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岩隐得手
大野木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错愕感，仿佛听到了本年度最蹩脚的笑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此刻的核心——迪达拉身上。
迎着众人的目光，迪达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本来自尊心就极高的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那双湛蓝色眼眸此刻写满了嫌恶和不情愿。
他此刻恨不得把那个蠢货大名和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的魔方一起炸上天——当然，那也只能是想想。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刻，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魔方投来的视线。
那目光平静，毫无波澜。猩红色的写轮眼虽然并未开启，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清晰无比。
一股巨大的憋闷感堵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身为艺术家的脸面，在今天，在这间屋子里，算是彻底丢尽了！
他用力别过头，避开了大野木那无语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用一种极其不自然、甚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语调，开始背诵那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没、没错！就是卧底！嗯！”
他的声音起初有些生硬，但很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涌了上来，反而让他放开了些许，尽管他的表情依旧扭曲就是了……
“当年……当年我离开村子，并非是叛逃！
而是……而是受到了晓组织的胁迫！他们看中了我的艺术……嗯！我的爆炸艺术！逼迫我加入他们！”
他越说越顺，试图用加快的语调掩盖内心的难堪：
“为了土之国与岩隐村的未来，我……我不得已，只能假意顺从，忍辱负重，潜入那个邪恶的组织内部！
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收集着晓组织的情报，掌握他们的动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些危害忍界的蛀虫一网打尽！嗯！”
他努力挺起胸膛，试图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状态。
魔方看着迪达拉虽然别扭，但终究还是按照预定剧本演了下去，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般的温和笑容。
完全无视了迪达拉朝他这边投来的那充满了幽怨意味的眼神。
大野木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出荒诞剧。
迪达拉那副强行“大义凛然”的模样，旁边老紫那憋笑憋得肩膀都在微微抖动的神情，以及汉那明显心虚的扭过头的姿态，都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听着迪达拉那漏洞百出、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不要脸”的言论，大野木都快要气笑了。
要不是他从小看着迪达拉长大，深知这小子就是个一根筋、追求爆炸到近乎偏执、压根没什么忠于村子的想法的家伙，他恐怕还真会被这拙劣的表演唬住片刻！
他悬浮的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迪达拉，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和嘲讽：
“卧底？呵……迪达拉，你告诉老夫，你既然是卧底，那这些年来，你身为土影的师父我，可曾收到过你传递回来的、哪怕一丁点关于晓组织的有价值情报？
关于他们的目的？他们的成员？他们的据点？
老夫可是从未听闻，这世上还有连卧底组织最基本情报都不提供的卧底！你这卧底，当得未免也太‘尽职尽责’了吧？！”
‘有的，兄弟，真的有的。’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魔方，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我们木叶那位“根正苗红”的卧底，可是真真切切地，一点关于晓组织的情报都没给村子提供过啊。
但凡那位宝之皮鼠能稍微透露点关键信息，原著里老马或许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惨。
还有晓组织的首领拥有轮回眼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们木叶的卧底竟然毫无作为？
要是木叶能早点知道这个，自来也那个老色批肯定能大致推测出佩恩的身份，到时候必定能做足准备，何至于……’
想到原著中自来也的结局，魔方心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便将这缕情绪压下。
魔方迅速从内心世界中脱离出来，脸上重新挂上那副从容不迫的微笑，上前一步，接过了大野木的质问。
他语气平和的开始为迪达拉辩解道：
“土影阁下，您此言差矣。
您有所不知，晓组织内部对于情报的管理极其森严。
其成员行动，多以两人一组为单位，互相监视，几乎不存在单独行动、传递情报的机会。
迪达拉先生身处如此险境，为了不暴露身份，保护自身以及岩隐村的长期利益，暂时蛰伏，不轻易传递情报，才是真正明智且负责任的做法。”
他顿了顿，继续胡扯道：
“况且，您仔细回想一下，迪达拉先生在晓组织期间，可曾执行过任何直接损害岩隐村利益的任务？
据我所知，非但没有，他甚至还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晓组织与岩隐村之间的……‘桥梁’。”
魔方接着笑眯眯的说道。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和‘建议’，晓组织才接取了不少来自岩隐的委托，完成了很多对岩隐村有益的任务。
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迪达拉先生暗中斡旋、维护故土的功劳吗？”
‘那是老夫付了钱的！是老夫真金白银雇佣的晓组织！跟迪达拉这个臭小鬼有半毛钱关系？！’
大野木在心中憋屈地怒吼道，他此刻气得胡子都在发抖，可他偏偏无法将这番心里话说出口。
毕竟，晓组织现在是忍界公认的恐怖组织，他要是公然承认自己曾多次暗中雇佣晓去处理一些见不得光或者棘手的任务，那岂不是自找麻烦，给岩隐和他自己脸上抹黑？
‘不过，抹不抹黑什么的，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大野木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疲惫，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口气。
