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文脉窟开，双族约圆

“考古队的钻探机都架好了？”刘建国坐在轮椅上，望着鹰嘴岩顶的通道入口，晨光给他的白发镀了层金边，“让他们慢点下，里面要是有木结构，可别碰坏了。”

老周正给队员分发早餐，闻言回头笑：“放心吧刘队，张教授带着省里最好的考古专家呢，连气囊都备好了，说是怕石门坍塌。”他把一个肉包塞给王小宇，“快吃，吃完跟洪飞他们去沼泽地，把那拱形石门清理出来，两边得同步开工。”

洪飞擦着手里的铜钥匙，指尖反复摩挲钥匙柄上的花纹：“张教授说，通道和石门应该是连通的，都是文脉窟的入口，一个走陆路，一个走水路，当年王、洪两家各守一个，互为照应。”

“难怪‘衡’‘权’两宿残片分在两处，”林晓翻着《藩镇志》的影印本，“志里写‘水陆双关，缺一不可’，看来得两边同时用钥匙，才能打开主墓室。”

胡小满抱着块新拓的石碑拓片跑过来，拓片上的字还带着墨香：“鹰嘴岩下的石壁上发现这个！是王绍鼎亲笔写的‘双钥启，文脉兴’，下面还有洪将军的批注‘诺’！”

“这就是铁证了！”王小宇啃着肉包，含糊不清地说，“两家人说好的事，过了一千年还认账，比现在某些签合同的靠谱多了。”

“别贫了，”老周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考古队说通道里发现了壁画，让林晓过去帮忙辨认文字，你跟我去沼泽地搭脚手架。”

沼泽地的脚手架刚搭到一半，洪飞突然喊道：“快来看！石门上有字！”

众人凑过去，只见清理干净的拱形石门上刻着几行字，林晓轻声念道：“‘洪氏掌钥，王氏守文，非双族后人共至，此门不开’——还好你来了，不然咱们就算找到门也进不去。”

洪飞将铜钥匙贴在石门中央的凹槽上，钥匙刚嵌进去，远处鹰嘴岩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对讲机里立刻传来胡小满的声音：“‘权’宿残片启动了！通道里的石门开了！”

“同步的！”王小宇眼睛一亮，“这设计也太神了，一千年了还能用！”

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混合着泥土和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晓举着手电筒往里照，只见里面是条长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挂满了竹简，竹简上的字清晰可辨。

“是《论语》的早期注本！”她激动地说，“比现存的版本多了三篇注解！”

洪飞打头往里走，甬道尽头突然开阔起来，竟是个圆形大厅，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巨大的铜匣，匣盖上刻着“文脉永续”四个大字。

“这就是主墓室？”王小宇环顾四周，大厅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记录着王绍鼎和洪将军一起办学、修书的场景，“你看这画，他们在给孩子们分书呢，旁边写着‘不分藩汉，皆可读’。”

“铜匣怎么开？”林晓发现匣盖没有锁孔，只有七个小孔，正好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

洪飞将七块青铜残片按星序嵌入小孔，铜匣“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摞摞线装书和几卷地图。最上面的是本《双族盟约》，比之前找到的皮纸本更完整，末尾还有两家族人的签名，一直延续到明代。

“还有地图！”胡小满展开一卷地图，“是唐代河北道的藩镇分布图，上面标注了哪些藩镇在办学、哪些在毁书，太珍贵了！”

刘建国被队员推着轮椅进来，看着满室的典籍，突然红了眼眶：“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抓过无数走私犯，总有人说‘不就是些旧纸吗’，今天他们要是在这，就知道这些‘旧纸’有多金贵。”

洪飞拿起《双族盟约》，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行新写的字迹，是他爷爷的笔体：“1973年，吾寻至此，见盟约完好，知文脉未绝，足矣。”

“爷爷来过！”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不是失踪了，是守在这里了！”

林晓指着角落里的一堆骸骨，骸骨旁边放着个破旧的背包：“这应该是你爷爷，他把背包里的水和干粮都留给了后来人，自己……”

“他完成了守护的约定。”刘建国轻声说，“咱们也该完成咱们的——把这些典籍好好保护起来，让更多人看到。”

考古队的队员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整理文物，张教授捧着一卷竹简，激动地说：“这是失传已久的《藩镇策》！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在战乱中保护文化，对现在的文物保护都有借鉴意义！”

胡小满突然指着铜匣底部：“这里有个暗格！”他打开暗格，里面是两本线装书，分别写着《王氏家戒》和《洪氏家戒》。

“‘勿以文脉谋私利’，”林晓念着《王氏家戒》，“‘勿以护宝忘初心’，这才是两家人最该传下去的东西。”

洪飞将《双族盟约》放回铜匣，轻声说：“爷爷，盟约还在，文脉也在，我们会守下去的。”

夕阳透过甬道照进大厅，给满室的典籍镀上了层金光。王小宇看着队员们忙碌的身影，突然笑道：“等这些东西展出了，我要带我儿子来，告诉他千年前有群人，为了让他能读到这些书，付出了多少心血。”

林晓点头：“我要把壁画上的‘不分藩汉，皆可读’刻成牌子，放在展厅最显眼的地方。”

胡小满捧着《藩镇策》：“我要写篇论文，题目就叫《文脉高于疆界》。”

洪飞望着石台上的铜匣，仿佛看到了王绍鼎和洪将军的身影。他轻声说：“我要把爷爷的骸骨葬在大厅外面，让他看着这些典籍被好好守护，看着两族的约定，真的实现了。”

刘建国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来题碑，就写‘千年文脉，今日得续’。”

暮色渐浓，大厅里的灯光次第亮起，照亮了满室的典籍，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那些沉睡千年的文字，仿佛在这一刻苏醒过来，诉说着一个关于守护与传承的故事——这个故事，跨越了朝代，连接了两族，也终将在更多人的手里，继续写下去。

“走吧，”刘建国拍了拍洪飞的肩膀，“该让这些宝贝见见天日了。”

洪飞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铜匣上的“文脉永续”，转身跟着众人往外走。甬道里的竹简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一串不灭的灯，照亮了通往未来的路。

“你说，”王小宇突然开口，“咱们算不算给千年的约定，画了个圆满的**？”

林晓回头望了一眼大厅，轻声说：“不是**，是逗号。文脉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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