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 章 对大明朝廷公然挑衅
原本他们是要去看大嘴练功情况的，但曹正淳到来，自然先以待客为重。
黄蓉对此并无异议。在观穹的帮手中，葵花老祖排第一，而曹正淳也一直尽心尽力，地位不低。
可当曹正淳踏入医馆说的第一句话响起，黄蓉的笑容便悄然隐去。
他说的是：“多时未见，观神医身边又添了一位佳人，真是好福气啊。”
黄蓉听后神色顿时有些僵硬。
她虽不排斥接纳新面孔，但那也是需要时间与相处的，曹正淳这般直言，让她感到些许不适。
“曹公公误会了，王姑娘只是中毒，我替她疗了伤，也谈了条件——她须得把她家的秘籍全部抄录下来，才能离开。”
观穹接着问道：“说起来，曹公公怎会离开京城，来到七侠镇？”
此问一出，曹正淳心中一动。
他此行本是奉皇命寻找辟邪剑谱，至于暗中除掉赵敏一事，自然不便透露。
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咱家受命出差，路过七侠镇时，收到了皇上的飞鸽传书……观神医，近来可有听闻什么特别的风声？”
观穹闻言微微皱眉，轻轻摇头。
曹正淳四下看了看，神色谨慎，随后起身将门关好，又将目光投向观穹身后的王语嫣和黄蓉。
确切来说，他是不放心王语嫣。有些话，可不是谁都能听的。
黄蓉很快察觉，曹正淳的目光大多落在王语嫣身上。为了避免她难堪，黄蓉主动出声：“观穹哥哥，我和王姑娘去看看大嘴lian功，你们慢慢谈。”
王语嫣乖巧懂事，知道有些话不该听，立刻配合地起身离开，免得双方尴尬。
“我这几日专心炼药，没怎么留心江湖上的动静……该不会，是和我有关吧？”
待黄蓉与王语嫣走远，观穹才开口询问。
曹正淳缓缓摇头，压低嗓音：“近日江湖传言，说有人在七侠镇附近发现了无敌he尚的无敌宝鉴，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观神医难道没注意到，最近镇上来路不明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了吗？”
观穹略一沉思，点头道：“我本以为他们是冲着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而来，没想到背后还有这层缘由。”
曹正淳冷哼一声：“刘正风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怎会引来这么多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其实，这关于无敌宝鉴的消息，是假的。”
“陛下传来密令，说是朝廷暗探查明，万家生佛柴玉关故意放出有关无敌he尚与无敌宝鉴的虚假情报，意在引诱江湖人士前往，伺机一网打尽，夺取他们的武学典籍。陛下命我暗中协助柴玉关聚集人群，掀起一场江湖风波。”
“到时观神医千万不可参与其中。届时前来的高手不下数千，观神医孤身一人，绝非对手。”
曹正淳再三叮嘱。
观穹点头，他对柴玉关的过往比曹正淳更清楚，也明白所谓的无敌宝鉴本就是一场骗局。原著中，柴玉关说宝鉴藏在衡山，如今换成了七侠镇，本质并无区别。
这样的假消息，他自然不会掺和。
倒是曹正淳，连这种机密之事都透露给他？
曹正淳察觉观穹目光有异，笑了笑：“观神医无欲无求，咱家也看得明白。只要朝廷不动手，观神医也不会与朝廷作对。你我之间并无仇怨，朝廷对江湖一向不满，如今出手设局，也是意料之中。此事还请观神医守口如瓶。”
言下之意，他是出于交情才告知，不希望观穹误入险地。
“多谢曹公公告知，看曹公公的意思，应该是要在七侠镇待上一阵子。不如就在我这里安顿下来。”观穹笑着回应。
曹正淳轻轻摆手，语气平和：“观神医的好意我心领了。想必你也知晓，皇上即将迎娶出云国的公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皇上已命护龙山庄与神侯府沿岸巡查路线，保障使团安全。他们不日便将抵达七侠镇，我奉旨前去迎接慰问，就不在此逗留了。”
观穹望着眼前笑容温和的曹正淳，心中微动，低头思索片刻后开口：“曹公公多次相助于我，尤其在少室山上不顾自身安危，我铭记于心。今后若有我能效劳之处，只管开口，我定当全力以赴。”
这番话，算是观穹的一份承诺。曹正淳听后略作停顿，笑意未增，反倒神色渐沉：“实不相瞒，起初我敬重你，是因为那位老祖宗的缘故。可如今，我是真心佩服你。世人皆斥我为奸佞，恨不得当面骂我一声曹阉狗……唯有你，真正将我当作一个人来看。这份情谊，足以让我铭记一生。”
观穹静静听着，良久未语。随后缓步走到柜台前，从柜中取出一只青瓷瓶，递给曹正淳。
“这是我炼制的一种药，赠予曹公公。”
曹正淳接过瓷瓶，望着那熟悉的碧绿色瓶身，微微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眉间雪’？”
观穹未加否认，只是微微一笑。想到曹正淳此行将与出云国使团接触，脑海中便浮现出影视剧中的情节——朱无视与假扮太后心腹的妖人勾结，暗中谋划掉包太后之事，牵涉出云国的假乌丸。
念头一起，观穹又取出纸笔，迅速写下几行字。
朱无视与曹正淳势同水火，迟早有一战。而曹正淳屡次为他涉险，观穹早已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既然如此，不妨先破他一计。
“曹公公，这份药方请你收好。若你察觉出云国使臣有异，可依方配制，混入他们的饮食中，或可揭开真相。”
曹正淳接过药方，眼中满是疑惑。
观穹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这次是皇上的大婚。若有人假扮使臣混入宫中，岂非防不胜防？小心行事总是没错的。”
“此药无害，只会让易容之术中的缩骨功与变声术失效罢了。”
“若使者无恙，曹公公也可将此方留存，将来用于宫中查验，想必也能省去不少纷争。”
曹正淳目光微动，似有所悟。
若真如此，那确实妙用无穷。
皇宫森严，与寻常地方大不相同。凡入宫之人，东厂皆存有详细记录。
细至身材尺寸、体重轻重，无不一一备案。
故而，有人若想假以面目接近皇上，必得精通易容之术，还需掌握缩骨变声等绝技……防不胜防。往后凡有臣子入宫觐见，务必先饮一碗特制药汤，真假立辨！
此物，实为妙品！
他心下已有打算，回宫之后便向东厂提报，此药乃观穹所赠。日后若皇帝因药事与武林生变，便可借此将观穹从武林之中剥离出来。
便是如此！
“观神医，这份厚礼，咱家收下了。事态紧急，咱家须得先行赴广阳府迎接出云国使节，若顺利，三日后再见！”
曹正淳笑盈盈地与观穹辞别，临行前还将东厂设于七侠镇的情报点位置告知观穹。因“无敌宝鉴”之事，曹正淳特意在此设立据点，便于消息传递，以助计划推进。
更特别交代，观穹若有所需，可随时前往，无论何事，皆须听从调遣。
哪怕赴死！
曹正淳离去，带走了观穹所赠的眉间雪和一副珍贵药方。
至于他能否察觉出云国使节的破绽，观穹尚不得而知，只能听天由命。
观穹站在门前，目送曹正淳远去，随后便走入客栈。
厅堂之中，完颜洪烈与郭靖等人目光如刀，彼此对峙，气氛紧绷，似一触即发。
但完颜洪烈明显忌惮曹正淳余威，不敢轻举妄动，此地毕竟是大明疆域，非大金境内。
他当年曾暗中派人假扮土匪，屠村灭口，但那只是暗中行事，如今若再公然出手，便是对大明朝廷公然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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