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回家的诱惑
北极武离开武州的前一天，阿岱海带来了征西军团的战报。
“主人，巴图和也不抬攻打到了一个叫维斯瓦河的地方，正在和当地人交战，这是从前线送来的地图。”
阿岱海将欧亚地图放在桌子上。
坐在对面的北极武打开后低头看着。
这个随意的举动证明了双方的信任。
北极武不担心阿岱海会行刺下毒和突然袭击，而阿岱海也因为这份信任可以获得山农族的倾力支持。
能够得到北极武信任的人并不多，每一个都能身居高位。
北极武看着地图，尽管看不懂商人们绘制的欧洲地图，但也大致理解了具体的位置。
知道大概位置在哪里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具体。
“做得很好。”北极武满意道：“我会陆续派人过去接管这些土地，他们也可以自己选择奖赏。”
“可以在欧洲找一片草场放牧当万户汗，也可以回来归农省当千户，我会给他们三代人发放万户的工资，保证他们整个家族都能过上一百年的好日子。”
北极武更希望这些人留在国外，但也清楚不可能。
阿岱海微笑说：“出去的勇士都希望回到故乡，我想他们都会选择回来。”
北极武也不劝说什么，爽快说：“当然可以，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在草原建立一座繁华的城市。”
“这座城市会建造酿酒厂，会获得源源不断地白色馒头和大米，会有吃不完的牛羊肉，也会有廉价的糖蜜供归来的勇士们享用。”
“我的要求很简单，打到欧洲大陆最西边地海边，等我的人过去后就可以陆续回来了。”
北极武给的报酬极为的丰富，就如这些年所提供的帮助一样。
帮助草原部落没有让山农省显得贫困，在武王的带领下，山农国越来越强大。
这份强大，也加强了三部落和刚臣服的外国人对于天朝上国的敬畏，加速了融合。
阿岱海低下头，弯着腰恭敬道：“是，我会向征西军团所有人传达主人您的奖赏。”
北极武点了点头，又看着地图上漫长的补给线。
“我已经让人开始修路，用碎石和沙子修建的道路可以让马车的速度提高两倍多，过阵子等铁轨铺设完毕后，运输会简单很多。”
“东欧平原可以种植农作物，山农军团会在那里建立东欧省，为西亚和欧洲战线提供粮食和草料。”
阿岱海露出安心的表情，“有山农人在，就不存在饥饿。”
让人吃饱饭并不是山农族的宣传，但确实是事实。
北极武提供的待遇一直都不错，草原战士以前也不是一条心，上层的压榨同样致命。
每个草原人都要给贵族交税，穷到看到老鼠和野菜都会念念不忘的地步。
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就不放过，饥饿和贫穷伴随每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贫穷，才肯出去打仗拼命。
当初孛儿只金打北极武就是为了消耗人口，通过战争的掠夺和消耗，减轻部落的负担。
连续的灾荒让草原人必须要南下掠夺食物，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在胡人汉人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血战的时刻，北极武拳打文朝，脚踢契丹蒙古，拿出了吃不完的粮食，震惊了所有人。
在这个几乎年年大灾死人吃不饱饭的年代，山农族就像是草原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星一样，照亮了所有人。
北极武走出帐篷的时候，看到外面草地上有不少金发的小孩子在玩耍。
阿岱海注意到了北极武的眼神，解释说：“这些是征西军团送回来的孩子，还有不少怀孕的女人也都送了回来。”
北极武微笑说：“没关系，就都编入汉人里吧，我承认征西军团所获得的战利品合法性，不过每年上交的战利品不能少。”
“如果我的那份都不够的话，其余人的自然不会合法。”
阿岱海点头说：“是，我会传达您的意思，这里还有很多带回来的少女，您是否带回去一些？”
“不用，我还是喜欢能够正常对话，并且没有人享用的女性。”
北极武家里已经有不少女人了，对这些女俘虏一点兴趣都没有。
皇宫里多的是女人，北极武在有得选的情况下，自然是优先干净漂亮的那些，不会见个女人就上。
****
占城郡，林邑县
年轻的汉人男性在一个不穿衣服的成熟女人身上喘息着，开始恢复体力。
没多久，女人推开了他，开始用手抓着旁边碗里的大米往嘴里放。
刘景顺躺在树叶堆积的床上，歪着头看着这个像是猪狗一样吃饭的女人。
很快刘景顺抬起头，看着滴水的木头房屋。
忙了好几年的刘景顺此时此刻，忽然想要回家了。
这里有女人，有孩子，有吃的喝的，还有一群随意使唤的男人。
可是……就是想要回家了。
没有任何理由，刘景顺忽然想念了自己的破山洞，想念起了忘记名字的军中伙伴。
“两年了，山农人怎么不来了？”
过来的第一年，刘景顺不想山农人过来，也不想和山农人联系，想要当山大王。
去年是第二年。
现在是第三年的第一个月。
刘景顺突然理解了之前同伴们为什么会哭着喊回家，就算是在这里有了女人孩子，就算是病死之前想的也是回家。
回家，回去故乡！
刘景顺没有家，曾经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好留恋的，更不曾加入过山下的村民之中。