他并非蠢人，在迪达拉、老紫和汉这三人共同出现，并且立场鲜明地站在魔方和大名一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大势已去了。
他对自己的实力固然有着绝对的自信。
尘遁的威力毋庸置疑，纵使是老紫、汉和迪达拉三人联手，他也有信心周旋，甚至不落下风。
但是……
他的目光最终沉重地再次落在了那个始终气定神闲的黑发少年身上。
看着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容，感受着对方体内那深不可测的恐怖力量，一股久违的无力感，重重压在了他的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第一次面对那个如同神魔般屹立着的宇智波斑时一样！
那是绝对力量带来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面对这个不仅拥有恐怖个人实力，更已经暗中掌控了风之国与水之国庞大资源的黑发少年，仅凭他大野木一人，以及目前内部可能已被渗透的土之国，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正面反抗的能力！
顽抗下去，除了给岩隐村带来不必要的伤亡和破坏，还能有什么结果？
‘自己……终究是老了。在这个新时代的浪潮面前，竟然……什么都做不到。’
一股深切的悲凉和释然感交织在他心中。
与其进行无谓的反抗，造成流血的冲突，妥协与退让，似乎成了此刻保全岩隐村整体利益的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
‘有老紫和汉在……’
大野木的目光扫过那两位曾经的同僚，尽管理念不合，但他内心深处依然相信他们对岩隐村的感情是真实的。
有他们在魔方那边，至少能充当一道缓冲，确保岩隐在未来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损失。
大野木相信他们的心中依然传承着那股代代相承的‘石之意志’。
‘至于迪达拉……’
大野木看向那个别扭的金发小子，心中情绪极为复杂。
既有对这个臭小子在这种关头回来“添乱”、还被人当枪使的恼怒和责怪，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和高兴。
无论如何，他能脱离晓那个危险的组织，活着回到岩隐，总比在外面继续当叛忍、朝不保夕要好得多。
‘要是……他是自己幡然醒悟，主动回来的，那该有多好啊……’
大野木在心中暗叹一声，充满了遗憾。
平心而论，第四代土影的位置，以迪达拉的天赋和实力，确实是够格的，他对此毫不质疑。
但这小子的心性……太过跳脱，太过执着于他那所谓的“艺术”，心思压根就放不到处理政务、领导村子这些繁琐沉重的事务上。
自己当年本就是看中他的天赋，想着他还年轻，自己还有时间慢慢打磨、引导他，将这块璞玉雕琢成器，却没想到中途被晓组织截了胡，引发了后面这一连串的变故……
大野木无奈地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似乎更显苍老。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木已成舟。
‘不过……’
他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在之后的日子里，自己和这个臭小子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这把老骨头，看样子还能再撑几年。趁着自己还能动，还能说上话，看看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把这歪掉的苗子，多少往回掰正一点吧……
至少，别让他把岩隐给炸上天……’
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大野木悬浮的高度微微下降，最终双脚缓缓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这个动作，仿佛象征着他放下了某些坚持已久的东西。
他抬起头，脸上的愤怒、质疑、不甘等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平静和疲惫。
“够了。”
他苍老但依旧清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可能继续的无谓争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大野木的目光缓缓扫过老紫、汉，最后定格在迪达拉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然这是大名阁下的正式提议，又有……‘两位岩隐高层’的举荐。”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最终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老夫……同意退位。”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老紫脸上的戏谑之色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肃穆。
汉更是深深地弯下腰，铠甲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表达着无言的敬意与歉疚。
迪达拉看着眼前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大野木，眼中不由的流露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他原本满心的不服气和别扭，此刻也悄然消散了一些，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绪涌上心头，让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大野木的注视，抿紧了嘴唇。
土之国大名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和胜利的笑容，张开嘴就想要发表一番“感言”，宣扬自己的“英明决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魔方一道冷冽的眼神便扫了过去。
那眼神中没有任何笑意，只有冰冷的警告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将大名满腹的话语冻在了喉咙里，他悻悻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魔方无视了一旁的大名，缓步上前，走到大野木面前。
他收敛了脸上惯常的笑容，神情郑重。
魔方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一礼，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大野木，郑重的承诺道：
“大野木阁下，请放心。我向您保证，在新的时代里，土之国和岩隐村，不……”
“……是整个忍界，都必将迎来真正的和平，与属于所有人的……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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