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蛇丸的罪
田之国的边境地带，风沙似乎都带着贫瘠与绝望的味道。
魔方与带土的身影掠过荒芜的丘陵，根据从上一个据点拷问出的情报，他们找到了又一处隐藏在山坳中的实验基地。
几名音忍正懒散地倚在洞口附近，他们佩戴的护额上，音符标志在昏沉的天光下微微反光。
“喂！你们是……”
其中一名音忍最先察觉到异常，厉声喝问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觉得眼前猛地一花！
魔方没有结印，他手起掌落，精准地劈在一名音忍的颈侧，后者一声未吭便软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没有回头，反手掷出三枚苦无，精准地钉入另外三名音忍扬起的掌心与肩胛，将他们惨叫着的攻击动作硬生生打断、钉在了岩壁上！
战斗在瞬息之间已接近尾声。
最后那名看似是头目的音忍，在惊骇之下刚摸向腰间的信号弹，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被不知从何处钻出的锁链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他惊恐地抬头，对上了一只猩红的三勾玉和一只幽蓝的轮回眼。
带土缓缓从阴影中踱出，晓袍的红云在黑底上仿佛凝固的血块。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名被锁链束缚的音忍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绝对的力量差距所带来的威压，几乎要将对方的战斗意志完全碾碎。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音忍小头目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泗横流地尖叫道。
“别杀我！”
“大蛇丸大人的基地…基地在田之国腹地的……”
他的话语急促而混乱，恨不得将所知的一切倾泻而出以换取生机。
然而，就在他即将吐出关键信息的刹那，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双眼猛地凸出，布满血丝，脖颈处一个漆黑的咒印符文骤然亮起。
带头看着眼前这个音忍的奇怪反应，眼神微微一凝。
“大蛇丸的禁锢？”
“呃…呵…”
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嗬嗬声，皮肤下的血管迅速变黑凸起，生命在咒印的侵蚀下急速流逝。
就在他生机即将彻底断绝的瞬间，带土一步上前，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猛地扣住了音忍的头颅，五指收紧，无视了那正在迅速僵直的身体和暴突的双眼，低声喝道：
“人间道！”
音忍残存的意识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最后一点意识与记忆被强行抽取，在人间道的作用下，音忍脑海中关于大蛇丸情报的画面与信息不断流涌入了带土的脑海。
噗通。
带土松开了手，音忍头目彻底失去生息的尸体软倒在地，面容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定格。
魔方皱眉看着地上尸体身上那渐渐黯淡的黑色咒印，低声说道：
“真是恶心的手段。”
“大蛇丸一贯的风格，防止秘密泄露的小把戏罢了。”
带土的声音依旧平淡，接着朝魔方轻声说道。
“走吧，情报已经到手了。”
两人身影一闪，便已没入那处黑暗的入口之中，只留下洞外呼啸的风声和几具逐渐冰冷的躯体。
然而，当看到基地内部的景象时，魔方下意识的感到一股强烈的反胃感。
与其说这是一个忍者的据点，不如说是一个屠宰场更为确切。
阴暗潮湿的通道两旁，是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浑浊的玻璃容器。容器里浸泡着的，是一个个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活人！
他们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不少孩子，赤裸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导管，导管连接着不知名的液体和仪器，他们的生命体征被冰冷的屏幕上的数据冷漠地记录着，仿佛他们不是人类，而只是被培育的植株或，待宰的牲畜！
他们接着往深处走去，深处的一些容器中，一个孩子的手臂已变成了扭曲的树根，还有一个壮年男子的背上长出了腐烂的肉翅……
这些都是失败的咒印或是柱间细胞的实验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血腥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魔方的脸色铁青，强烈的愤怒与恶心感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泡得发胀的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和缝合痕迹清晰可见，旁边散落的实验数据记录着她每次被注入不同剂量毒素后的身体反应。