但是此时依旧是想要回去，回去熟悉的地方。
身边的女人还在用手吃饭，安静的喝着米粥，完全不在意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事情，也不在意是谁睡了她。
刘景顺意识到了，这里就是自己家，自己在汉人的地方没有家，也融入不了汉人……
猛然之间，刘景顺想到了什么！
山农人！！
“山农人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汉人！”
刘景顺终于回想起自己在军队中的待遇，所有人口中的山农人都是强大无比，又慷慨善良仁义的好人！
后来的作战证明那些山农人确实是厉害极了！
他们使用能发出巨响和铁球的炮船，击毁了蛮夷的船只，用能够喷火的木枪击退了巨象，又用什么东西炸开了城墙。
陆军的食物都是山农人提供，山农人还会救助受伤的士兵，给大家喝干净的酒水。
当初自己刚接管这里的时候，山农人也送来了粮食种子和酒水，还有防身用的武器，以及干净的盐巴。
但是那些人明显不想在这里多待，说了一会儿话就满身是汗的离开了这里。
从最后一次接收盐巴到现在，已经一年半没有和山农人联系了。
刘景顺思考着山农人对自己的态度。
“那些山农人对我很好，说的话也能听懂一些，就算我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也会慢慢询问我，没想像是山里人那样嘲笑我。”
“还给我吃的喝的和武器。”
“军队里很多人都说山农人给钱给粮给武器，还发田地和老婆，对所有人都很好，也不收税。”
“我回去之后参军几年，就能获得田地和女人，就算只有田地也好，上战场杀敌又不难，这样我就能在山农人的地盘上种地了！”
“打猎弄到的猎物可以卖给山农人换钱，山农人不骗人。”
刘景顺不想当土皇帝了，他想回家参军，去帮山农人打仗，娶一个能说话的乡下女人。
在这里就算是有了好多女人和孩子，可好几次看到别的男人钻入女人的屋子，看到自己的女人像是动物一样完全没有礼义廉耻，看到自己女人生出来的像是猴子一样的婴儿后，刘景顺就他妈的融入不了这里！！
没有发疯杀人，已经是非常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但是刘景顺根本无法认同这个野蛮的垃圾部落，想要离开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是漏水的大坝一样，越来越猛烈！！
刘景顺不在意回家不回家，他的家本来就不存在，但是崩溃外泄的情绪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
山农人！
刘景顺只有从山农人那里才能得到一丝丝认同。
想做就做，刘景顺第二天就召集了所有人。
“我要前往北方！去给山农人朝贡！！”
刘景顺一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这一刻他像极了曾经的队友。
谁阻碍他回家，他就杀谁！！
村子里的上千野人都安静看着他，不明白这个百户爷今天为何那么严肃吓人。
等翻译官翻译了刘景顺得话给下面人之后，下面人同样是抓了抓痒，感觉很无所谓。
山农人的手下给山农人上贡……很正常啊。
从有历史到现在，林邑国的人和山里野人都有交税意识。
纳税这种事情，在所有人古代人看来都天经地义。
刘景顺给山农人纳税求保护的行为，在林邑人看来是必要的行为，这样才不会被山农人杀过来，全都杀死！
当北极武返回洛阳时，情绪失控的刘景顺也带着村子里五头大象和十头水牛，十个少女，两箱子玉石贝壳珊瑚珍珠和少量金银珠宝，还有当地的水稻向北踏上了回家的路。
别人都认为刘景顺是过去纳税的，并不知道刘景顺是抛妻弃子，一心想着回去当狗。
刘景顺迫切的想要得到认同，虽然自幼孤单一人在山林里生活，也最后孤单一人在到处都是林邑人的外国他乡过好几年。
能活下去不代表就愿意融入当地，就像是一开始过来的汉人一样，第一天能留下来，不代表一辈子都留下。
刘景顺已经很强大了，但还是熬不过那种孤独。
这种孤独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
刘景顺愿意把自己获得的所有东西都献给山农人，只求能够得到山农人的原谅。
山农人，尤其是山农人皇帝的强大让刘景顺非常畏惧，也不想和他们见面，害怕会被欺负。
可山农人的强大与凝聚力，还有对外人的照顾，又让刘景顺找到了在汉人那里得不到的归宿。
山农人把人分成了好几等，但就算是最低等的自由人，也好过在外面当山大王。
刘景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什么道理和规矩还有怎么办，他都想不好。
现在刘景顺就像是归家的候鸟一样，有一个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不做就难受，不能回家就感觉格外的焦躁，会难受到想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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