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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江州之行


第三日,天还未亮透,海面上浓雾弥漫。

太洞岛的哨塔上,负责瞭望的海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今天中午,兵分两路开始突围。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雾气中,一个个黑点正飞速接近,不是他们严防死守的官家大船,而是数十上百艘吃水极浅,速度飞快的突击小艇!

“敌袭!敌袭!”

凄厉的锣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敲碎了水匪们最后的侥幸。

龙啸天被惊醒,提着刀冲出房间,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官兵没有从他们预设的主航道进攻,而是趁着退潮,指挥小股精锐,从布满致命暗礁的西侧浅滩,用小船强行登陆!

那里地势险峻,一向被认为是天然屏障,防守最为薄弱。

“他娘的!这群旱鸭子什么时候学聪明了!”刘二一刀砍翻一个刚爬上岸的官兵,气得破口大骂。

这些官兵训练有素,身披轻甲,手持利刃,组成一个个小型的攻击阵型,悍不畏死地向内推进。

他们像锋利的尖刀,毫不留情地撕开了海盗们仓促组成的防线。

水匪们虽然凶悍,但大多各自为战,在这样有组织的进攻面前,很快就节节败退。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龙啸天双目赤红,咆哮着挥刀加入战团。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从官兵水师的主力舰队方向,呼啸着飞来无数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流星雨般砸向太洞岛。

那是投石机发射的火油弹!

轰!轰!轰!

巨大的火球砸在海盗们用木头和山石搭建的巢穴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山寨的木质建筑根本经不起这种烈火的焚烧,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整个太洞岛,顷刻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喊杀声、惨叫声、房屋倒塌声混杂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

“大哥!西边快守不住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水匪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官兵太多了!他们不要命了!”

龙啸天一脚踹开他,看着那冲天的火光,看着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基业被付之一炬,心在滴血。

但他知道,大势已去。

太洞岛完了。

他脑中瞬间闪过主人那张诡异的白色面具,和那句冰冷的话:“你不是主力,也是诱饵。”

原来,连这场登陆战,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吗?用整个太洞岛的毁灭,来吸引官兵的全部注意力?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刘二!”龙啸天大吼一声。

“在!”刘二砍翻两人,冲到他身边。

“别管了!这里守不住了!”龙啸天指着鬼见愁水道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带上我们的人,执行计划!快!”

“可是大哥,兄弟们……”刘二看着身后还在浴血奋战的水匪们,眼中满是不忍。

“他们已经没救了!”龙啸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想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去鬼见愁水道,是唯一的活路!这是命令!”

刘二身体一震,咬了咬牙,通红着眼睛吼道:“是!”

他吹响了只有核心成员才懂的撤退哨音,带着百十个心腹,不再理会已成炼狱的战场,头也不回地朝着鬼见愁水道的方向杀去。

龙啸天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燃烧的岛屿,眼中没有留恋,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恐惧。

他带着剩下的人,紧随其后。

……

就在太洞岛血流成河,火光冲天之际。

千里之外的江州,却是另一番景象。

作为大夏王朝内陆水运的重要枢纽,江州码头上千帆林立,人来人往,一片繁华喧嚣。

一个身穿朴素青衣的年轻人,随着人流走下一艘客船。

他背着一个半旧的行囊,面容清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

他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城门上“江州”二字的牌匾,眼神微有波光,迈步走了进去。

城内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与海上的腥风血雨仿佛是两个世界。

年轻人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悦来客栈,走了进去。

“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住店。”年轻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要一间安静点的客房,再打一盆热水,送些清淡的饭菜上来。”

“好嘞!天字号上房一间!”店小二麻利地应着,引着他上了楼。

年轻人正是丰年珏。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他将行囊随手放在桌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窗外是江州城的万家灯火,一片祥和。

丰年珏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暖意。

热水送来了,他脱下外衣,用热毛巾擦了擦脸。

水汽氤氲中,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离开京城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户部尚书,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用一种混合着同情与无奈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丰年珏啊,江州水深,万事小心。查账是其次,保住自己要紧。”

这话听着是关怀,实则是让他知难而退。

而之前坑了他的侍郎刘希,则笑得像跟弥勒佛一样,假惺惺地拱手道:“丰大人此去,定能拨乱反正,我等在京中静候佳音。不必着急,千万要查得仔细些。”

那句“不着急”,就是在咒他永远别回来了。

整个户部,乃至半个京城的官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江州的账目,就是一个天大的窟窿,一个烫手的山芋。

谁碰谁死。刘希费尽心机把这差事塞到他手里,就是想让他折在江州,永无翻身之日。

丰年珏将毛巾扔进盆里,水花溅出。

笑话?

他偏要把这滩浑水搅个天翻地覆,把里面藏着的毒蛇、烂鱼都给揪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他要让刘希,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看看,他丰年珏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大哥说的对,丰家不能只是大哥的丰家。

日后他成亲出府,也不能只能让别人称呼,那是振武伯爵的弟弟。

同样是爹娘的儿子,他能够帮大哥分担,所以也必须在户部站稳脚跟。

现在看上去似乎人人客气,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这几分客气,都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前段时间母亲流言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也让他深刻的认识到大哥的辛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必须要做出一番成绩,让京城那帮混蛋不能小看丰家!

饭菜很快送了上来,一碗白粥,两碟清淡小菜。

丰年珏没什么胃口,随意扒拉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沓厚厚的卷宗,正是江州往年递交户部的账目副本。

灯火下,他一页页地翻看。

江州,地处大夏王朝腹地,是内陆水运的十字路口,南来北往的船只都要在此停靠、中转。

因此,这里的税收名目繁多,远超其他州府。

船只的吨位税、货物的过境税、码头的停泊税……林林总总,几十上百项。

寻常州府的账目,不过薄薄几册。

而江州的账目,每年都得用箱子装。

丰年珏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项名为“漕运司”的条目上。

这里面的猫腻最大。

漕运司负责管理所有官船和商船的航行、停泊与税收。

权力极大,油水也最丰厚。

从账面上看,江州每年的税收都稳中有增,数字漂亮得不像话。

可丰年珏在京城核对总库时,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

江州上缴的税银总额,与其账面上的数字,总有一些细微却持续存在的出入。

这说明,有人在做两本账。

一本是给户部看的,一本是他们自己内部捞钱的。

这胆子,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丰年珏换上了一身更不起眼的短打衣衫,把头发随意束起,看起来就像一个初来乍到,准备找活干的穷小子。

他没有去任何官府衙门。

贸然亮出身份,只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时间销毁证据。

他要做的,是先当一个真正的“外地人”。

江州码头,永远是这座城池最先苏醒的地方。

卯时刚过,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

光着膀子的脚夫扛着沉重的麻袋,在跳板上健步如飞。

各地的商人操着不同的口音,为了一文钱的搬运费争得面红耳赤。

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汗臭味和水草的潮湿气息。

丰年珏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走到一个卖炊饼的摊子前,要了两个饼。

“老板,生意兴隆啊。”他一边啃着饼,一边随意搭话。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手脚麻利,乐呵呵地回应:“讨生活嘛!全靠码头上这帮大爷赏饭吃。”

“看您这位置不错,正对码头,每天光是这些脚夫大哥,都能卖不少吧?”丰年珏笑问。

老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叹了口气:“小哥你是外地来的吧?看着是热闹,可这钱,不好挣啊。”

“哦?怎么说?”

“你瞧见那几个穿着青色短褂,在码头上晃悠的人没?”老汉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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