“大蛇丸……这个混蛋！出生！！！”
魔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当然知道大蛇丸所做的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但是亲眼看到时的感受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这样的家伙，竟然会在四战之后安然无恙的存活了下来？而且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魔方心里很明白那是因为大蛇丸还有着极大的利用价值，但这些他实验成果之下的牺牲者，又有谁会去在意他们呢？
魔方想到了在家的桃乃木和他们的孩子，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光是想想就感到无比的窒息。
在他一旁的带土同样扫视着这幅惨剧，但在他那写轮眼和轮回眼中，却是一片近乎死水的冰冷与平静，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感到愤怒了吗？”
带土的声音沙哑而平淡。
“看来自来也确实把你保护得很好。”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扭曲的躯体，仿佛在打量着很普通的景观，在忍界黑暗面游走的十几年里，比这更恶心、更残酷的事情，他都见得太多了。
他缓缓踱步，黑色的晓袍下摆在粘腻的地面上扫过，语气平淡的说道：
“泷之国的贵族和大名，为了享乐和游戏，会专门圈养‘人畜’，剥皮剔骨做成装饰。
风之国的贵族们还会进行屠杀游戏，把几个贫困的榨不出什么油水的村户聚集起来，然后让他们四处逃离，贵族们则在砂隐村忍者的保护下进行屠杀比赛。
谁杀的人最多，就会被他们视为比赛的冠军，贵族中的楷模。
像雨之国这样常年战乱，没有政府管理的时候，易子而食都曾是常态……”
他停下脚步，看向一个容器里那个半人半熊、早已失去意识的实验体，淡淡道：
“相比之下，大蛇丸至少还带着一点‘研究’的目的性。论起纯粹的变态程度，在我知道的那些家伙里，他甚至还排不上号。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魔方低着头，眼中布满了杀意。
带土的眼神依旧平静，那里面是近乎麻木的死寂。
魔方沉默地走向另一侧牢房，里面关押着尚未沦为实验品、眼神却已彻底麻木的民众。
他伸手推开了牢门。
带土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只是在魔方打开大门后，才缓缓开口：
“救出去？然后呢？”
魔方动作一僵。
是啊，这里……是田之国！
带土看出了魔方意识到了这残酷的现实，他环视着这个罪恶的实验室，一字一句地陈述道：
“整个田之国，从上层贵族到下层民众，都早已在大蛇丸的掌控之下。或者说，这个国家的贵族们选择了与大蛇丸合作’。”
“你把他们从这里放出去，他们能逃到哪里？田之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渗透着大蛇丸的眼线。逃回自己的村庄？然后等着再次被抓来？”
带土用沙哑的声音提醒道：
“还是说你想让他们去投靠那些与大蛇丸沉瀣一气、甚至可能本身就是这些实验受益者的田之国贵族们？”
魔方的手指还牢牢的握在大门上。
他看着牢里那些明明看着大门已开，但却没有任何行动，眼神麻木的‘实验体’们，一股久违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拥有足以纵横忍界的力量，他可以轻易摧毁这个基地，甚至可以去把造成了这一切的大蛇丸当落水狗一样打。
但是，然后呢？
他能摧毁这个基地，能杀掉大蛇丸，但现在的他能让他们过回曾经平静的生活吗？
他是一个强大的忍者，一个能够保护家人的丈夫，但他现在还不是神，这个世界目前也还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高天原’。
带土静静注视着他，再度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道：
“现在不要管他们。当务之急，是除掉大蛇丸和黑绝。了结他们之后，你有的是时间‘改造’这个国家……就像你在水之国做的那样。”
魔方沉默片刻，接着双手结印，影分身随之出现。
分身走入牢中，对麻木的人群施展了幻术，引导他们彼此牵手，他的影分身也握住了一个人的手。
下一刻，连同分身在内，所有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带土目光一凝，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飞雷神？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你把他们送去哪了？”
魔方低声回应：
“水之国。分身会和照美冥一起安置他们。”
魔方转身朝外走去，声音渐冷：
“等我处理完大蛇丸、清理净田之国……再接他们回来。”
“大蛇丸——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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