为什么这么尴尬！
一顿发泄，她没精打采地刷牙洗脸，静悄悄回房换衣服，重新出来的宋柚又是活力满满一个少女。
宋柚给自己倒水喝，也不忘给客人倒上一杯，尬笑几声：“喝点水。”
“谢谢。”
于是，沙发两边各坐一人，默默喝水不言语。
她没话找话聊：“好久不见，考得怎么样？”
“还行。”
“你是年级第一，成绩肯定很好。”
裴今樾没再搭话，气氛又冷下来。
其实一般老宋学生来，宋柚都是待在房间里面，她不想去应对这种尴尬又无聊的场面。
可如果学生是裴今樾，那她又觉得自己可以在客厅待一会儿，很奇怪的想法。
宋柚双腿曲折坐在沙发角落，眼神悄悄瞥向他，还是那么帅，侧脸轮廓分明，低头看手机的慵懒模样，就很勾人。
她心口热乎乎的，脱口而出：“上次你说的不无聊的事情，现在能做吗？”
高考结束了，那不良诱惑就可以速速吻上来。
如果能干点十八年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比如谈恋爱，那就很有意思。
裴今樾回信息的动作停顿几秒，继而冷淡拒绝：“已经失效，所以，不能。”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不自在是什么，因为他自己没搞懂，明明只有讲题的交集。
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没跟他打招呼，刻意躲他，没再让他讲题，他就心里不舒服。
裴今樾只觉得自己荒谬至极。
宋柚非常遗憾：“那好可惜。”
她巴巴凑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那我们先做朋友，好好相处，然后根据相处情况，再来看看能不能干点不无聊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女生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天真与澄澈，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裴今樾睨她一眼：“你觉得我可以？”
他不认为这样的事在他的计划之内。
宋柚又凑近一点，距离消失，衣物轻轻贴合，眼神对视：“我觉得，你对我，不，一，样。”
每一个字都说得慢，拉长尾音，她仔细地观察他的神色，即便耳根已经热起来。
明亮与冷淡的对视，他先瞥开视线，端起水杯，不自然地喝水。
“我还觉得，我没猜错。”宋柚为自己的判断感到开心骄傲。
从他愿意给她讲题就知道，他对她也有好感。
青春时期的心动就在一刹那，不会只有她一个人，牵手还是他主动的呢。
最后，裴今樾没说什么，却主动把手机递给她加联系方式。
宋柚嘴角忍不住上扬，怎么也挡不住的笑意涌上来，捧着手机傻笑一阵。
把联系方式加上，她得寸进尺地凑过去，猫着身子直接闯入他的怀里，又快速离开。
很迅速的一个拥抱，他完全没有阻止，也没有反应过来。
“先拿点利息，抱一下。”
宋柚脚步很快，语气雀跃：“老宋很快就回来，我先进房间啦。”
裴今樾反应过来，呵笑一番，连吃带拿的，一点都不吃亏啊。
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
那天以后，宋柚每天不再睡懒觉，多一个行程，和裴今樾出去玩。
看点电影，图书馆看书，奶茶店打卡新品，动物园一日游。
有趣的，好玩的，能去的，宋柚和裴今樾都去逛一下，偶尔的牵手，彼此之间的对视，若有若无的信号，每天一起看夕阳落日，那种感觉真妙。
有一天坐公交车回家，宋柚前一天没睡好，现在困又累，可惜车里满座，她只能站着，还有点站不稳，停站一次整个人就摇摇晃晃。
她想了想，双手环住他的腰，直接靠在他身上。
裴今樾没拒绝，也没主动，让她抱着。
嘈杂的声响伴随公交车报站音，宋柚第一次体验到，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
她认为相处得真好，想进一步发展，可惜他一点态度都没有。
宋柚郁闷几天，没约他出门，待在家里无聊看剧。
她让闺蜜分析：“你说这人什么情况，人怎么能木讷成这样！”
“你之前不就是喜欢人家那副装装的样儿吗？”
宋柚觉得很泄气：“那也不能，什么都我来主动，明明他自己也乐意，死冰块。”
“几天没联系了？”
“不算没联系，昨晚还说了晚安，就是不怎么聊，也不出门，因为都是我主动提，主动聊天，所以我不主动，好像就没什么后续。”
“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察觉不对劲儿，就这两天了，你等着吧。”
宋柚怀疑：“真的？”
“相信姐妹，就是不能判断是好结果还是坏的。”
“……”
挂断朋友的电话，她才发现微信有好几条信息，都是裴今樾发的。
稀奇得很，很少有这么多条消息。
宋柚没怎么犹豫，手指点开聊天框：
【最近心情不好？】
【出来喝奶茶吗？】
【经常去那家店，出了新品。】
看了几遍，她把手机丢开，一点都不想拒绝，可出门的话，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他一约就去。
犹豫几分钟，宋柚还是出门了，没怎么打扮，之前会涂个素颜霜和口红，现在只涂个防晒。
她以为和之前一样，各自坐车到店里。
没想到这次在公交站看到了裴今樾，他很明显在这里等她。
宋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裴今樾黑眸锁住她，迟疑半秒，还是决定走上前，一把把人抱进怀里。
“在一起吗？”
宋柚嘴巴微张，明显吃惊，还没反应过来：“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没找我。”他低声道。
原来他知道，她咬紧下唇，一股委屈从心头溢出来：“我以为你，不在意。”
裴今樾嗓音低哑：“我也这样以为。”
他也在想，忽然间的不联系，是不是她腻了，或者累了，还是他太冷淡，把人吓走了。
宋柚十八岁学习到的第一课就是，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独立的，没办法去猜测，所以两个人之间的交往需要沟通，把心意坦然一点，表露出来，勇敢迈出那一步。
她主动提出：“在一起吧，不用互相猜测了。”
裴今樾低头看紧她的眼睛：“想清楚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想得挺清楚的：“应该是我问你，想清楚了吗？”
裴今樾去牵她的手：“在一起。”
手心的温度相传，两颗心在拉近。
宋柚心痒痒，想很久了：“那是不是可以亲一下？”
“还在外面。”
“那我们不在这儿。”
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有什么地方适合接吻，她最清楚。
宋柚迫不及待，拉着他跑到公园一个隐蔽树丛，夏天闷热，几乎很少有人中午出门。
她停下脚步，缓和呼吸，抿了抿唇。
裴今樾呼吸还算平和，垂眸不语，注意着她的动作。
缓过来以后，宋柚抬眸，恰好与他的视线对上，心脏跳得离奇快，脸颊在发烫。
接吻这件事，裴今樾主动揽过来，凑近，单手环住她的细腰，唇瓣缓缓贴上去。
很轻，很轻的一碰，之后松开，看着她的反应。
宋柚只是舔一舔下唇，眼睫颤动着，翘动的黑睫轻刷他的脸颊，酥痒难耐的触感。
还想亲。
他又吻住她的唇，这次的时间长一些，青涩又懵懂的碰撞，带着点初生牛犊的莽撞。
在充满蝉鸣声的树丛下，两人接了很久的吻，和漫长闷热的夏潮一般，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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