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报答
深夜，万籁俱寂。
在与澹台明月一番云雨，助她进一步调理了体内残余寒毒后，杨昊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
“明月，你先睡，我去看看玉儿。”
澹台明月慵懒地蜷缩在锦被中，清冷的容颜上带着事后的淡淡红晕，更添几分娇媚。
她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他披衣起身的挺拔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不再去想。
杨昊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夜风微凉，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些许旖旎气息。
他正准备朝着萧玉的房间走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远处一座山峰的顶端吸引。
在玄云宗后山最高处，一块突兀的巨大青石之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孤零零地坐着。
清冷的月华如水银泻地，将她周身笼罩，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虽然距离很远，但以杨昊的目力，依旧能看清那绝美的侧脸轮廓，正是玄云宗宗主洛千凝。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仰望着星空，背影在浩瀚的夜空下显得格外单薄与寂寥。
杨昊心念微动，改变了方向，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悄然向那山巅掠去。
他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绕到了洛千凝的身后。
刚一靠近，一股浓郁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她显然喝了不少，而且并未运功驱散酒意，任由那醉意侵蚀着理智。
直到杨昊走到她身侧，洛千凝才恍然惊觉，猛地转头，清丽的脸颊上带着醉酒后的酡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王……王爷？您……这么晚了，还未安歇？”
杨昊在她身旁自然地坐下，与她一同俯瞰着月光下静谧的玄云宗山峦，反问道：
“洛宗主不也还没睡吗？独自在此赏月，可是有什么心事？”
洛千凝轻轻摇了摇头，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有些迷离：
“也没什么……只是，睡不着罢了。”
酒精让她平日里那份宗主的端庄与清冷淡化了许多，流露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杨昊侧头看着她被月光勾勒出的完美侧脸，那长长的睫毛上仿佛沾染了夜露，带着湿意。
他放缓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可是……在为今日之事后怕？”
“或是，为宗门的未来，为自身的……无力感？”
洛千凝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承认了：“有点吧……”
实力，永远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话语权。
今日若非杨昊，玄云宗传承数百年的基业，就将毁于一旦。
提到实力，她不禁想起了一年多前，自己冲击宗师境时遭遇反噬，险些修为尽废。
是萧玉、铁山、云逸三个徒弟，冒险外出为她寻找灵药，最终带回了至关重要的“朱果”，
她才得以炼制灵丹，稳住伤势，并借此机缘一举突破至宗师之境。
而那枚朱果的获得，眼前这个男人居功至伟……
思绪纷乱间，带着醉意，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说起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王爷。”
“一年前是朱果，今日又是救命之恩……”
杨昊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顺着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感谢？当然能感谢啊。”
“只是不知，洛宗主打算如何感谢本王？”
洛千凝醉眼朦胧地看向他，月光下他的面容俊朗而深邃。
她并未多想，只是凭着此刻的直爽，或者说酒精带来的冲动说道：
“王爷于我，于玄云宗，恩同再造。”
“只要王爷有所要求，而千凝又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好！”
杨昊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洛千凝那双因醉意而水光潋滟的美眸，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能办到——嫁给我。”
“什……什么？”洛千凝猛地一怔，醉意仿佛都消散了几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昊。
杨昊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更加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说，嫁给我，洛千凝。”
洛千凝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绝美的脸上瞬间飞起红霞，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意。
她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王爷……你，你是认真的？”
“你应当知道，我是小玉儿的师父……”
“我知道啊。”
杨昊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痞气的笑意，“那又如何？”
“你们又无血缘关系。”
“在我眼中，你只是洛千凝，一个让本王心动的女人。”
洛千凝被他这番直白甚至有些“无赖”的话噎住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应。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夜风拂过山林的沙沙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几分自嘲般的语气，低声道：
“外界皆传镇南王……好色如命，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杨昊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坦然承认：
“不错，本王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贪权、好色！”
“权势，可护我想护之人；”
“美色，乃人生至乐。”
“我从不掩饰这一点。”
他这份近乎无耻的坦诚，反而让洛千凝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只能喃喃道：“你……你倒是坦诚。”
杨昊趁机再次靠近，两人几乎鼻息可闻，他压低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所以，我的洛大宗主，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洛千凝张了张嘴，大脑一片混乱。
答应？
她与杨昊相识不深，虽有感激，但谈及婚嫁，实在仓促。
不答应？
他刚刚拯救了整个宗门，自己又亲口许下承诺，而且……
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强大、神秘又带着几分霸道的男人，她似乎也并不全然反感。
更重要的是，此刻酒精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理智，让她难以清晰地思考利弊。
杨昊看出了她的犹豫和挣扎，知道不能再给她深思的时间。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委屈”和“质疑”：“怎么？”
“洛宗主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如今这是……要反悔了不成？“
”原来玄云宗宗主的承诺，竟是如此轻易便可作废的么？”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洛千凝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酒精混合着对恩情的亏欠感，以及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让她猛地抬起头，迎着杨昊的目光，赌气般地说道：
“谁……谁说要反悔了！“
”嫁就嫁！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痛快！”
杨昊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打蛇随棍上，不容她再有反悔的机会，
“既然宗主答应，那择日不如撞日！”
“今夜月色正好，玄云宗为证，天地为媒，我们就在此处，完成这婚礼如何？”
洛千凝此刻已是半醉半醒，被他这番连哄带激，只觉得头脑发热，闻言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就在这里！”
杨昊心中大喜，立刻拉着她站起身。
两人就在这月光清辉笼罩的孤峰巨石之上，面对着下方沉睡的玄云宗，仿照古礼。
没有高堂，便拜这孕育了玄云宗的丰源山脉。
没有宾客，唯有夜风与明月见证。
没有红烛喜服，只有一身素衣与满身月华。
“一拜天地！”杨昊朗声道，拉着洛千凝对着浩瀚夜空与苍茫大地躬身一拜。
“二拜……玄云宗列祖列宗！”他临时改口，对着玄云宗的方向再拜。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落下，杨昊与洛千凝相对而立。
洛千凝醉眼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心中一片茫然，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般的轻松。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弯下了腰。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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