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章 跑路二
何大清的自信来源就是许大茂有前科。
在当下这种环境下，有前科就意味着社会性死亡，会被层层管制和监督，所以何大清根本不怕许大茂玩出什么花来。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准许大茂整天接触劳改犯接触出了信息差，更因为害怕丢命，打算利用信息差逃往香江。
于莉并没有听许大茂的话只拿钱，她特意收拾了几身换洗衣服打成小包裹背在了身上。
刚锁好门，就有妇女来问何雨水的情况。
“雨水，流产了。”
于莉低声说道。
“我就说吧，摔得那么重，还流了血，孩子肯定保不住。”
妇女像是在跟于莉说，又像是在向周围的其他妇女证明自己的先见之明。
众人有附和，有说同样意思的，就是没有关心何雨水流产的情况，算是95号院的一大特色吧。
“于莉，你背着包袱干嘛？准备回娘家？”
有妇女看到于莉身上的包袱，好奇问道。
于莉心虚的摇头，“我回什么娘家啊，雨水得在医院观察几天，我去医院照顾她，带了几件换洗衣服，那个，大妈们，你们先聊着，我得赶紧去了。”
说罢，从几个妇女身边匆匆走了。
有妇女看着她的背影“嘁”了一声，“你们瞅见没有，于莉那心虚劲都写脸上了，我猜她照顾何雨水就是借口，回娘家才是真的，许大茂办了这么大岔子，一准要赔不少钱，他一个劳改犯，哪来的钱啊，换我，我也不跟他过。”
“于莉当初也是眼瞎，这么俊一寡妇，嫁谁不好，偏偏选了许大茂，许大茂就是祸精，自找的。”
“许大茂太可恨了，弄个兔子回来瞎显摆，结果把雨水的孩子给弄没了，老张死还没多久呢，张家太可怜了。”
妇女们议论的时候，看到张三胖拿着一个大骨架回来了，顿时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骨架要是能分我家一点就好了，够喝一个月骨头汤了。”
“你想什么美事呢，你又没有屠宰场的关系。”
“别说骨架了，我都馋的流口水了，说起来雨水命也不差，嫁了张三胖，就没缺过骨头汤喝。”
妇女们正聊着，一群小孩看到大骨架，好奇的跟着张三胖去了后院。
很快，后院就传来了磨刀声。
有妇女忍不住偷偷去了后院，看看能不能要两根骨头。
与此同时。
于莉在前门大街的一个巷口和许大茂汇合了。
看到于莉带着包裹，许大茂皱了下眉，“没被人怀疑吧？”
“没有。”
于莉忙摇头，可能是紧张，脸红扑扑的，“大茂，你联系好了没有？”
“妥了，今晚就走，咱们现在过去。”
很快，许大茂把于莉领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院子。
院里有七八个汉子，个个看起来都生猛的很。
于莉有些怕，紧紧抓着许大茂的衣服。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过来，猥琐的目光在于莉身上扫了一圈，随后指了指地窖，“进去吧，别出动静，到点叫你们出来。”
“谢谢王哥。”
许大茂点头哈腰。
当他领着于莉下了地窖，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而且地窖里还有七八个男女，有老有少，沉默的挤在一起。
随着地窖口封上，里面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于莉忽然有些担心，小声道：“大茂，你确定他们不是人贩子？”
“放心！”
许大茂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实则，他心里也没底，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俩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些人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流，只有一个小孩闹腾了一会儿，被一个女人安抚住了。
后来，又进来了几个人。
于莉都惊讶了，她都不知道，四九城竟然有这么多人想逃去香江，而且听许大茂说，这生意都做了好多年了，走的人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于莉都算不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于莉只觉得度日如年，渐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盖子打开，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赶紧，都出来，出发了。”
哗啦。
地窖的人蜂拥朝外挤。
口上的人怒道：“挤尼玛个逼昂，一个个上来。”
人群顿时安静了，开始有序出去。
很快，地窖的人汇聚到了地面，这时，许大茂和于莉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安静的吓人。
“都听好了，路上都把嘴闭上，谁要是闹腾，别怪我们不客气，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自己要有点逼数。”
这时，一人凶巴巴的警告。
随后领着这群人往院外走。
在巷子口赫然停着一辆大卡车。
十分钟后，卡车缓缓启动，一路驶离了四九城。
车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于莉紧紧依偎着许大茂，小声道：“大茂，开车去香江要多久？”
许大茂附在她耳边笑了笑，“快别说这话了，容易让人笑话，车是开不到的，咱们这是津口，在那里换船，你没坐过船吧？”
“谁说我没坐过？”于莉傲娇的抬着下巴，“什刹海的船我经常坐。”
“那不一样，咱们这次坐的是海船，听说海浪有一人高，非常壮阔，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
于莉眼底闪过一抹期待，一人高的浪，有多震撼？
小声说话的人不少，却没人大声喧哗，随着时间流逝，车上的人渐渐沉默下来，很快就有人打起了鼾声。
到了津口，海风明显大了。
此时，天还没亮。
舌头把人叫醒，催促着他们下车。
期待中的港口没有见到，而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这时就有人忍不住了，“我说，船呢？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闭嘴！”
一个舌头厉声呵斥，“妈的，忘了老子交代你们的话了？再敢闹动静，我弄死你！”
说着，竟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众人立马被吓住了。
不过蛇头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只说一遍，你们听好了，咱们不是出门游玩，是他妈偷渡，能他妈走港口吗？”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
众人的腿肚子都走麻了，终于听到了海浪声，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艘渔船的轮廓。
众人不由雀跃起来。
可意外就在众人登船的时候发生了，那个领孩子的女人正准备抱着孩子上船，小孩兴许是第一次见大海，直接挣脱了女人，撒丫子在海岸边跑了起来。
女人顿时惊呼一声。
也就在这时，岸边不远处打来一道道手电光，还有狗叫声。
蛇头一看不好，一把将女人推到了船上，急忙催促开船，有几个没来的及上船的人追着船跑进了海里。
一时间，大呼小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女人也因为孩子没有上船，扯着嗓子哭嚎，扒着船就要跳进大海，结果被蛇头一拳砸晕了。
许大茂和于莉紧紧抱在一起，初见大海的新奇劲早没了，俩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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