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爸的死，跟你有关吗？
实验室陷入死寂，唯有通风系统的嗡鸣。
苏慕雪捏紧药瓶，沉吟片刻后，坚定地开口：“我对自己的药有信心。”
“慕雪，你还爱他，对吗？”顾南辰询问道。
苏慕雪将药剂小心地放进恒温箱，金属扣合声清脆如枪响：“他是我短暂的生命里，唯一爱上的人，我必须救他！”
说完不顾顾南辰的劝阻，毅然拎着恒温箱出了门。
顾南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问道：“如果害死你爸爸的人是秦商陆呢？”
苏慕雪脚步微顿，背对着顾南辰，声音冷冽而坚定：“我能救他，也能杀了他！”
陆氏医疗中心，苏慕雪站在病房门口，手心微汗，竟有些踌躇。
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而入。
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病床上的秦商陆面色苍白如纸，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变得脆弱不堪。
苏慕雪凝视着他，忍不住叹气：“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你可甘心？”
深知时间紧迫，她俯身低语：“秦商陆，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我来了，起来赎罪吧！”
然而，秦商陆毫无反应，监护仪上的数据也平静如初。
苏慕雪绕着病床缓缓踱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酸楚：“我在实验室吸入有毒气体，差点儿死了。结果出院以后，却被你数落一顿，只因为你没在医院找到苏闻樱——可我是苏慕雪啊！”
“相恋三年，我活在‘苏闻樱’的滤镜里。实验间隙赶画稿，你突袭时，我脱下白大褂换上裙子狂奔去见你。”
“我在博士论文和绘画作业间撕扯灵魂，你却觉得是艺术家的矫情。我在高压与身份焦虑下崩溃，你却当成是发脾气博关注。”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口的保镖，俯身在他耳畔，声音轻得像猫爪挠心：“秦商陆，别睡了，快醒醒！”
就在这时，她的手悄悄从恒温箱中取出注射器，目光坚定。
她要赌一次，用自己的药，换他的苏醒。
“这就是你想要的神经修复剂，你就当是帮你奶奶试药了！”她熟练地注射进秦商陆的血管，“要是效果好，你再给她老人家用。”
“这药耗费了我九年心血，很珍贵的，便宜你了。”她专注地盯着他，期待奇迹发生。
她先是戳了戳秦商陆的胸肌，调侃道：“小心睡久了，胸肌不保，腹肌消失！”
“我帮你数数腹肌有几块？”她的手沿着他的胸口缓缓下移，一本正经地数起了他的腹肌，“哟，还有人鱼线呢！”
她的手突然一顿，惊得赶紧缩了回来，疑惑道：“昏迷的人也有生理反应吗？”
就在这时，秦商陆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监护仪的数据也随之出现了波动。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苏慕雪抬头，见慕晚被保镖拦在门口。
她起身去开门，没有看到秦商陆眼角细微的颤动。
慕晚冲她微笑着点头，“能聊聊吗？”
“好，我拿一下包！”苏慕雪回到病房，不动声色地将恒温箱塞进手提包。
“秦商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她恍惚觉得他动了一下，但定睛一看，又恢复了平静。
她试探性地问：“秦商陆，你是不是醒了？”
仪器的每一次细微波动都牵动着苏慕雪的心，她站在病床边又观察了一会儿，见秦商陆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秦商陆，情人节快乐！”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你早点醒过来吧，我没有时间了！”
话音刚落，她俯身，在他微凉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慕晚迎上走出来的苏慕雪，目光扫过她的手提包，轻声提醒：“你的包太惹眼了！”
苏慕雪脚步未停，脸上没什么表情，面不改色地说：“我做得很隐秘，没有人看见！”
她们一起乘电梯下楼，上车后，两人同坐后排，中间却隔着一小段距离。
慕晚仔细端详苏慕雪的脸，“你很像你爸爸！”
苏慕雪没有接话，而是问：“我们去哪儿？”
“回翠湖公馆，知道你跟明珠关系好，我在她的楼上，给你安排了住处。”慕晚的声音藏着刻意的温和。
陆明珠曾经说过，翠湖公馆的顶楼是一座空中宫殿。
空中花园、恒温泳池，还有彰显主人非凡的身份专属停机坪。
当时她捧着脸憧憬：“有生之年若能去顶楼参观一次，就此生无憾了。”
想到这儿，苏慕雪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陆明珠肯定想不到，她的梦想，自己很快就能帮她实现了。
“谢谢慕女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慕雪没有拒绝，语气坦然得像在接受一件寻常礼物。
“我带你去看看房子，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我让人按你的喜好改。”慕晚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我对住的地方不挑。”苏慕雪靠在椅背上，扭头看向车窗外的车流，平静地开口：“送我回雪慕生物吧！”
“行！”慕晚应了一声，然后按捺不住发问：“慕雪，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爸的死，跟你有关吗？”苏慕雪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她。
慕晚的身体明显一僵，“你连我也怀疑？”
“就因为你是我妈，我就不能怀疑你吗？”苏慕雪唇角轻扬，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个身份，可不是你洗脱嫌疑的挡箭牌。”
这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慕晚强装的平静。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声音微颤：“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知道我是你妈？”
“本来不知道的，但是现在知道了！”苏慕雪轻叹，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慕女士，你的反应也太容易穿帮了。”
“南辰说，你在老家找到我和你爸的合照，我还以为……”
“我诓他的。”苏慕雪打断她，眼神冷了冷：“你嫁入秦家时，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怎么可能留下合照这种把柄？”
她盯着慕晚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眉眼像爸爸，脸型像你。我们的母女关系不能让外人知晓，以后小心行事。”
顿了顿，苏慕雪突然开口：“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慕晚还没从身份暴露的震惊中回神，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爸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苏慕雪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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