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第八十二章 你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虽然是针对霍迎，也不算是坏事。
但她这个外人在这里，听他们大声密谋，总感觉会有被灭口的风险。
姜晚西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包厢，在楼下找了个地方坐着等。
忽然赵管家打来一个电话，姜晚西眉心跳了跳，霍家的电话准没好事。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赵管家。”
“太太，有个叫姜大山的人，说是您父亲，来找您，请问您认识吗？”
姜晚西怔了怔，“他怎么找到霍家去的？”
赵管家道：“他应该是从这两天的新闻上看见的，请问怎么安排？”
赵管家在霍家这么多年，做事向来周到，哪怕姜大山看着落魄邋遢，也会先询问姜晚西的意见。
姜晚西没想到他会找到霍家去。
她不想管姜大山，也不怕姜大山跟霍家的人起冲突，最好让霍家的人把他打死才好。
可她怕霍家把账算在她头上。
沉默了良久，她开口，“他找我干什么？”
赵管家沉吟道：“不如我将您电话给他，你们自己聊？”
“好。”
姜大山找到霍家去，正是因为没有姜晚西的电话。
拿到电话之后，他就乖乖地离开了霍家大门，那些保安看着就吓人，他只是不要脸，不是不要命。
很快，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姜大山不满的声音，“你个死丫头，你跑哪里去了！你把你爹一个人扔在家里，你想饿死我啊！”
姜晚西强忍着怒意，“我这才走两天你就要饿死了？这几年没有我，你怎么没死？”
电话那头姜大山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撒泼般的哭腔：“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你爹！你怎么说话呢，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姜晚西心中积攒的怒气，顷刻间被他激发出来，“你去告，我求你了，你让警察把我抓起来，最好让我去坐牢！你们这些人，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看到了！”
她说完，安静的咖啡厅里，其他人纷纷朝她看来。
一道道异样的眼光，让她的难堪无所遁形。
就好像在说，她怎么走到哪，都像是个笑话。
兴许是听出姜晚西语气中的怒气，姜大山语气又放缓了下来，“话别说那么难听嘛，父女俩，有钱一起花才对。你赶紧的，给我转五千，不，一万块！我等着用！”
姜晚西没有再说话，她盯着地面，眼神一点点失去焦距。
姜大山继续说，“听到没有，赶紧的。”
姜晚西无力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我都打听过了，你俩根本就没离婚，你休想糊弄我，你身上没有，你就去找霍叙要嘛。”
“要不是那婆娘的电话打不通，我也不找你了，你赶紧给我转钱。”
“没有！”
姜大山语气又变得恼怒起来，“好好好，我去找记者，我去找警察，告诉他们霍家欺负我们父女，霸占我女儿还不给赡养费，我看霍家要不要这个脸！”
姜晚西捏了捏眉心，她是拿这个姜大山真没办法了。
“你去吧，你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霍振挺这个节骨眼上，正在为霍迎的事情焦头烂额，这姜大山敢再去找记者，他就离死不远了。
“你……”
姜大山也拿她没招了，这女儿真是铁石心肠啊。
他是不会反省自己的，也不会认为曾经的家暴是对是错，在他眼里，老子教育女儿，是天经地义。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姜大山到底是妥协了，“算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爸不为难你了好吧，你把那婆娘的地址给我，我去找她要。”
姜晚西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她想起了霍叙上次的警告。
但她只犹豫了两秒，无力的闭上眼，“我发给你。”
每次当她想要往前看，想挣脱泥潭，想要为自己活一次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跳出来，给她一记重击。
把她从悬崖上拉下来，让她再次回到现实的深渊中。
让她想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她编辑好消息，给姜大山发了过去。
屏幕暗下去，映出她模糊苍白的脸。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自己，仿佛看到屏幕上的倒影，向她露出了嘲弄之色。
在嘲笑她不自量力，笑她可悲可恨。
恍惚间，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霍叙眉头微蹙，“你怎么了？”
“没事。”
霍叙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
姜晚西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霍叙开车到了一个老城区，这里的建筑都还是几十年前的风格，墙面斑驳，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了。
姜晚西转过头，看着熟悉的街道，神情忽然恍惚。
这里是，她以前打工的地方，这条街上的好几家店，她都干过。
她收回目光，看向霍叙，“怎么来这里？”
霍叙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也朝着窗外看了眼，“刚好离得近，想起了这家的柴火鸡。”
他说着，嗓音里也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居然还开着。”
姜晚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那家老旧的门面。
这是他们来京城后，吃第一顿大餐的地方，还是她过生日的时候，霍叙硬拉着她来的。
那时，姜晚西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霍叙所有课余兼职赚来的钱，和她赚的钱，都由她保管，她一直舍不得花钱，每分钱都精打细算。
她能清楚的记得菜市场哪家白菜便宜两毛，哪家会送小葱，哪个超市的鸡蛋几号打折。
霍叙总是半开玩笑地说她是守财奴。
可她幻想的是存起来，将来买个小房子，安稳下来，或许还能养个孩子。
她认真地规划着他们的将来，幻想着和霍叙一起为那个共同的未来奋斗。
靠着这份憧憬，她瞒着霍叙找了好几份工作。
他同学有次来做客，见过姜晚西后说：“我要是有这个么个女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
姜晚西还记得，当时霍叙眼底流露出的是心疼与愧疚。
她相信那时候的霍叙眼神做不了假，所以她坚定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如今时过境迁，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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