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战将起
雨之国边境·阴云密布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着，沉重的雨云仿佛随时都要崩塌下来，将这片饱经战火摧残的土地彻底淹没。
泥泞的道路上，黑压压的云隐忍者大军如同一条沉默而危险的铁流，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雨之国的腹地推进。
大军踩踏泥水的脚步声，以及压抑的呼吸声，共同交织成了战争的前奏。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四代目雷影艾，或者说，被宇智波斑的意志所操控的傀儡，正以他那标志性的、雷霆般的嗓音进行着战前动员。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对“晓组织”袭击并抓走奇拉比行为的控诉，指责他们是扰乱忍界和平的毒瘤，是必须铲除的邪恶！
然而，他那双原本坚定的眼眸深处，却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空洞，仿佛潜意识下依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台下的达鲁伊，这位以“懒散”著称却心思缜密的云隐上忍，正紧锁着眉头，黝黑的脸上写满了与周遭狂热气氛格格不入的忧虑。
他双手抱胸，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内心的不安如同雨之国永不停歇的雨水，冰冷而绵密。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劲……’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三年来发生的种种诡异的事件。
雷之国突然的闭关锁国，切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奇拉比大人，村子最重要的支柱之一，离奇失踪，音讯全无，官方说法含糊其辞……
再到如今这场针对雨之国和晓组织的、看似突然，实则蓄谋已久的战争……
这一切的转折都太过生硬，太过违背常理，就像有一双无形而冰冷的大手，在幕后强行推动着命运的齿轮，将云隐，将整个忍界，都推向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深渊。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达鲁伊的心脏。他实力不俗，地位也足够参与高层会议，但在这种席卷整个村子的“大势”面前，他个人的疑虑和担忧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曾隐晦地向几位长老提出过自己的看法，换来的却是“服从命令是忍者天职”的告诫，以及更隐秘的、让他不要多事的警告。
‘实力和地位……终究还是不够啊……’
他苦涩地想道，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被“雷影大人”的演讲煽动得热血沸腾的同僚们。
他们信任着他们的影，无条件地执行着命令，却不知道他们效忠的对象，可能早已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位豪迈的首领。
最终，所有的挣扎与疑虑，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消弭在潮湿的空气里。
他本质上是一名云隐的忍者，烙印在骨子里的信条，让他无法公然违抗来自“影”的命令。
他只能压下心头的不祥预感，迈开沉重的步伐，跟随着人群的洪流，一同踏入这片被阴雨笼罩、注定将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我的担忧，只是多余的错觉。’
他只能在心底如此祈祷，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希望渺茫得如同雨中的烛火。
在云隐大军主力后方，一处可以俯瞰部分边境局势的陡峭山崖上，几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与下方喧嚣的部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宇智波佐助身着简洁的黑色立领长袍，衣摆在夹杂着雨丝的冷风中微微拂动。
他俊美却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清晰地映照出山下如同蚁群般行进的云隐忍者，以及其中蕴含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哼，虚伪。”
他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词语，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满口所谓的‘和平’，发动的却是一场毫无意义、只会带来无数伤亡的战争。
宇智波斑……你玩弄人心的手段，和你追求的那个虚无缥缈的‘月之眼’一样，令人作呕。”
“不要这么说嘛，佐助君。”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身披暗红色蛇袍的药师兜推了推他那副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斑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和平，不是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为了缔造一个没有战争的理想世界，过程中的一些……小小的牺牲，也是必要的代价。”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而且，你不也同样需要这么一场混乱的战争，来为你向宇智波鼬的复仇创造机会吗？
换句话来说，佐助君，你也是促成这场‘无意义’战争的一员，并且是其中的受益者，不是吗？”
“用不着你来说教！”
佐助猛地转过头，凌厉的目光看向眼前对他进行“道德绑架”的兜，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不屑。
“不要把我和你们这群家伙相提并论！我的目标只有宇智波鼬一人！
至少在我的复仇之路上，我会亲手了结恩怨，而不是像你们一样，拿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驱使无辜者来为你们的目的而赴死，令人作呕！”
话音未落，刺耳的鸟鸣声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雷光闪过山崖，佐助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和萦绕不散的冰冷杀意。
看着空无一人的原地，兜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浓郁，甚至带上了一丝病态的欣赏。
“呵……真是令人羡慕啊，这种基于血统与天赋的、近乎偏执的纯粹与自我。宇智波佐助，真是一个不断带来惊喜的、有意思的观察样本呢……
