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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会面


三日后,姑苏城外官道。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烟尘滚滚。

为首的一人,玄衣墨发,面容俊美,神色却冷得能掉下冰渣子。正是快马加鞭,三天两夜几乎没合眼的元逸文。

他身后的夏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在马背上颠散架了。

“皇……皇上,前面就是姑苏城了。”夏喜喘着粗气,感觉肺都是疼的。

元逸文勒紧缰绳,胯下的宝马发出一声长嘶。

他没入城,而是直接调转马头,朝着枕溪园的方向奔去。

这一路,他都是心急如焚。

那封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说付瑜坠海,生死未卜。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苏见欢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的心碎和绝望。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当他带着一身风尘赶到枕溪园时,看到的却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园子。

“人呢?”元逸文的声音压抑着风暴。

姑苏知府带着一众官员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回……回皇上,夫人她……她……”

“说!”元逸文一声暴喝。

知府吓得一哆嗦,把心一横,闭着眼喊道:“夫人她三天前就出海了!说是……说是要亲自去找丰大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夏喜惊恐地看着自家主子爷的脸,那脸色比锅底还黑。

元逸文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好,好得很!

他的人,他派来保护她的人,居然让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跑到那吃人的海里去了!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元逸文一脚踹在旁边的一棵桂花树上,那碗口粗的树干,竟被他踹得剧烈摇晃,哗啦啦掉了一地叶子。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去世。

“夏喜!”

“奴才在!”夏喜一个激灵,赶紧应声。

“备船!调水师最好的船!朕要亲自出海!”元逸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夏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苍天啊!他刚从马背上下来,腿肚子还在转筋,这又要上船去体验晕船的滋味了吗?

他这条小命,迟早要折腾在主子爷和夫人手上。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有半点耽搁:“是!奴才这就去办!”

*

一个时辰后,姑苏码头。

元逸文站在船头,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是刚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护卫:“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地告诉朕。”

这护卫是护卫队长专门留下来接应皇上的,他自己肯定要跟着夫人,但是皇上这边肯定要有个人来汇报。

他直接将这个事情推给了别人,皇上肯定会生气,但是夫人的安危肯定是最重要的。

护卫哪敢隐瞒,将那天苏见欢如何以死相逼,如何条理清晰地分析海况,如何不眠不休地亲自指挥搜救,全都说了出来。

元逸文听着,攥着船舷栏杆的手越收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了解苏见欢,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外柔内刚,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不回头。

可他还是心疼,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的欢娘,该有多害怕,多绝望,才会不顾一切地冲进那片危险的海域。

“往哪个方向去了?”元逸文问。

“回皇上,夫人一直坚持沿着断魂崖往南的海域搜寻。”

元逸文拿起海图,目光落在断魂崖南边那几座零星的荒岛上:“传令下去,所有船只,全速前进!目标,正南方向!”

“是!”

海风呼啸,元逸文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有他生死未卜的臣子,还有他拼了命也要找回来的女人。

欢娘,等我。

而此刻,远处的另一艘船上。

“夫人!夫人您看!那是什么!”一个眼尖的水手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礁石群,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块露出海面的黑色礁石上,似乎挂着一片破布,在风中摇曳。

苏见欢的心猛地一跳:“靠过去!快!”

船只在礁石群中小心翼翼地穿行,每一次浪花拍在船舷上,都让苏见欢的心一紧。

“夫人,看清了!是挂在礁石的尖上!”水手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随着船只的靠近,那片在风中招摇的破布也越来越清晰。

它曾是上好的贡品云锦,靛蓝色,上面用金线绣着祥云暗纹,是之前陆氏亲手做的衣服。

苏见欢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

“想办法,把它取下来!小心点,别让它掉进海里!”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一个水性极好的水手,腰上系着绳子,灵巧地攀上湿滑的礁石。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将那片被海水浸泡得发硬的布料从尖锐的石锋上解了下来,然后稳稳地递回到船上。

布料入手,冰冷刺骨。

苏见欢接过那片巴掌大的碎布,指尖都在发抖。

布料的边缘被撕扯得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从衣服上扯下来的。

上面还沾着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

是丰瑜的衣服,她不会认错。

“夫人……”旁边的春杏见她脸色惨白,担忧地扶住她的胳膊。

“搜!就在这附近搜!”苏见欢攥紧了那块布,仿佛要将它嵌进掌心,“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又被冰冷的海水无情浇灭。

他们在这里,却只找到了一片碎布,人呢?

护卫队长看着苏见欢摇摇欲坠的身子,赶紧上前一步:“夫人,您先歇歇,属下们来搜!”

“不必。”苏见欢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叫船上的老水手过来,问问这里的水流方向。”

很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工被带到她面前。

“回夫人,这片礁石区往南,水流会变得湍急,并且会分出好几股,分别流向东南和正南方向。如果有人在这里落水,多半会被卷向那几座荒岛。”

苏见欢立刻摊开海图,手指点在老船工所说的那几座荒岛上:“传令下去,所有船只分成三队,沿着这三个方向呈扇形搜索!任何漂浮物都不能放过!”

“是!”

就在她的小船队准备重新部署时,海天相接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

“夫人!您看那边!”瞭望的水手声音都变了调,“好多船!挂的是……是咱们水师的旗号!”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望过去。只见十几艘体型庞大的战船正以惊人的速度破浪而来,为首的那艘玄黑色的旗舰,威武得像一头海上巨兽,船头高高挂着一面张扬的龙旗。

苏见欢的心猛地一沉。

是他来了。

元逸文的旗舰如同一把利剑,蛮横地插入苏见欢的船队中间,硬生生逼停了她们。

夏喜扶着栏杆,一张脸比海水还绿,他刚把早上吃的粥吐干净,这会儿看见夫人的船,差点喜极而泣。

“主子爷!是夫人的船!总算找到了!”

元逸文一言不发,那张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目光死死地锁着那艘小船上那个纤细的身影。

他准备了一路的质问,满腔的怒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却齐齐卡在了喉咙里。

她就站在船头,海风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已经十分明显的孕肚。

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此刻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一双往日里总是含着盈盈笑意的眸子,如今只剩下两个深陷的黑洞,里面是化不开的疲惫和绝望。

她瘦了太多,仿佛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她吹倒。

元逸文的心像是被狠狠一击,疼得他呼吸一窒。

他想骂她,想质问她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可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心疼。

还没等两船完全靠稳,元逸文已经一个纵身,从高大的旗舰甲板上直接跃到了苏见欢的船上,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他身后的一众护卫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跟着往下跳。

船上的水手和仆妇们被这天神降临般的气势吓得纷纷后退,大气都不敢喘。

元逸文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所有人都跪倒一片。

苏见欢抬起头,看着那个逆光向她走来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么高大,一身黑色的劲装,眉眼冷峻,带着一路的风尘与杀伐之气。

那个会纵容她所有小脾气,会把她护在羽翼下的男人。

这几日以来,她用理智和责任强行撑起一副坚硬的躯壳。

她不能倒下,丰瑜还等着她去救,船上所有人都看着她。

可当她看到元逸文的这一刻,那副伪装得严严实实的铠甲,瞬间寸寸碎裂。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他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委屈,害怕,无助,担忧……种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垮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元逸文……”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只是一眼,一个名字,她的眼眶就红了,蓄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朝他跑了两步,腿一软,整个人便向前倒去。

“欢娘!”元逸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在她倒地之前,稳稳地将她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怀里的人儿抖得厉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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