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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不看紧就该心疼了


陈歇到中午才懒洋洋地醒来,身侧空了,但余温还在,应该刚走没多久,他伸了个懒腰,往旁边翻了个身,整个身体和散架了似的,疼的厉害,侧了侧身,扶着腰,又睡了半个小时才起。

陈歇难得睡到中午,难得睡的这么充足舒服。起来时身上带着粘腻感,他迅速去洗了个澡,弄了好久才清理干净,扶着腰就下楼了。

管家笑眯眯地和他问了个早安,提醒道:“沈会长喺书房,吩咐陈生食咗再去。(沈会长在书房,吩咐陈生吃了再去。)”

陈歇点了头,说是中午,但吃的还是早餐,陈歇刚睡醒,胃里负担不了,桌上是清淡的粥和餐点,像是刚做的,还热腾腾的。

陈歇吃到一半,沈长亭下楼,臂弯里挂着一件风衣,像是要出去,陈歇看了看窗外,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天气不错。

沈长亭走到桌旁,刚从书房出来,神态略显疲劳,但瞧见陈歇在喝粥,眉宇间舒展着,抬手摸了摸陈歇脖颈。

陈歇颈上,满是痕迹,陈歇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故意穿了高领的黑色羊绒衫,外面穿了件衬衣,正好能遮盖住,但阻止不了“有心人”非要将其露出来。

沈长亭的指节将陈歇脖颈上的高领打底衫往下弄了弄,抚摸着吻痕,温声道:“老师出去一趟。”

“去哪?”

“书法协会,师父过来了。”

“哦。”

沈长亭低头吻了吻陈歇的唇,意味不明的笑道:“好好休息。”

陈歇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现在叫他休息,未免太晚了些。

昨晚口腔|壁都要被磨破了。

沈长亭摸着他的唇角,目露疼惜,指腹温柔细腻,“洗干净了?”

“……哪”陈歇下意识的问了一半,反应过来后握住了沈长亭的手腕:“嗯,沈老师要检查吗?”

沈长亭笑了笑,“狂妄。”

沈长亭口袋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应了两声,又低头亲了陈歇一下才走,走前叮嘱管家,下午再给陈歇补一餐,忌油忌辣。

沈长亭走后,陈歇喝了半碗粥上楼了,给康拉德教授发了一封全英文的email,内容很长,字字斟酌,检查再三。

三点多,管家给陈歇补了一餐,桌上还放着一块芝士蛋糕。陈歇吃完后,睡了一觉,傍晚给沈长亭发了消息,沈长亭说在开会,陈歇闲着也没事,好歹是书法协会的一份子,让老林将他送过去了。

陈歇到的时候,协会里正在开会,磨砂玻璃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陈歇自然没有冒昧进去,助理出来倒水,与陈歇撞上。

助理恭敬道:“陈生,您返嚟喇?我去话给会长知,而家同您加個位。(陈生,您回来了?我去告诉一下会长,现在在给您添个位置。)”

陈歇:“唔使麻烦,我喺办公室坐低等会长就得。(不用麻烦,我办公室坐着等会长就好。)”

陈歇长坐在木椅上,身体也不舒服,进会议室总不好时不时的动一下,太过怪异……

助理将人送进沈长亭的办公室,又泡了杯好茶来才走。

助理在协会里待了有些年头,不是书法协会的成员,只是帮忙做一些简单的登记工作,开会时添茶递水。她在协会里待了这么久,清楚的知道,陈歇是特别的。

沈长亭的办公室,只有陈歇能随意出入。

前几年是,如今也是。

尤其是在澄清会上,沈长亭说他与陈歇关系匪浅,舍命相救,能叫沈会长如此重视,她自然也不敢怠慢。

会议结束,穆老与沈长亭谈笑回来,穆老身后还跟着一个机敏秀气的小屁孩,年前陈歇见过的那位,叫温新,是穆老朋友周毅的徒弟,被引荐过来的。

年前还是怯懦的人,如今再见,耀眼了不少。

陈歇听了声,起身迎接,穆老瞧见陈歇站着,笑着走过去:“小歇啊,好耐冇見,最近點啊?(小歇啊,好久没见,最近怎么样?)”

陈歇笑道:“喺外国读进书?您身体点样?(在国外读书,您身体怎么样?)”

“硬朗喎!得闲来玩,卓云仲挂住你陪佢捉棋。(硬朗着呢!有空来玩,卓云还念着你陪他下棋。)”

陈歇笑的有些僵硬:“得闲一定。”

他的棋艺,能被念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你今晚有冇事?冇事一齐食飯,今晚协会聚餐。(你今晚有没有事?没事一起吃饭,今晚协会聚餐。)”

“好。”陈歇笑着应下。

他与沈长亭和穆老一块下楼,其乐融融,温新站在三人身后,俨然犹如透明,他以一个羡慕的眼神看向陈歇。

陈歇敏锐的感受到了温新的异样。

聚餐的饭桌上,有人笑着起来与陈歇敬了杯酒,陈歇是协会理事,却许久没出现在协会里了,如今回来免不了被开腔、灌酒。

陈歇自知躲不掉。

杯子忽然被摁住,沈长亭笑道:“(佢唔饮。)他不喝。”

陈歇赔笑:“最近身体不方便,各位先饶了我,下次陪大家喝。”

王理事调侃道:“两三年先见你一次,下次都唔知几時啦。(两三年才见你一次,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沈长亭眉头细微地皱了起来。

包厢里灯光暗,穆老并未察觉异样,朗声笑道:“呢個小朋友你倒係睇得几紧。(这小朋友你倒是看得紧。)”

沈长亭笑道:“唔睇实就该心噏了。(不看紧就该心疼了。)”

这话,不论如何听都是暧昧的。

在协会的理事耳中似乎逾越了这层长辈关系,心疼小辈这样的话,在沈长亭嘴里,实在是重了。

穆老听着也多了几分狐疑,上次沈长亭带陈歇来时也不许人喝酒,还亲自给人挡了酒,哪像是受人之托照顾?

小年轻,喝点酒能怎么?

沈长亭着实把人护的太紧。

虽然众人腹议着,却不敢多言,笑声盖过后,将矛头看向温新,今天温新通过选举是新的理事,众人恭贺着他,说他年轻有为,能堪大任。

温新笑眯眯地,明知道是故意灌他,还是将酒都一一喝下了,陈歇看了眼温新,眼底流露出几分心疼。

陈歇自然明白温新的仰慕。

老狐狸太魅。被岁月洗涤后也依旧丰神俊朗,上位者的尊贵优雅,让人自甘臣服,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叫人移不开眼,说是“招蜂引蝶”也不为过。

陈歇瞧了这么多年,还会慌神,更何况别人。

穆老看了眼沈长亭,温新到底是周毅的徒弟,周毅在京城,温新是港城人,如今人回了港城,总不好让人受委屈。

沈长亭知情,却是半点不护,穆老的眼神里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沈长亭轻笑不语。

并不是他该管的事,沈会长不是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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