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村民闹事
“秦书记，你看这怎么办？”
纪委老徐半尴不尬地看向秦风，表面是询问，实际是让他给个交代。
“还能咋办？查账呗！自证清白。”秦风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秦风和纪委一行人匆匆吃完中饭，便分成两批人去核查吴富贵所举报的事情。
一批由纪委老徐带队，和来玉凤等人去村部查账。另一批由秦风、舒雅丽、夏荷组成，赶往旅投集团。
旅投集团驻地就在凤凰镇政府大院内，离南山村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
秦风轻车熟路地找到旅投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潘侃也算熟悉的。
“潘哥，找你办个事儿。”潘侃比秦风大几岁，秦风平时喊他一声潘哥。
潘侃见来人是秦风，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他现在可是集团副总，比自己大呢。
于是尴尬笑道：“秦总，你现在可是领导了，我可承受不起你这么叫。”
秦风想想也是，体制内，没有私交的人，一般都称呼对方职务。
“潘主任，我村里有件事情，事关拆迁，想请你这边找一份去年的拆迁政策，要正式版的。”
“行，稍等。”潘侃很利索地马上去找，不一会儿，从资料柜翻出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的，正是去年颁布的南山村拆迁补偿方案。
秦风、舒雅丽、夏荷三个纷纷凑上去认真翻阅，终于在拆迁补偿条款的附则上找到了这么一句话：对第一时间完成合同签约的拆迁户，按顺序给予现金奖励，最高10万元。
更具体的奖励方案以表格形式呈现，大概是前10户签约的给10万，前30户给5万，前60户给1万，前100户给5000，再后面就没有了。
这种做法常见于拆迁工作，用于利诱部分村民块钱签约，也有利于分离村民团体凝聚力，以便各个击破。
这份文件正是当初秦风起草的那一份，只是细节微调了。
看完政策文件，夏荷担忧道：“既然那赌狗说的不假，那村里的账户，就很可能有这么一笔钱，但我知道吴富贵当初真的只拿到了40万现金，我看着村会计转账的。”
“但，这份文件我们一直没见过呀！根本不知道奖励金的事！”
舒雅丽作为局外人，她只负责审核文件的真实性，在反复端详文件和印章后，点头确认道：“确实是县拆迁办的公章，文号落款都有，一查就知道，不可能作假。”
“那，如果真是的村委忘了给吴富贵发钱，会怎么定性此次事件？”
秦风不无担忧地问道。
“如果真只是忘了，就是失职，他不闹大还好，若是闹到信访局去，最后就算你们补发了钱，警告记过诫勉谈话都是难免的。”
“那如果不是忘了，而是……”秦风没敢往下说，舒雅丽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懂的，纪委有四个办公室专门处理第二种情况，那滋味，我敢保证，一辈子也忘不了……”
嘶——！
秦风倒吸一口凉气，纪委的留置室，是体制人最闻风丧胆的地方，在那里，你的身体未必痛苦，但精神要经受莫大煎熬。几乎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话不多说，三人立刻驱车赶回南山村，他们只希望村里的账千万别出事。
回到村部，秦风就听到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村里的拆迁款确实还有几十万存留，这笔钱没挪用过。
坏消息是：拆迁奖励金的事一下子传遍整个南山村，已签约的几十户拆迁户纷纷聚集村部大楼，讨要说法。
“各位阿叔阿伯，我不管你们能拿多少，反正我要拿10万，这是拆迁工作组答应我的！而且我要第一个拿，不然谁知道村委暗地里吃了多少，说不定没分几个人，钱就发光了！”
便民服务中心大厅内，吴富贵站在人堆中，一副意见领袖的样子，煽动村民闹事。
“凭什么你拿10万！我当初也是听从政府号召，第一批签约，我也要拿10万！”
“对，我也要！”
经过吴富贵的煽动，村民群情激昂，一个个红着脖子找村干部质问。
老百姓嘛，不患寡而患不均，最不能忍的就是邻居家拿的比自己多，尤其在农村。
眼见事态逐渐失控，秦风找了个扩音器，大喝一声：“安静！”
“安静！”
“安静！”
喊话三遍后，终于让躁动的村民稍稍安静下来，把目光的矛头对准他。
“我是南山村新来的村书记，第一次与这么多父老乡亲见面，就碰上这么个大问题，但你们听我说，一切疑问都会有解释，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秦风临危不乱的一通讲话，确实稳住了现场局势。
但还是有刺头村民跳出来说：“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管我们南山村的事？你知道前几个支书怎么进去的么？贪财好色进去的！让你来管我们村几千万的资产，咱们村民自个还有剩吗？”
“对啊，村支书不都应该是村民选的么，谁让你来当的，赶紧滚！”
秦风没想到此地民风如此彪悍，骂起人来是真难听。
幸好此时纪委老徐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各位南山村村民，我是县纪委的老徐，此次来正是为了督察南山村拆迁工作的各方面问题，目前确实发现了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会按照党纪国法，督促村委尽快整改，并及时公开信息，解疑释惑。”
“同时，我要向大家解释，按照村民委组织法，村干部、村民委主任确实是只能由村民选举产生，但是！村党委和党委书记，在任何时候都是接受上级党委领导的，在党委组织能力工作能力严重弱化的时候，上级党委有权直接委任书记。”
“很显然，南山村连续三任村书记落马，党组织战斗力严重削弱，必须要上级党委派人重建，秦风同志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们要相信党的眼光，服从党的领导，尊重并支持秦书记的工作。”
老徐一番专业的科普，一定程度镇住了闹事的村民，别看这家伙喜欢蹭点烟酒的小福利，但办起事来不含糊，公道。
吴富贵见自己好不容易点燃的火药桶，硬生生被压下去，有钱气急败坏，嚷嚷道：
“不管谁当村支书，也得给老子还钱！老子10万拆迁款，一个子儿都不能少，马上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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