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大爷易中海失踪,四合院的反应(一)
95号四合院的老槐树叶子开始泛黄的时候,一大爷易中海已经整整消失一个月了。
墙上的老式挂钟还在咔哒咔哒走着,仿佛固执地提醒着这里曾经住过一位管了二十年院务的一大爷。
派出所民警第三次来院里做笔录时,带走了他晾在铁丝上的蓝布工装——那件袖口磨得发亮的衣裳,如今成了认定他遇害的重要证物。
二大爷刘海中蹲在垂花门边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像极了这些天院里人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
"老易头走得太蹊跷。"他第无数次重复这句话。
三大爷阎埠贵从鼻梁上摘下断了腿的老花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要我说,准是上个月来收保护费那帮混混干的。老易非要跟人理论,这不是......"
他盯着账本上歪歪扭扭的"易中海"三个字,那是上个月收水电费时记的账。
派出所民警又在护城河捞到了一件血衣,被认定是一大爷易中海的,这是何雨柱利用系统空间给出的线索,也是希望事情顺利解决。
夕阳把四合院东墙上的爬山虎染成血红色时,何雨柱蹲在自家门槛上磨菜刀。
青石板上漾开的水痕里,倒映着西厢房窗根下交头接耳的影子。
磨刀石"嚓嚓"的声响中,他听见张婶刻意压低的嗓音:"老易头那件血衣,听说领口还别着厂里发的劳模徽章呢......"
"胡扯!分明是让青龙桥那帮混混..."一位老太太话头突然断了,因为看到何雨柱正朝着这边看去。
对于一大爷易中海失踪,四合院众人的反应还是非常大的。
"老易头攒的那摞工业券,昨儿街道办来人清点的时候,愣是找不着了。"二大爷刘海忠朝三大爷阎埠贵努努嘴,青灰色的烟雾里浮动着意味深长的神色。
昔日的三剑客如今就剩下两位了,近来闲暇时聊的最多的就是一大爷易中海了。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断腿的老花镜,镜片上反着初冬惨白的阳光:"要说这人呐,活着时候是八级钳工,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中院水井台前聚着几个纳鞋底的妇女。
张婶把顶针磕得叮当响:"听说老易上个月领了退休金就往鸽子市跑,保不齐是露了白招的祸。"
她忽然压低嗓门,眼角瞟向何家紧闭的房门,"倒是柱子最近阔气,昨儿见他给文静丫头买了双小皮鞋。"
众人交换的眼神里,飘着心照不宣的疑云。
何雨柱正在自家厨房颠勺,铁锅里的醋溜白菜滋啦作响。
窗台上摆着个崭新的搪瓷缸子,印着"先进生产者"的红字格外扎眼。
里屋传来女儿何文静背诵课文的声音,他手腕一抖多撒了半勺盐,锅铲与铁锅碰撞的脆响中,恍惚又听见一个月前废弃煤场里,那声被空间吞噬的短促惊叫。
何雨柱最近总在凌晨惊醒。
那种惊醒不是缓慢地从梦境中抽离,而是像被人从高处猛地推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心。
每次惊醒的瞬间,他都会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边,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梦中一大爷易中海举着麻绳的触感。
梦的内容出奇地一致。
女儿何文静被易中海绑架,用麻绳捆住手脚,用改锥抵住喉咙,最后举起砍刀......每次梦到这里就会戛然而止。
何雨柱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梦中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窗外,月光惨白地照进来,将窗棂的影子投在地上,那些交错的阴影像极了梦中缠绕在女儿身上的麻绳。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动了睡在隔壁的妻子纪淑芬。
推开女儿房间的门时,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何文静正蜷缩在小床上,蓝布棉被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棉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扭曲着,变幻着,恍惚间又变成了易中海手中挥舞的麻绳。
何雨柱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女儿熟睡的脸庞,直到双腿发麻才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这样的夜晚已经持续了半个月。
自从一大爷易中海出事那天起,噩梦就如影随形。
何雨柱白天照常去厂里上班,和工友们说笑,谁也看不出这个总是笑呵呵的汉子夜里经历着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看到女儿蹦蹦跳跳地从学校回来,心里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和后怕。
这天晚上全院开大会,议题是给一大爷易中海立个衣冠冢。
二大爷刘海忠站在院子中央,声音洪亮:"老易虽然走得突然,但毕竟在咱们院住了几十年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他说着环视众人,目光在扫过何雨柱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三大爷阎埠贵坐在一旁,手里拨弄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脆。"按人头摊,每人三块钱。"他抬起头,眼睛却瞟向何雨柱,"墓地钱、石碑钱、还有请师傅的钱,都得算清楚。"
"我出五块。"何雨柱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出奇。
他从兜里掏出钱,崭新的纸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就过去了。"
三大爷阎埠贵明显愣了一下,算盘珠子都拨错了一个。
二大爷赶紧接过钱,连声道:"柱子大气!老易地下有知,也会记着你的好。"
散会后,何雨柱独自站在院子里抽烟。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一大爷易中海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
屋门紧锁,窗户黑洞洞的,像一只失去生气的眼睛。
他想起最后一次梦到一大爷易中海的情景——老人佝偻着背,手里攥着那根麻绳,眼神里满是疯狂和绝望。
"爸,你怎么还不睡?"何文静揉着眼睛站在门口,身上套着何雨柱的旧衬衫当睡衣,下摆垂到膝盖,像个滑稽的小丑服。
何雨柱赶紧掐灭烟头,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马上就睡。你怎么起来了?"
"我梦见易爷爷了。"何文静的话让何雨柱浑身一僵,"他站在我床边,手里拿着糖,说要给我吃。"
何雨柱蹲下身,双手握住女儿的肩膀:"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啦。"何文静歪着头,"爸,易爷爷去哪了?好久没见到他了。"
夜风吹过院子,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何雨柱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睛,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他只是轻声说:"易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月光依旧,窗棂的影子依旧,但某种东西正在他心中悄然改变。
也许,给一大爷易中海立衣冠冢是对的。
不是为了死者,而是为了活着的人能够继续前行。
天快亮时,何雨柱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一次,梦里没有麻绳,没有改锥,也没有砍刀。
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奔跑,蓝布棉被上的影子终于不再是恐怖的形状,而是化作了摇曳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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