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很快回来
那污渍,像暧昧又羞耻的印记,无声地昭示着他们刚刚共享的秘密。
温婳的心跳在混乱的顶峰后,正一点点回落。
但四肢似乎残留着方才被禁锢的无力感和。
她抬起头,看向同样走出衣柜的徐宥白。
他倒是恢复得极快,脸上没有半分狼狈,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掌控一切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在黑暗中将她逼到绝境的危险男人,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口,眼眸在卧室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暗难测。
温婳攥紧了手心,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你……记着你刚刚答应我的事。”
徐宥白却没有直接回答。
他向前踏了一步,微微倾身,“温婳,这是你第二次把我藏起来了。”
“别有第三次。”
温婳立刻想到了不久前在自己的工作室,秦观澜突然到访,她也是这样慌不择路地将他藏进了储藏室。
每一次,都像是在偷情,伴随着被撞破的巨大恐慌。
可为什么?
温婳自己也答不上来。
她和他之间,分明清清白白,没有发生任何过分的事情,可为什么每一次面对可能被发现的窘境时,她总是会忍不住地心虚?
仿佛他们之间,天生就存在着某种不容于世的禁忌。
这个疑问在她心头盘旋,找不到答案。
她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重新将话题拉回到眼前的困境上:“你还是……先换件衣服吧。”
她指了指秦观澜的外套。
徐宥白瞥了一眼,唇角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可没穿别人衣服的恶趣味。”
说完,他便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卧室门外走去。
温婳愣在原地,等了几秒钟,才怀着复杂的心情跟了出去。
然而,当她走出房门,却看到徐宥白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
而在那里,他的秘书正恭敬地垂手站着,手上赫然拎着一个衣物袋,里面是一整套崭新笔挺的备用西装。
原来他早就暗中让秘书准备好了一切。
他明明可以不必弄得如此狼狈,却还是跟着她进了秦观澜的卧室,放任自己被她拉进那个狭小的衣柜……
那他真正的居心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绝对高压的机会,逼问出她已经离婚的消息?
毕竟在谋略和心计这一点上,她从来都玩不过徐宥白。
没过多久,秦老太太和秦母从外面回来时。
花园外的中式凉亭里,温婳和徐宥白正相对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汝窑茶具,茶香袅袅。
两人神色如常,只是坐的位置隔了很远,很好的保持着客气疏离的距离,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老太太将精心包裹的锦盒递给徐宥白,满怀期待地介绍道:“这是我那过世的老头子前些年收的一件明清年份的瓷器,算不上什么绝世珍品,但也还看得过眼,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礼物价值不菲,足以看出秦家想要合作的迫切。
徐宥白礼貌地起身,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奶奶你费心。”
他身后的秘书立刻上前,恭敬地从秦老太太手中接过锦盒。
随即,徐宥白便准备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多谢秦家的款待,我该回去了。”
秦母顿时有些着急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秦观澜这个点了都还没回来,这合作岂不是谈不成了?
她连忙挽留:“宥白再坐会儿吧!观澜可能是在路上堵车了,马上就到。你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
徐宥白似乎早已预知了她的想法,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不了,我晚上还有事。而且,饭桌上也不适合谈生意。”
他顿了顿,给了秦母一个台阶下:“秦观澜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另选日子,来我公司面谈。”
如此一来,便是默许了两家合作的态度。
秦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徐宥白转身离开,秦母立刻推了推身边的温婳:“婳婳,快,去送送你哥。”
温婳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徐宥白向停车场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沉默拉长了彼此的影子。
直到快要走到车边,温婳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出了心底的困惑。
“你为什么……还要给秦家这个合作的机会?”
“你把他们养得越刁,我就越不好脱身了。”
徐宥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司机已经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在夜色中静静等候。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他忽然挑了挑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绝对的自信。
他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徐宥白做生意,是纯吃亏的?”
温婳知道,徐宥白是故意要跟秦家合作的。
至于目的……她猜不透,也无力逼问。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聪明和算计,都显得那么稚嫩可笑。
温婳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思绪,对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挤出微笑,“那二哥,再见,回去的路上小心。”
徐宥白点了点头,坐进车里的前一刻,却又顿住了动作。
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莫名的亲昵:“那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
“别忘了,你答应过,要回到我那边住的。”
温婳的心猛地一缩。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盘问的视线,“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毕竟,有些走了的人,还很不甘心呢。”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她知道,徐宥白一定听得懂。
徐宥白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坐进车里。
温婳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那股属于他的气息彻底被风吹散,才转身走回别墅。
晚上,秦老太太和秦母都没有回老宅,而是留在了这边。
老太太端坐在主位的沙发上,闭着眼,面色沉肃,看不出喜怒。
而秦母则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又望向门口,嘴里念念有词地抱怨着。
温婳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里,安静地像一幅画。
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等待秦观澜而坐立难安的妻子,也不会再为了他母亲的抱怨而感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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