你不这么觉得吗，君麻吕？”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那位一直沉默的白发青年。
君麻吕身姿挺拔如松，他身上冷冽的气质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他那双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眼前的兜，用极其厌恶的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药师兜，你刚才那声‘斑大人’，倒是喊得越来越熟练了啊。”
“别忘了，你如今能站在这里，你所掌握的这些禁术力量，其根源究竟来自于谁？
在你的心里，大蛇丸大人的位置，如今还剩下多少呢？”
说完，君麻吕甚至懒得再看兜一眼，径直从高高的山崖之巅纵身跃下，身影在陡峭的岩壁上几次轻点，便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雨幕与山林之间，朝着预定的作战位置而去。
看着又一个离开的背影，兜无奈地摊了摊手，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道：
“真是的……明明都是被斑大人种下了束缚、生死不由己的‘同伴’，怎么好像只有我格外珍惜自己这条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性命呢？”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真正的埋怨，反而充满了扭曲的兴奋与期待。
“明明论及实力和对这场战争的贡献，掌握着秽土转生大军的我，才是仅次于斑大人的核心人物吧？
一个两个的，却都摆出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看来，我是不是也该偶尔表现得……更强势一点呢？”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在期待着这场战争！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一场任务，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向整个忍界宣告“药师兜”这个名字，证明他存在价值的终极舞台！
“只要让这个世界都看到我的力量，认识到我的重要性……那么，一直困扰着我的，‘我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是不是就能找到答案了呢？”
他在心中喃喃自语，一股混杂着自卑与自傲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打杂的小角色了！我超越了大蛇丸大人留下的桎梏，褪去了蛇皮，升华成龙了！”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阴沉的天空和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内心无声地呐喊：
“我会用这场战争，向整个忍界宣告……我的存在！”
……
与此同时，在雨之国的一处荒芜、泥泞，只有断壁残垣诉说着往日伤痛的土地上，宇智波斑在此地独自漫步着。
冰冷的雨水打落在他秽土转生而成的身体，却未能带来任何触感。
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叠层挂甲，黑色的长发在脑后随风舞动，紫色的轮回眼平静地扫视着这片仿佛永远在哭泣的土地。
“哭泣的国家，痛苦的人民……这片土地，简直就是这个扭曲世界的缩影。”
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无波。
他试图去“感受”这雨水，这悲伤，但这具由那个“宇智波信”作为祭品的秽土之躯，却隔绝了他的触感，只留下一种空洞的“认知”。
“这秽土转生之躯……真是令人厌烦的束缚。”
斑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烦躁与嫌弃。
无法尽情的用自己的身体战斗，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斑大人。”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旁的泥泞地面上，一团如同沥青般的黑色物质缓缓升起，凝聚成半身人形。
黑绝的姿态显得无比恭敬，好像他真是斑最忠实的奴仆一样。
“战争的动员已经完备了。云隐的先锋部队已进入雨之国边境预设区域，与晓的外围警戒线发生小规模接触。
同时，药师兜掌控的秽土转生军团，也已在前线后方特定区域集结待命，随时可以投入战场。”
“是吗……那就好。”
斑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日常汇报。他目光遥望着雨幕深处，似乎能穿透空间，看到那即将爆发的血腥冲突。
“四大国那边的动向如何？”
他淡淡地问道，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黑绝立刻回应道，声音依旧恭敬：
“根据最新情报，以漩涡魔方为首的人柱力互助委员会主要成员，正全速向雨之国方向赶来。
木叶方面，五代火影自来也亲自带领大部队赶来，随行的还有旗木卡卡西与迈特凯等精英上忍。”
斑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弧度，发出一声冷哼：
“哼，除了那个漩涡魔方还算是个麻烦，值得稍微关注一下之外，剩下的，不过是一群汇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罢了。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数量毫无意义。”
他顿了顿，那双轮回眼微微转动，俯视着地上的黑绝，看似随意，实则带着某种深意地问道：
“砂隐那边，只派出了风影一人？”
“是的，斑大人。砂隐村目前由长老千代代理事务，前线确认，仅有五代风影我爱罗一人代表砂隐参战。”
黑绝随即确认道。
“是吗……”
斑淡淡的回应着，接着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似的，不在多言。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向黑绝，迈开脚步，朝着云隐大军主力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那个……斑大人，”
黑绝似乎还想补充什么，小心地提醒道。
“还有雾隐和岩隐那边的具体兵力配置和行进路线……”
“已经没有必要听下去了。”
斑出言打断道，他的背影在迷蒙的雨水中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平淡却蕴含着威严的话语清晰地传来：
“反正，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黑绝沉默了一下，随即更加谦卑地低下头，融入了地面的阴影之中，只留下恭敬的回应在雨地里飘散：
“……是。”
(https://www.02shu.com/5032_5032629/43899061.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