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解释

黄子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她……她竟然……”

“这还不止，”泫泽继续添油加醋，将舒娉婷塑造成一个无情无义、趋炎附势的形象，“在那之后，舒家为了向当时的妖尊表忠心，又将她送入了宫中参选秀女。她呢？也欣然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完全将落难的主人抛诸脑后。在她心里，恐怕从未真正将主人放在心上过。依我看，她现在只不过是看主人得了势，才巴巴爬上了主人的床，一旦主人失了势，她肯定立刻就另攀高枝去了。”

他仔细观察着黄子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煽风点火：“您想想，若她真对主人有情有义，怎会在主人最需要她的时候，不仅不施以援手，反而迅速投入仇敌的怀抱？甚至……还在冷宫中为那老妖尊生下了孩子！这样的女人，何其凉薄，何其水性杨花！”

他将舒娉婷描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负心薄幸、贪慕虚荣的形。

“她怎么敢？！”泫泽成功把黄子璇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配？！她怎么配让晗昱哥哥至今念念不忘？！她根本就是个贱人！”

看到黄子璇的反应，泫泽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暗光。他适时地表现出同仇敌忾的样子，附和道：“不瞒黄小姐，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主人被她蒙蔽，念着旧情，可我亲眼见过她是如何无情无义地抛弃主人的！我实在为主人感到不值，也为您的遭遇抱不平！”

他这番话，瞬间将黄子璇拉到了自己的“统一战线”上。

黄子璇像是找到了知己，猛地抓住泫泽的手臂：“你也觉得她该死，对不对？我们不能让她得意！不能让她抢走晗昱哥哥！”

泫泽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当然支持您，黄小姐。您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对主人一片痴心，更是药王之女，对主人有救命之恩。她舒娉婷算什么？一个背信弃义的贱人而已！”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阴冷的意味：“只要您想，我愿意帮助您……对付她。想办法让她知难而退，或者……彻底消失。”

黄子璇此刻已被嫉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泫泽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成功捕捉了她内心最黑暗的欲望。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好，泫泽，你要帮我，我一定要让那个趋炎附势又水性杨花的贱人付出代价。绝不能让她得逞！”

“放心吧，黄小姐。”泫泽的唇角在阴影中勾起一抹冰冷的、无人察觉的弧度，“我会帮您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期待着她们斗起来，斗得越狠越好，最好能两败俱伤，甚至……你死我活。

那样，最终能留在赵晗昱身边的，就会只剩下他一个人。

赵晗昱重新推开了紫宸殿沉重的殿门。

殿内，舒娉婷已经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衫，安静地坐在床榻边缘。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去而复返的赵晗昱。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赵晗昱先开了口，他走到舒娉婷面前，声音低沉，“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关于那个孩子，还有你这一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娉婷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简明扼要地叙述出来：如何被父亲强行送入宫，如何因一句“喜欢赵晗昱”触怒妖尊被打入冷宫，如何在冷宫中结识倪初，倪初怀孕、生产、托孤……

她的叙述很简洁，没有过多的渲染，但字里行间透出的艰辛与无奈，让赵晗昱心里十分动容。

当听到舒娉婷被打入冷宫竟是因为承认还喜欢他时，赵晗昱的心猛地一颤。当听到那孩子并非她所生，而是她受人之托、艰难抚养的遗孤时，他心中对舒娉婷产生的芥蒂瞬间地无影无踪。

巨大的喜悦席卷了他，原来是他误会了她，她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他的……

“娉婷……”他激动地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然而，舒娉婷却猛地向后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欣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赵晗昱，”她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事情解释清楚了。现在，该你了。”

她一字一顿地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赵晗昱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喜悦也凝固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无法回避，只得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也娓娓道来：修为尽失、王府倾覆、身陷囹圄、身中剧毒、为了活命不得不答应娶黄子璇为妻的条件。

“所以，”舒娉婷听完，声音平静得可怕，“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对吗？”

“是……”赵晗昱艰难地承认，他急切地抓住舒娉婷的手，想要解释，“但是娉婷，你听我说，我不爱她，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我答应娶她，当时只是为了活命，为了有机会报仇，我对她，绝无男女之情！”

舒娉婷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不爱她？那你打算怎么办？履行婚约，娶她为妻？还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我……”赵晗昱被她问得一噎，这正是他目前最纠结为难之处。

他犹豫半晌，试探着说出自己思考许久的两全其美方案：“娉婷，药王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若此刻悔婚，便是背信弃义，天下人会如何看我？我在妖界根基还未稳……”

他观察着舒娉婷的脸色，赌咒发誓道：“但是，我发誓，我此生的爱人只有你一个！所以……我的意思是……正妻之位或许需得给予药王谷一个交代，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黄子璇只是一个摆设，你才是我唯一的妻。我会给你仅次于正妃的尊位，给你我全部的爱和荣宠……娉婷，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但你能不能……理解理解我？药王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全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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