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自来也的决定

自来也听到魔方的这句话后，整个人僵立在原地，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眸此刻瞪得滚圆，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半晌才发出那干涩的、几乎变调的声音：

“长……长门？！你……你确定吗？魔方！

这情报……这情报来源可靠吗？！轮回眼……晓的首领……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在他记忆中，性格有些内向、敏感但却十分善良，拥有着传说中的仙人之眼，被他视为可能改变忍界命运的预言之子的红发少年，怎么会……怎么会成为那个神秘的恐怖组织的首领？

魔方看着自来也失态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对于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反应，他早有预料，魔方重重地点了点头：

“情报基本可以确信，晓组织的首领，确实是轮回眼的拥有者，自称‘佩恩’。

而且，根据其他情报显示，他的身边常年跟随着一位被称为‘天使’的蓝发女性，擅长使用一种独特的、操控纸张进行攻击和侦查的秘术。”

魔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自来也，缓缓补充道：

“这个特征……和您曾经跟我提起过的，那位名叫小南的师姐，非常吻合。”

“小南……连小南也……”

自来也的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扶住了身后的办公桌才勉强站稳。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紧接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是深沉的自责与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的记忆里，那三个在战火中相依为命的孩子，明明都拥有着最纯净的眼神和最善良的内心。

阳光开朗、富有领袖气质的弥彦；温柔善良、心怀和平的长门；性格细腻、珍视同伴的小南……

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曾经坚信，继承了漩涡一族血脉和轮回眼的长门，就是大蛤蟆仙人口中那个能给忍界带来变革的预言之子！

可是……为什么他寄予厚望的弟子，会走上一条与他教导的忍道完全相反的道路？组建晓组织，收集尾兽……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等等……三个……”

自来也猛地抬起头，一个被他因震惊而暂时忽略的问题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弥彦！那个总是充满干劲、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改变雨之国、成为架向和平桥梁的少年！

长门和小南在一起，那弥彦呢？！

以弥彦的性格，他绝不可能坐视长门和小南走上邪路而不管！

“弥彦！弥彦怎么了？！”

自来也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似的着急的向魔方问道。

魔方对自来也的这番反应早已有所预料。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残酷的问题，而是默默地抬起手，从左手的封印术式中取出了一个卷轴。

卷轴表面贴着根部的特殊封印符，但已经被解开了。

“师父，”

魔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将卷轴递了过去。

“这是桃乃木在接手并整理根部遗留的档案和资产时，偶然发现的一份绝密任务记录。记录的是许多年前，团藏与雨隐村半藏的一次秘密合作。

里面……详细记载了‘晓’组织最初的诞生，以及长门师兄和小南师姐他们……最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原因。”

自来也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几乎是双手颤抖的从魔方手中接过卷轴。他迅速展开卷轴，急切地阅读着上面那些冰冷而残酷的文字。

卷轴上的记录并不长，但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剜着自来也的心。

上面清晰地记载了团藏如何利用了半藏对雨隐村的新兴组织“晓”的疑虑，如何密谋设下陷阱，如何以谈判为名算计了他们……

以及，为了逼迫长门就范，半藏是如何将苦无架在小南脖子上，而团藏又是如何在暗中冷酷地策划了这一切，最终导致了弥彦的……

随着阅读的深入，自来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悲痛。

他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身体因极致的怒火而微微颤抖。

当看到最后，弥彦为了救小南，主动撞向长门手中的苦无，临终前将梦想托付给长门的那一刻——

“团藏——！！！！”

一声仿佛从灵魂深处撕裂而出的怒吼，猛地从自来也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双目赤红，浑身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泄，震得办公桌上的文件四散飞扬！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寄予厚望的预言之子，他善良的弟子们，竟然会被志村团藏这条老狗，联合那个已经年老昏聩、失去了胆魄的半藏，迫害到如此地步！

是他们，亲手将长门和小南他们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愤怒之后，是无力的痛苦和自责。

自来也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沉重地跌坐在火影的座椅上。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眼角似乎有晶莹的痕迹闪过。

‘我又一次……又一次没能在弟子们最需要我的时候，守护在他们身边……’

‘水门是这样……长门和小南，也是这样……我总是那个缺席的人……’

他完全可以想象，亲眼目睹挚友弥彦以那种凄惨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时，长门和小南当时是多么的绝望和崩溃。

那种被整个世界背叛、失去最重要之人的痛苦，足以摧毁任何人的信念。

长门会选择走上一条以痛苦来威慑世界、追求另一种极端“和平”的道路，他忽然间……能够理解了。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去，飘回了雨之国那个简陋却充满温情的小屋。那段短暂的三年时光，那是他最充实、也最快乐的回忆之一。

弥彦吵着要学厉害的忍术，长门默默地帮忙准备晚餐，小南用查克拉折出精致的纸花装饰屋子……

虽然生活清苦，战火纷飞，但四人围坐在篝火旁的日子，却是那么的令人怀念。

‘弥彦……长门……小南……’

自来也在心中无声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曾经在小屋里共同生活、畅谈理想的四人，如今已然站在了截然不同、甚至完全对立的立场上。

弥彦早已化作冰冷的尸体，长门和小南背负着伤痛与憎恨，成为了雨隐村的实际掌控者，行走在黑暗的道路上；而他自己，则阴差阳错地戴上了火影的斗笠，肩负起了名为影的责任。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往昔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之间的参差，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唏嘘与怅惘。

良久，自来也才强行将思绪从沉重的回忆中拉扯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虽然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痛苦与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第五代火影的决断和担当。

他必须面对现实，为了现在，也为了未来。

“魔方。”

自来也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我在。”

魔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给予师父消化情绪的时间。

自来也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他在此刻做出了一个大胆而破格的决定：

“这次五影会谈……以木叶火影的名义，我想……正式邀请雨隐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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