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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周扒皮


漕运司衙门,坐落在江州城最繁华的东街。

门前两座威严的石狮子,尽显官家气派。

风竹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锦盒,跟在丰年珏身后,手心全是汗。

“二爷,咱们真要进去啊?这……这位周副使,外号周扒皮,听说吃人不吐骨头的!”风竹的声音都在发颤。

丰年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神色自若:“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商人,来送礼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不能把我们直接轰出去。”

风竹苦着脸,心想,就怕他笑眯眯地收了礼,再把人骨头给拆了。

守门的衙役原本想拦,可见丰年珏一身贵气,气度不凡,又瞥见风竹怀里那价值不菲的锦盒,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麻利地进去通报了。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便迎了出来:“可是京城来的丰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周副使的府邸就在漕运司的后面一些,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比薛虎那暴发户的宅子雅致了不知多少倍。

在水榭之中,丰年珏见到了这位漕运司的二把手,周副使。

他约莫五十出头,身材微胖,留着一撮山羊胡,脸上堆着和气的笑容,一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光。

“哎呀,丰公子远道而来,真是让本官的寒舍蓬荜生辉啊!”周副使热情地拱手。

“周大人客气了。晚生丰年珏,初到江州,冒昧拜访,还望大人海涵。”丰年珏回了一礼,不卑不亢。

风竹识趣地将锦盒奉上。

周副使看了一眼,笑呵呵地摆手:“丰公子太客气了,人来便好,何必如此破费?”嘴上说着,却对身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将锦盒接了过去。

“此乃晚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丰年珏落座,笑道。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从京城的风土人情,聊到江州的诗词歌赋,就是没人提一句正事。

周副使老奸巨猾,言语间滴水不漏,始终在试探丰年珏的来路。

丰年珏则扮演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对答如流,谈笑风生,仿佛他来此真的只是为了结交一位风雅的地方官。

茶过三巡,丰年珏忽然叹了口气。

“丰公子为何叹气?”周副使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不瞒周大人,”丰年珏面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愁容,“江州山好水好,确是经商的风水宝地。晚生也想在此地做一笔大买卖,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周副使循循善诱,“丰公子若有难处,但讲无妨。在这江州地面上,本官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丰年珏苦笑一声:“晚生的生意,需要动用官船,走水路。可来之前便听闻,这江州码头的规矩太多,我一个外乡人,怕是玩不转啊。”

他将“规矩”二字,咬得极轻,却又无比清晰。

周副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端起茶杯,哈哈大笑:“丰公子说笑了!我大夏律法严明,江州码头向来太平,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不过是一些地痞流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瞎胡闹罢了。丰公子若真遇到了麻烦,只管来找本官,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他话说得漂亮,实则是在把球踢回来,想看丰年珏会不会点出薛家帮的名字。

丰年珏却仿佛没听懂他的暗示,只是感激地拱手:“有周大人这句话,晚生就放心了。”

眼看时辰不早,丰年珏起身告辞。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风竹连忙上前扶住他:“二爷,您没事吧?”

周副使关切地问道:“丰公子这是……身体不适?”

丰年珏摆了摆手,喘着气说:“老毛病了,不碍事。唉,不瞒周大人,晚生此次来江州,除了游历,也是想为家中长辈寻一味救命的药材。”

“哦?不知是何等神药,竟让丰公子如此费心?”周副使顺势问道。

“说来惭愧,那药名字古怪,叫九阳还魂草。”丰年珏的语气充满了无奈,“这药材实在难寻,晚生找了许久都无半点音讯。”

他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倒是听说,薛家帮的薛帮主,最近似乎也在大张旗鼓地寻找此物。晚生还以为是什么江州特产呢,不知周大人,可曾听过这味药?”

周副使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僵硬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刹那,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但丰年珏看得清清楚楚。

“九阳还魂草?”周副使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捻着胡须,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这名字倒是霸气,可惜,本官孤陋寡闻,还真未曾听过。想来是什么民间偏方吧。”

“原来如此,是晚生唐突了。”丰年珏再次拱手,“今日多谢大人款待,晚生告辞。”

“丰公子慢走。”

直到丰年珏主仆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周副使脸上的笑容才完全褪去,变得阴沉如水。

他回到水榭,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哐当!”

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

“薛虎!好你个薛虎!”周副使气得浑身发抖,在原地来回踱步。

那个姓丰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跟薛豹起了冲突之后,就带着重礼来拜访自己!

来了之后,东拉西扯,最后却点出了“九阳还魂草”!

这件事是他和薛虎之间最大的秘密!这个姓丰的怎么会知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薛虎故意让他来说的!

他想干什么?他是在敲打我,警告我不要插手兵器的事?还是说,他嫌我分得太多,想借这个外来人的手,把我掀下马?!

周副使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薛虎包藏祸心。

他们两人靠着漕运生意,一官一匪,互相勾结,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种建立在利益上的关系,本就脆弱不堪。

如今,薛虎竟然敢找外人来试探自己!

“来人!”周副使厉声喝道。

管家立刻从暗处闪身出来:“大人。”

“派人,给我死死盯住薛虎!他最近跟什么人来往,手下的人在忙什么,苏家那条船上的货到底运去了哪里,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周副使的眼中满是狠厉。

“我倒要看看,他薛虎的翅膀,是不是真的硬了!”

离开漕运司衙门的马车上。

风竹一脸茫然,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二爷,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您跟那周扒皮打什么哑谜呢?还提那个什么草,他要是跟薛虎是一伙的,咱们这么一问,不就全暴露了吗?”

丰年珏靠在软垫上,神情悠闲,端起车里备着的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第一,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只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信不过谁。”

他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第二,我不是在问他,我是在告诉他,薛虎正在算计他。现在,我给他们拴着的那根绳子,点了一把火。”

风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丰年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那小贩从他们进漕运司衙门起,就一直守在那里。

是薛灵的人。

很好,他想传递的消息,也一并传递出去了。

丰年珏放下车帘,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等着看戏就行了。”

薛家帮总堂之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猪油。

“砰!”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薛虎那张横肉丛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大堂里回响。

“周扒皮……丰年珏……”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若是两人在他面前,他肯定要忍不住动手。

堂下,刚刚从漕运司衙门附近回来的探子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帮主,千真万确。那姓丰的抱着个大锦盒进了周副使的府邸,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小的们看得清楚,出来的时候,周副使还亲自送到了门口,两人有说有笑,那叫一个亲热!”

“亲热?”薛虎发出一声阴沉的低吼,额头青筋突起,“一个外地来的病秧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官老爷,他们能有什么亲热可言!”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桌,桌上的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他这是在向我示威!他这是在告诉老子,他已经搭上了官府的线!”薛虎在堂中烦躁地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他原本的计划,是利用“九阳还魂草”这个诱饵,把丰年珏引到鬼市,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

可现在,对方根本没咬钩,反而直接绕过他,找上了周副使!

这一手,釜底抽薪,打得他措手不及!

周副使那只老狐狸,生性多疑,本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如今丰年珏送上门去,还提了“九阳还魂草”这个只有他和自己知道的秘密,周扒皮会怎么想?

他只会觉得,是自己薛虎在背后搞鬼,想借一个外来户的手来敲打他,甚至取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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