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章 四年
翌日。
贾家的门早早打开了。
一个美的不像话的姑娘走了出来，她扭开水龙头，把水池里的血冲洗干净后，皱眉看着后院的方向，像是在绞尽脑汁思考什么东西一样。
片刻后，她看着渐亮的天空叹了口气，捧了一捧凉水清洗了精致的面庞，也不擦，任由水珠沿着牛奶般的肌肤滑落，还用未干手使劲抓了抓头发，柔顺的披肩长发顿时变成了蜂窝状。
就在这时，陈丰年出现在了中院月亮门。
女孩看到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
随后，便转身回了贾家。
陈丰年人都懵了，他没有看错，那姑娘刚刚的神态不可能逃过他的小雷达。
“她什么意思？”
“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难道认识我？”
陈丰年一脑门问号，对于这个神秘的姑娘，他不由好奇起来，可就在他洗漱完回到前院后，脑海中，那个姑娘的印象，竟变得无限虚幻，就像没有存在感一样。
同一时间。
院里人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不过怨声载道的声音不少，还有不少人顶着黑眼圈，看向后院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骂上一句。
何大清也起来了，他走出耳房，看了眼锁着门的易家，怒哼了一声，随后去了后院。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去看看娄小娥的情况，现在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关心下何雨水。
结果，他到了后院就看到张家锁着门，他扒着窗户表面看了看，床上没人，又扒着门缝看了看堂屋，也没有人，心里不禁纳闷起来。
“他俩这大早上干嘛去了？”
晃了晃脑袋，敲开了娄小娥的家门。
进到屋，他迫不及待的和娄小娥温存了一会儿，才问道：“小娥，雨水和三胖什么时候出去的？”
娄小娥脸颊红红的，摇了摇头，“我哪知道，三胖跺了一宿骨头，吵的我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睡的。”
说着，她摸了摸肚子，“大清，睡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回头你得说说雨水，别可劲折腾三胖了，哪有大晚上喝骨头汤的。”
“行，回头我说他。”
何大清还是挺重视娄小娥肚子里的孩子的，毕竟傻柱死了，娄小娥要是给他男孩，那就是何家的独苗。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何大清下班回来就准备找何雨水说说这事，结果张家依旧锁着门。
他心里顿时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多想，可许大茂和于莉的例子摆在前面，由不得他不多想，于是再次找到了娄小娥商量。
娄小娥听后，面色不由古怪起来，“大清，你说他们不会学着许大茂他们逃了吧？”
“不能吧。”
何大清语气有些不确定，“许大茂本身身份就有问题，逃走可以理解，但三胖可是正式工啊，一个月四十多块工资呢，他有什么理由跑？何况，就算要跑，雨水也不会偷摸声的走，至少会跟我打个招呼。”
“也是。”
娄小娥点点头。
她清楚何大清的顾虑，其实现在报案才是首选，不过何雨水要真是逃了，报案可能会害了她。
“再等等看吧。”
何大清叹了口气道。
时间一晃三天。
何大清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院里人这时也都关注起张家来。
三天不见人，跟许大茂的情况何其像？
这种事，人们第一个念头就是俩人也跑路了。
事情传开了，没有任何意外，立马惊动了工安。
严君再次带人来院里查看。
她让人破开了张家门，顿时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率先进去的人直接弯腰吐了起来。
没办法，严君只能让人打开窗户散味，等了半小时，才重新带人进去。
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在厨房看到了一盆变质的骨头，臭味的来源就是这里。
“是猪骨头。”
一名有经验的工安检查过后说道。
严君顿时松了口气，刚刚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这时，院里人的议论声也传了过来。
“嚯，这张三胖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宁愿把骨头放臭，都不舍的给咱们邻居们分一些，真是个薄凉玩意儿。”
“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张家人看着豪气，却从来没有给院里人分过任何好处，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
严君的视线从门口收回，朝一工安道：“搜一搜，看看家里有没有藏钱。”
片刻后。
工安拿着一本存折和百十块零钱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严君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钱在家放着，人没了，基本可以排除外逃的可能，那只剩下一个结果了——他们出事了。
严君走出张家，把何大清叫了过来，“何师傅，三天前，张三胖和何雨水从医院回来，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没有啊。”
何大清道：“那天回来的晚上，我和小娥还去他们家一块吃的排骨饭，雨水状态挺好的，真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三胖有了点不一样，他以前是个沉闷性子，烟酒不沾，那晚却话多了不少，还跟我喝了几杯，看样子，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他话音未落，一个工安匆匆跑进了院，在严君耳边说了几句话。
严君脸色一变，留下人继续探查，她则快速离开了院子。
一天后。
何大清阴沉着脸去了派出所认尸。
尸体是在下游水域发现的，没有身份证明，只能通过他身上的工装判断是轧钢厂的工人。
尽管尸体已经被泡的肿胀了一圈，但何大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张三胖了。
张三胖溺水而亡，那雨水呢？
雨水去哪了？
何大清内心悲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想心里的猜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佝偻着身子离开了派出所。
春去秋来。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95号院空了一半，不少人在四年前出于各种原因搬走了，使得整个院子一下子凋零了起来。
这四年，何大清老的不像样子了，须发皆白，反倒是娄小娥的少妇气质愈发浓了。
太阳西垂。
娄小娥穿好衣服，忍下一脸的不满足，踢了踢床，“大清，别懒了，赶紧穿衣服，一会儿何晓就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三四岁的秀气小男孩跑了进来，裹着一股中药味。
何大清急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何晓，你是不是又去前院看人家熬中药了？难闻死了。”
娄小娥佯装生气的说道。
何晓却不以为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奶声奶气道：“云姨给的大白兔奶糖，不给妈妈吃，爷爷，给你吃。”
“好孩子，爷爷不吃，你吃。”
何大清笑着把递到嘴边的奶糖塞进了何晓嘴里。
同一时间。
傻柱坐着一艘渔船，在津口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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